肛腸內的抗擊打能力,比體表差了幾倍不止。更何況隨着戰鬥持續、防禦力的降低,兇手的防禦能力也在下滑。
於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蕩氣迴腸。
這是真的迴腸。
兇手一記後蹬腿將秦堯踹開,自己則翻身一滾從老四身上下來。屁股後面血流不止,慘狀觸目驚心。
兇手的這次遭遇了重創,而且念力也夠嗆能支撐多久了。加上時間拖延太久,而且剛纔的慘叫聲可能會引來警官或路人,他必須馬上走。
秦堯想去追,但是身體已經疼痛得不聽使喚。老四也受了傷,更重要的是腦袋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去追。
可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啊,搞不好真的能把兇手抓住!
這不僅僅是見義勇爲的事情,更是自保。因爲假如讓兇手逃走了,以後更是居無寧日,天天都要防備着這混蛋的襲擊。
“追上去,乾死他!”秦堯勉強站了起來吼着。
老四暈暈乎乎晃晃悠悠,結果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力字咒的加持效果結束了,一陣強烈得多虛脫感襲來,老四幾乎昏厥過去。
完蛋。
“你去追啊!”秦堯扭頭看了看二逼狀的孔宰予。
“我……我不會打架,只……只會唱歌……”
唱你妹……
求人不如求己,秦堯忍住疼痛一步步往前追,勉勉強強追了二十多米就氣喘吁吁。而那兇手雖然捂着屁股一瘸一拐,但還是比他快得多,已經閃過小橋消失了身影。
哎,可惜了的。
當然秦堯這次也總算真正意義上見識到了遺族的可怕,太強大了。要知道自己的爆字咒也已經很厲害了,打普通人跟玩兒似的。被力字咒加持之後的老四也很猛,另外孔宰予的聖誦雖然打擊力不直接,但影響作用還是非常大的。
結果呢?三人聯手竟然全部受傷,還被人家給跑了。
當然這只是秦堯的初戰,經驗實在太匱乏,而且對自己的身體、咒法技巧掌握也太生疏,故而沒有發揮到最佳水準。
自己從昨晚就開始琢磨《九字真言咒》的內容,今天又盤算了一白天,自以爲已經把內容吃透了。可是真正應用到實戰上面,才發現還有很多不足。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跑了,走吧。”秦堯去扶老四,但老四稍微有點回過神來,反倒要來攙扶孱弱的秦堯。
最終還是孔宰予過來攙扶秦堯,老四搖搖晃晃地往回走,而且滿嘴酒嗝。
“老大……嗝……剛纔那傢伙……嗝……誰啊……”
“攔路搶劫的吧。”秦堯不想跟老四這個普通人提及遺族的事情,傳出去就是麻煩。而且他也不想說對方就是學院兇殺案的兇手,因爲這要是傳出去會更嚴重,警方回頭肯定問他——你怎麼知道他是兇手呢?
先理一理思路再說,靜一靜。
而且自己好像是脫臼了,需要請醫生幫着處理扶正。至於頓挫形成的筋肉傷雖然很疼,但林雪寧昨天說過,遺族的自愈能力還是比較強的。另外老四頭皮和下巴也都受傷流血,也需要去包紮一下。
“走,去醫務室簡單處理一下。”
“好的!”孔宰予答應着,又有點興奮,“堯兄,真想不到你也是……哦哦敬則學長暈着呢又聽不懂……太厲害了,哎,我就羨慕你們這樣能打的遺族啊,不像我,只能遠遠的唱歌,尷尬死了。”
秦堯搖了搖頭:“我只是個剛入門的,什麼也不明白。倒是你,估計身份挺不一般吧?”
從兇手看到孔宰予的手段,驚訝地說出“聖教”二字的時候,秦堯就覺得不簡單了。
聖教,一聽就是個組織。單純一個遺族就夠強了,要是一羣遺族組成了什麼組織,那還了得?
也難怪孔宰予這麼有錢,很正常啊。出身於遺族家族或組織的,能沒錢嗎?
哪怕就算秦堯,對自己的將來都充滿了憧憬。說句最俗的話,身爲一個超人般的存在,至少掙錢能力都比普通人強很多。哪怕是做一個保鏢,也得比那些普通月收入過萬的傢伙高得多吧?
事實上他還是小瞧了自己的價值。
那麼要是存在大量遺族組成的家族或組織呢?
對,肯定是有這種家族的,記得昨晚林雪寧還問過秦堯是否出身於某個家族。
看到孔宰予似乎不願說自己家族的事情,秦堯也沒追問,該而問道:“還有剛纔那傢伙說的聖教是怎麼回事,你是聖教的人?”
哪知道孔宰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我孔宰予就是死,也不會加入什麼聖教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哼,聖教很了不起嗎!”
反應有點過於激烈,好像受過刺激?還是和聖教有深仇大恨?
別人不願說,自己就不提,秦堯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主兒。
而且經過今天這件事,他至少排除了孔宰予是兇手的可能。而且孔宰予也在酒桌上發誓,自己對白小潔真的沒任何非分的心思。雖然白小潔似乎對他有點意思,但他一直和她主動保持距離。
嗯,這種說法很符合白小潔的性格和行爲方式,秦堯認可。
既然不是兇手,又沒有挖老三的牆角,大家倒是可以交個朋友。對待朋友,秦堯還是比較寬容的。
……
天色不算太晚,晚自習還沒結束,醫務室還有人值班。
“沈老師你白加黑不歇班嗎?”秦堯覺得這沈盈簡直是工作狂了,再敬業也不能連軸轉吧,早晨就是她坐班。
“怨之念力+3。”
啥?秦堯有點懵。看見我就產生怨念?不就是上午沒有讓你佔到便宜嗎,至於麼?
不過沈盈表面依舊笑吟吟的:“有什麼辦法,劉主任又喝醉了,連本該值班的小王護士也家裡有事……你們幾個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
秦堯點了點頭,請她給老四清晰傷口幷包扎一下,不算太疼。
疼的是秦堯,因爲關節脫臼可夠疼的。更要命的一點,是沈盈表示自己並非骨科醫生,所以手法可能生疏一點!
“稍微忍着點哈……咦,沒懟上嗎?再來……”
媽蛋……秦堯簡直要瘋了。已經正骨三次都沒接上,玩兒呢這是?
反倒這個時候,他腦袋裡連續三次出現了“喜之念力+1”的情況。
喜你個大屁屁啊,你丫是存心故意的吧!就因爲上午沒能讓你吃到豆腐,你現在拿我傷勢開玩笑呢?
“老師,要不然我打車去醫院,不要弄了……”
“最後一次,還就不信邪了……哈,瞧這次扶正了吧。”
果然,一旦秦堯決心要脫離她的魔爪了,她這纔給秦堯把關節扶正,可見剛纔八成是故意的。
這妞兒的心理啊,太陰暗了。
沈盈:“就說你,身體那麼虛就不要打架了,吃虧了不是?”
秦堯:“……”
沈盈:“你們兩位同學沒多大事兒就回去吧,秦太虛留下。”
秦堯:“啥?”
沈盈:“脫臼雖然治好了,但你肌肉挫傷太嚴重了,我給你按摩一會兒,剛好你也陪我說會兒話,一個人值班怪沒意思的。”
“啊啊不用,休息兩天就好了。”
“真不用?”沈盈說話的神態簡直有點曖昧了。
秦堯狠狠地搖了搖頭:“不用,謝謝沈老師了。”
“客氣什麼,喊姐就行。”
“哦……”
恰此時,秦堯腦袋裡的“妒之念力+1”浮現。媽蛋,孔宰予你小子就別在這時候添亂了好不好,腦袋好亂呢。
三人最終相互攙扶着離開,沈盈也沒強留。看着秦堯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小路拐角,沈盈嫵媚的雙眼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輕輕搖了搖頭。
……
才大約九點鐘,秦堯辭別了孔宰予,並將送回了宿舍。這傢伙喝酒太多了,倒頭就睡,而老二和老三還有活動尚未回來。
宿舍裡靜悄悄的。
原本他準備和孔宰予多嘮嘮,比如遺族、聖教之類的事情。但孔宰予這傢伙雖然看似熱情,但在這方面卻諱莫如深。
也是,秦堯自己不也是不想多暴露這方面的事情?所以兩人心照不宣,大家不要對外聲張,相互保守秘密就是了。
至於說孔宰予會不會將這件事捅出去,又或者對他所在的家族說起,那就不可得知了。
就目前來看,但凡關乎遺族方面的事情,秦堯還是比較信任林雪寧。媽蛋,這個圈子看起來個個都是腹黑滿滿,好像只有林教授還算樸實良善。
走出宿舍撥打了電話,竟然打通了。雖然林教授的語音有點慵懶疲憊,但感覺出應該問題不是很大。
“身體還行。”林雪寧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等週末吧,我們好好談談,而且我也有一個小小的想法。”
“什麼想法?不不,先不談這個,我意思是出事了。”秦堯回過神來,“今天那個兇手竟然找到我了,險些把我幹掉。出手真狠啊,難道遺族處理恩怨都這麼兇殘嗎?”
林教授一驚,心道秦堯簡直就是個惹事精啊,這麼快就被遺族兇手給報復了?
秦堯:“另外,我還發現醫務室沈老師也是覺醒的遺族,而且可能很厲害。對了,也擅長精神類的咒法。”
林教授:“……”
你小子果然是惹事精,簡直自帶惹事光環!昨晚才覺醒,今天就連續遭遇倆遺族,算是服了。
要知道就算林雪寧在這裡潛伏這麼久,也沒留意到沈盈是個遺族。
當然,沈盈也沒發現林雪寧,畢竟大家平時都注意隱藏。
只不過秦堯這個“人形雷達”出現之後,一切都容易識破了。
“這還不算,我還發現一個同學也是遺族,雖然很二很慫。”
林雪寧:“……”
媽蛋啊,這豈不是意味着你的遺族身份,也暴露給這幾個人了?一個個都不知深淺、不明身份,你知道多危險嗎?
林:“沈盈和這個孔宰予,究竟是什麼身份你瞭解嗎?”
秦:“不知道沈老師的來路,因爲我沒跟他攤牌,估計她也不確定我是覺醒者。至於孔宰予,雖然這小子信誓旦旦說絕不加入聖教什麼的,但我總覺得他跟什麼聖教肯定有很深的淵源。”
林雪寧倒抽一口冷氣。
良久,凍齡冰山女神緩緩說:“和他保持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