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白鳳堂,二流醫館?
哇——哇——
兩道烏鴉的叫聲在天際盤旋。
明明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但是它偏偏要叫出來,這是挑釁!
雲黛目光微冷,她使用蛛絲巧,瞬間從外面轉移到了樹林內部。
一羣普通的黑色烏鴉在雲黛身邊亂飛,真正的血鴉已經飛走了。
“這血鴉莫不是跟朱雀一樣成精了,還能利用同類打掩護?”
她轉身回到了周琰身邊,低聲叮囑:“你在外面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長生血的半點消息。剛纔黑鴉組織的血鴉在監視我們,周琰你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不適合再留在盧勇家。”
盧勇嚥了咽口水:“那咱們把周琰藏在哪兒?”
雲黛點了點耳機:“朱雀,唐媽媽的那座獨棟別墅什麼時候可以過戶?”
朱雀:“稍等,明天就可以。”
雲黛朝周琰說:“今天你跟我睡酒店,盧勇你自己回去吧。”
盧勇:“你們要去哪個酒店,我送你們。”
雲黛:“不用送了,明天我想去買一些給周琰治病的藥材,你來市中心的梵思黎接我。”
盧勇:“好嘞。”
……
幽暗壓抑的房間內,唯有一扇窗戶打開,皎皎明月灑進室內。
哇——
血鴉穿過窗戶飛了進來。
陸靳川擡起手臂,讓它落在自己的臂彎。
男人撫摸着血鴉黑色的羽毛,血鴉猙獰邪惡的雙眼眯了眯,十分享受。
哇——
血鴉毫無徵兆的叫了一聲。
陸靳川低笑了幾聲:“乖孩子,去後院進食吧。”
血鴉飛出窗戶,在皎皎月光下化作一道黑色流星,隱匿了身影。
“咳咳。”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在安靜書房響起,藉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陸靳川腳邊跪着一個人。
佛羅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首領,我的身體快不行了。”
陸靳川眼眸波瀾不驚,甚至悠閒的站在窗前欣賞月光,不輕不淡的問:“古蟻族的長壽樹汁對你的病情不起作用嗎?”
佛羅:“墨涼打傷我的那一掌,帶了不知名的毒素。如今那毒素侵蝕我的五臟六腑,長壽樹汁只是令普通人延年益壽的保養品,它救不了我的命。請首領幫我想想辦法,我還想繼續爲黑鴉組織效勞,我不想那麼早就死了。”
佛羅掀開沉厚寬大的黑袍,露出跟雲天易一模一樣的臉。
亦或者說,雲天易就是佛羅,佛羅就是雲天易。
陸靳川:“你該從雲家離開了,留在黑鴉組織好好養病吧。”
……
翌日。
豪華套房內,雲黛早早的就醒了。
朱雀放了一首舒緩放鬆的音樂,它的虛擬形象飛到雲黛頭頂上,趴了下來:“小黛黛,你最近的睡眠質量不好哦。你不是用香的高手嗎,你可以給自己製作一款安眠香呀。”
雲黛:“我不喜歡把那些東西用在自己身上。”
叩叩——
敲門聲響起。
周琰:“小祖宗,您醒了嗎?”
雲黛:“……差點忘記他了。”
她打開了門,面無表情的看着周琰:“這麼早起來幹什麼。你不好好休息,身上的傷什麼時候才能養好。”
周琰笑了笑:“多謝小祖宗關心,我閉上眼睛就是噩夢,實在是睡不着。我喊了早餐服務,咱們什麼時候出門去買藥啊?”
雲黛喝了口牛奶,淡聲道:“我跟盧勇出去,你留在房間裡休息。”
周琰:“我想跟着小祖宗一起出去。”
雲黛瞪了他一眼:“你都多大的孩子了,這麼粘人像話嗎!你拖着一副破身子,影響我的辦事速度。”
盧勇來了後,雲黛把周琰鎖在房間裡,不准他出去瞎溜達。
盧勇笑道:“我們帶上他也沒關係,萬一黑鴉組織的人找上門,我們又不在,他豈不是慘了。”
雲黛眯了眯眸子,沉聲道:“你把他想的太簡單了。”
盧勇心下一驚:“此話怎講?”
雲黛:“他的兩個師兄都死了,爲什麼獨獨他活着?爲什麼他受了那麼重的內傷,還能起牀活動?換做是我受傷,我可能都沒他這麼大的精神頭。還有,他對長生血似乎很瞭解……長生血無論在藥王谷還是藥門,都屬於高度機密,普通的弟子可沒有途徑知道長生血的事。”
盧勇:“還是您觀察入微啊,我都沒看出背後有這麼多彎彎繞繞。那周琰會對我們不利嗎?”
雲黛:“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在藥王谷身份不低。他醒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異常,你覺得他真的失憶了嗎?”
盧勇仔細回想着那天的場景:“他醒過來的時候很驚慌,一直在喊六師兄七師兄,沒什麼異常的地方啊。”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雲黛:“我要採購一些質量上乘的草藥,還需要買一些草藥的幼苗和種子,你知道北城哪個地方的草藥最好嗎?”
盧勇摸了摸腦門,高聲道:“我想起來了!白鳳堂絕對符合您的要求!白鳳堂有百年的歷史了,他們家的草藥和藥丸都是頂好,很多大官都在白鳳堂看病吃藥。”
雲黛:“那我們就去這裡吧。”
白鳳堂。
盧勇開的保時捷不算寒酸,甚至在普通家庭看來,這已經算是豪車了。
但是白鳳堂周圍停的都是阿斯頓馬丁、法拉利、蘭博基尼……還有那些令人敬畏的官用車牌。
盧勇開口道:“雲小姐你瞧瞧這氣派,白鳳堂的地位估計跟古代的太醫院差不多,來看病的都是達官顯貴,還有皇室宗親。您在這裡隨便扒拉一個就有可能是身價上億的富豪,或者大官。”
雲黛敷衍的嗯了一聲,對這些信息毫無興趣。
她擡頭,專注的看着白鳳堂的牌匾。
可能大部分人會專注牌匾的紫檀木材質,還有上面霸氣側漏的金色毛筆字。
但云黛看的是牌匾右下角的六角梅,六片花瓣都是尖尖的梅花。
大自然中當然沒有這種梅花,它是一種標誌。
藥門有一個小弟子喜歡在衣服上秀六角梅,有次聚會她才知道,那個小弟子叫白梅兒,是白鳳堂的嫡系繼承人。
“媽,您慢點。”一個青年攙扶着母親,兩人以龜速從盧勇和雲黛身邊緩緩經過。
“走不動了,走不動了,我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婦人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兩聲。
她坐在石墩子上,蒼白蠟黃的臉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了。
青年連忙給母親順了順背:“我背您吧,就幾步路了。”
婦人:“你沒有搖到白鳳堂的號,人家未必肯給我治病。”
她說完又是一陣咳嗽,瘦弱的身體劇烈抖動起來,似乎要把整個肺給咳出來。
青年掩下眼中的絕望和痛苦,打起精神笑道:“醫者仁心,他們看到母親這麼痛苦,說不定就同意給您治病了。”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對年邁的老夫婦被保安請出了白鳳堂。
婦人:“兒啊,你看到了吧,沒有號,人家根本不讓進去。”
青年:“這是什麼世道啊!白鳳堂名聲這麼大,難道就是靠飢餓營銷打響的名氣嗎!”
婦人:“你錯了,正規醫院也是需要排號。只是白鳳堂的號,比醫院更難搖。”
青年:“何止難啊,我搖了半個月,都沒排上!”
雲黛看向白鳳堂的大門口。
她眯了眯眼。
那對老夫婦,不就是她在香格達公園裡遇到的老夫妻嗎。
保安無奈地說:“老人家,您手裡沒白鳳堂的看診號,也沒白鳳堂大夫開的藥方,我們不能讓你們進去,這是我們的規矩。我們白鳳堂每天都要接待一百多位患者,還需要服務幾百個抓藥的病患,實在沒精力處理你們這樣的事,請回吧。””
老婦人苦苦哀求:“我老伴前天不幸查出了絕症,他年紀大了,醫院不肯給他動手術,說是手術風險高。醫生給我老伴開了藥,但是他吃完藥就嘔吐,我們連夜去醫院,醫生說我老伴對藥物過敏。”
“西醫救不了我老伴,所以我們想試一試中醫,你就可憐可憐我們,讓我們進去吧。我老伴一輩子教書育人,他是一個非常好的好人,求你們救救他吧!”
老婦人身體顫顫巍巍,雙膝微彎,就要給保安下跪。
一隻手臂架住了她。
老婦人眼淚花花的看着雲黛:“你是…那個公園裡的小姑娘?”
雲黛淡淡一笑:“是我。”
老頭兒挽着妻子的手臂,有氣無力的說:“走吧,這個病我不看了,我寧願現在死了,也不想看你低三下四的求人。”
盧勇站在雲黛身後,小聲嘀咕:“這對老夫妻還挺恩愛。”
雲黛瞧了眼雄赳赳氣昂昂的保安,說道:“白鳳堂雖然不錯,但是不值得你們跪下來相求,它頂多算是二流醫館吧。”
保安‘嘿’了一聲:“你小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得把話說清楚了!”
盧勇上前一步,威猛的氣勢嚇得保安連連後退。
他身上的匪氣太重了,一看就是在道上混過的。
保安連忙拿起對講機,尋求援助。
“你們幾個敢在白鳳堂鬧事,有本事你們等着,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雲黛輕笑一聲:“真是宰相門前三品官啊。行,我就在這裡等着。”
盧勇:“雲小姐,白鳳堂給那麼多達官貴人看病,人脈強大,背景深厚,我們還是不要輕易招惹了。”
雲黛挑了挑眉:“盧勇,我要是在自己的領域都不能橫着走,那我豈不是白混了?”
盧勇腦子又轉不過來了:“白鳳堂是您的領域?”
只要跟藥沾邊的,那就是屬於雲黛的領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