據白加黑表示,自己吃尋常的血肉需要很多很多才能吃飽,幾乎跟正常體格的大老虎沒什麼區別。
但是血肉放在這個罐子裡發生特殊效用之後,再吃下去之後,竟然讓它產生了明顯的飽腹感。
也就是說,這罐子讓肉食變得更加“有營養”了。
難怪暴食之主的魔魂在裡面會衰弱地非常慢,因爲這罐子本身具有滋養魔魂的能力。而白加黑本就是魔魂轉化而成,這裡於是成了它天然的安樂窩。
本以爲弄到淨化血罐能賣幾個錢,哪知道竟然被白加黑給奪走了。也罷,能物盡其用也不虧,對小傢伙而言簡直是運氣好到爆。
而後秦堯就讓沈盈暫時在這房子裡住一天,他保證明天一早就去幫着把出租房給定下來。
沈盈:“一天也不行啊,萬一聖教有人盯着這裡咋辦。要是一大幫執法者衝進來,我一個弱女子……”
秦堯:“別繞,說直接點。”
沈盈:“今晚咱倆還是去開房唄。”
秦堯:“……”
秦堯也沒拒絕,而且也沒通知林教授或姚秦等人。接納沈盈是他自己的決定,他甚至不想讓身邊的朋友們知道。因爲一旦知道卻沒向聖教舉報,聖教馬上就能給扣個包庇魔族的大帽子。
這件事,就自己頂缸到底得了,只希望宋老師能儘快聯繫自己。
於是當晚他又到了一處酒店裡定了個房間,連宇文述學和姚秦相繼打電話問他究竟在哪裡,他都只是說在外面辦點事。
第二天一早,秦堯就去房產中介那裡租了一間不錯的兩居室,把沈盈給安排了進去。距離龍城學院不是太遠,同時又是一個物業落後、疏於管理的老舊小區,進出都沒什麼人過問的那種,最大限度降低沈盈暴露的可能性。
做好了這一切,秦堯這才返回了龍城學院。和林教授以及姚秦見了個面,結果大眼萌妹當場就發現了不對勁:“你昨晚到底幹嘛去了?”
秦堯:“沒幹啥啊,沒來及回學院罷了。”
姚秦:“可是你昨天早晨明明在電話上說,下午就能到龍城了。”
秦堯:“車子誤了點事,黑車,事兒多。”
姚秦:“車黑,眼圈兒也黑嗎?你身體不是剛剛好了起來,怎麼又虛了?老實交代,究竟是不是做壞事去了!”
這下可把秦堯嚇壞了,而一旁的林教授也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作爲他腎虛的始作俑者,林教授最清楚這傢伙腎虛的表現。沒錯兒,肯定又虛了!
聯想到這小子幾天都在外面,特別是昨晚明明可以回家卻又沒回來,兩個女人不懷疑纔怪。
姚秦撇嘴,林教授卻沒說什麼,抱着胳膊轉身離開。雖然一言不發,但秦堯卻總覺得她似乎傳達出一抹淡淡的傷感情緒。
“看你多嘴了不是!”秦堯有點埋怨地瞪了姚秦一眼,說着追了上去。
姚秦笑嘻嘻跟上去,一邊嚼着棒棒糖一邊笑道:“其實我相信你人品沒問題啦,開玩笑的。不過由此能看得出,林教授對你很在乎哦。”
秦堯:“有些事不想說,只是不想讓你們牽扯到麻煩罷了——其實我是被沈盈給吸了腎陽了。”
她爲什麼吸你?
因爲受傷了。
爲什麼會受傷?
在大眼萌妹的高強度盤問下,秦堯不得不把一切都交代了出來,包括沈盈也已經潛入龍城的事實。“我沒想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受牽連。”
姚秦大呼秦堯不夠意思,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瞞着她。“那你到底準備怎麼處理?”
當然是等着宋老師聯繫自己,再將沈盈帶走了。
但是,難道要把宋老師的事情也說出來嗎?
而在大眼萌妹咄咄逼人的態勢之中,秦堯的瞎話防線慘不忍睹,最終不得不舉手投降,將宋慈音的事情也和盤托出。
總之,一下子將所有秘密都說出來了,秦堯的心態算是輕鬆了。以前瞞着她總讓秦堯有點負罪感,覺得對不起朋友,現在總算解脫了。
姚秦倒是沒怕,而是掰着手指頭盤算了一下:“參與毆打聖教教諭的事情就算揭過去了,但是勾結墨者、甚至成爲墨者傳承門徒,勾搭魔族,此外還包括涉及小須彌山僧人失蹤的案件……喂喂,我說你簡直就是個暴風眼,走到哪裡就能把事兒惹到哪裡啊。”
林教授哭笑不得,她早就習慣了。
姚秦:“另外那個範堅強也不是個什麼好人兒,壞事做了一籮筐。雖然她針對的女人都是那些水性楊花的,但生活作風是人家自己的問題,你盜取人家元陰、損害人家壽元終究是不對的。所以,遺族警方也一直在追緝他呢。現在你和他也成了朋友,我說你究竟能惹出多少事兒來?”
秦堯皺了皺眉頭,沒想到範堅強這貨也是個麻煩呢。
要是回頭得到了範堅強匯來的錢和魔核、丹藥,那麼將來這傢伙一旦出事,會不會牽連到自己呢?
得知秦堯的猜測,姚秦直搖頭:“這一點你倒是放一百個心好了,這貨是出了名的瞎話簍子,而且是個見錢眼開之輩。你還指望得到他的錢?做夢去吧。”
哦,那要是跟他沒有資金往來,將來範堅強被遺族警官抓到的話,也是牽連不到秦堯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秦堯的手機滴滴響了一下。
來自他開卡銀行的通知短信——您尾號****卡*月*日*時**銀行收入200000萬元,餘額202430.52元。
秦堯把信息擺在姚秦面前:“這就是你說的瞎話簍子、見錢眼開之輩,答應我的二十萬到賬了。”
姚秦:“……”
看來警方掌握的消息未必完全準確。
秦堯:“按照這個趨勢,說不定這傢伙還真的會把魔核和丹藥給我郵寄過來。”
林教授蹙眉道:“會不會是這傢伙對你有所求,所以先把這個好處送給你。比如他知道回頭在燕城探尋貪婪之主的寶藏會很危險,而見識了你的實力不錯,所以準備拉你入夥?”
秦堯:“你們啊,總是把人想得這麼壞,這是女人過於心細呢,還是女人的第六感啊。”
而說起探寶這件事,其實秦堯也問過沈盈——人家別的魔主都會留下點遺產寶藏啥的,暴食之主就沒有嗎?
說到底,這傢伙還是想得到點好處。
但沈盈當時就很惋惜地表示,暴食之主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個理財的好材料,就算前世得到了什麼值錢點的寶物,也會換成魔核丹藥什麼的吃了下去,反正就是個天生的吃貨敗家子。
所以呢,前世的暴食之主最終也就存下了四十多萬的存款。三十年前,四十多萬委實不算一個小數目,能在一線大城市買兩三套房子了。當然暴食之主當時要是不沉睡的話,這些錢也夠牠再狂吃兩年的。
只不過三十年來物價漲得厲害,等到沈盈率先甦醒過來之後,這四十萬塊也頂多能在大城市買個廁所罷了。加上沈盈多會敗家啊,吃穿用的都上的去檔次,於是這兩年下來,錢……沒了。
明明有大把的機遇,結果重生之後屁事兒沒幹成,這就是一個吃貨和一個敗家娘們的辛酸敗家史。
這些倒是外話,總之秦堯想要發一筆橫財的話,看樣子得打那個貪婪之主寶藏的主意了。
“憤怒之主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積蓄的。”姚秦分析說,“牠是個密謀做大事的,跟暴食之主那種吃貨不一樣。做大事的人,總要積累一些錢糧吧。”
動不動就打魔主們的主意,誰給你的勇氣,是青狐妖嗎。
“所以我馬上要開始調查這個案子了,晚上就動身跟蹤白小潔。”秦堯說,“你也利用當初警方的關係,幫我查查那個撲克臉牛一德到底是啥來路,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好處呢?”
“一星期的大餐,中午晚上都有。”
“成交。”
林教授卻更關心秦堯的安全問題:“你自己也注意點,雖然你的血脈濃度很高了,但人家終究是魔主,而且還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另外,也得小心着公孫兄弟使壞。這一家子人都不是良善之輩,而且你又拿住了他們要命的把柄,更何況還挫敗了他們一次刺殺陰謀,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姚秦點了點頭:“還有沈家,我不信他們會真的偃旗息鼓。你這次做的事兒,他們不能大張旗鼓地下手,但也有可能通過暗殺之類的方式來報復。”
被兩個女人這麼一說,秦堯簡直生活在刀光劍影裡面了,至於麼。
“他要是不來找我麻煩,大家就此兩清也就算了。要是沈家真的跟我糾纏不休,我會讓他們後悔到死的。”
對付沈家,秦堯心裡自有妙計,就看沈家是不是識相了。
……
當天晚上,秦堯就成功跟蹤了白小潔。這妞兒自打和老三徹底分手之後,再也沒有了任何顧慮,專心致志地在夜場當自己的皮條客,她本人也出臺掙錢。
只不過一整晚上都沒有什麼發現,秦堯又不便打草驚蛇,所以就始終保持着關注。不過讓秦堯感到好奇的是,白小潔的精神似乎很不理想,整天帶着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白天上學,晚上加班還得陪酒,勞累是有的,但應該不至於累成這個樣子吧。其實秦堯更是隱約覺得,她的狀態甚至和一個人有點相似。
那就是秦堯本人——太虛!
是的,男人會虛,女人也會。
秦堯由此陡然警覺:不會說白小潔的元陰,已經被那個魘魔給吞吸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