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之上藍紫色的閃電狂舞,雷鳴聲滾滾而來。
大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雷霆架勢。
這黑雲很快覆蓋住了整個世界之城,濃烈深厚。
只不過因爲是晚上,並不明顯。
但巨大的雷鳴聲還是驚醒了不少沉睡中的居民。
有人探頭向窗戶外看去,就看見原本萬里無雲的天幕上被層層墨雲遮住,天地黑暗一片。
這樣的天氣在世界之城從未有過。
“啊呀!變天了!”
“不會是因爲今天的事情,女皇大人生氣了吧?!”
“這……這我要小聲bb一句,心眼有些太小了。”
不知不覺中,居民們對賢者女皇以及賢者魔術師的絕對信仰動搖了。
僅僅是因爲一場大家長競選。
“到新年大典之前,這樣的天氣挺好。”而建築頂部,塔欣賞着這一幕,“也方便我們行動。”
晝言微微睜開眼,笑了笑:“要是讓紗羅知道你現在連惡劣的天氣也能製造了,會不會很生氣?”
塔的特殊能力只能製造災難。
一旦災難發生,必會出現傷亡。
然而,這種惡劣的天氣並非災難。
是塔將他的能力弱化之後製造出來的。
而其他賢者卻無法弱化自己的能力。
“她有什麼好生氣的。”塔聳了聳肩,“她和路易能夠得勢,也是因爲Devil(惡魔)和命運之輪隕落了,再加上皇帝的轉世被我們連續殺了幾次,能力漸漸減弱。”
“不過這幾十個世紀過去了,她還真把自己當女皇了。”
紗羅在他們眼裡,都不值得去對付。
畢竟他們這邊有搖光在。
賢者女皇的一特殊能力操控,只是個擺設。
“說起來,皇帝這最後一次轉世找到了嗎?”晝言皺眉,“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轉世了,只要解決掉,他也會徹底隕落。”
這些年來,他們尋找着賢者們的轉世。
找到了,就提前解決掉。
賢者力量和賢者正義,就是這樣被他們殺掉的。
沒有恢復記憶和力量的賢者,和普通人毫無二致。
對付起來輕而易舉。
這樣也是殺死賢者最好的辦法
“還沒有找到,你也知道,最後一次轉世很難找,不過也快了。”塔若有所思,“等我們解決完那兩個肉軀凡人,再找皇帝。”
晝言又閉上眼:“我隨便,你制定計劃就好。”
**
而另一邊。
賢者院。
天氣突然惡劣,紗羅自然也發現了。
她剛要出殿堂看看是怎麼回事,突然,一股大力襲來。
“嘭!”
一聲爆響,直接將她按在了牆上。
這力道不輕,紗羅只感覺她的身子骨都幾乎要散架。
在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時,她咬牙切齒:“月!你又要幹什麼?!”
“幹什麼?”秦靈瑜微笑,“你不會真的是因爲輸了今天的競選,心裡不滿,故意用這種天氣噁心我們吧?”
“胡說八道!”紗羅被氣笑了,“根本不是我做的,我還準備解除這種天氣!”
秦靈瑜眼神凝住:“不是你做的?”
紗羅立刻施展特殊能力,開始像往常一樣操控天氣。
然而,毫無反應。
紗羅第一次神色徹底大變了。
世界之城的季節和天氣歸她掌控。
她只有偶爾纔會懲罰世界之城的居民,連續一個月降下大雪。
一個巴掌一顆糖,居民們纔會更信服她。
怎麼現在,她根本操控不了這惡劣的天氣?
難不成,是賢者皇帝回來了?!
賢者皇帝的特殊能力和她一模一樣,但偏偏要在她之上。
“哧。”秦靈瑜也看出來了,鬆開她,環抱着雙臂,“看來你也不清楚,紗羅,你這個女皇當得可真的不夠格。”
她對着紗羅比了個向下的拇指:“垃圾。”
也不看紗羅鐵青的臉,秦靈瑜徑直出了賢者院。
外面,喻雪聲和凌眠兮都在。
秦靈瑜微微搖頭:“不是紗羅做的。”
“應該是塔。”喻雪聲擡頭,“他果然隱藏了實力。”
弱化自己的特殊能力,甚至比增強還要難。
凌眠兮眼眸眯起:“他想幹什麼?只是喜歡這種天氣?”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他們是要開始行動了。”喻雪聲淺淺一笑,“也是因爲這樣的天氣,容易動手。”
的確。
這樣的天氣,讓身爲賢者的他們也覺察到了不安,可偏偏無跡可尋。
敵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大。
**
足足在牀上睡了五天,再加上嬴子衿的調養,路淵才恢復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現在是晚上?”
“不是。”素問拿起一杯水,遞給他,擰眉,“幾天前就是這樣了,應該和賢者院有關,但是修先生他們對這樣的天氣也無能爲力。”
畢竟嬴子衿這邊還沒有一位賢者的特殊能力能夠操控天氣。
路淵神色一變:“那夭夭呢?沒事吧?”
“她剛纔來給你送藥,現在和小七在樓下。”素問起身,“我下去叫她上來。”
幾分鐘後,嬴子衿跟着素問上來。
她彎身,很關心:“爸您好點了麼?”
“好多了。”路淵開口,“夭夭,這天氣?”
“是賢者塔製造的。”嬴子衿替他掖了掖被角,“爸,您安心養傷,不用管這些事情。”
以前,路淵用生命護着她。
她也會好好地保護好他和素問。
路淵也知道這是二十二位賢者們之間的鬥爭,他插不了手,只是神情嚴肅:“行,保護好好自己。”
嬴子衿頷首,又離開了房間。
路淵放下杯子,一擡頭,就看見妖孽俊美的男人靠在房門口,臉不由一黑。
“你擺着這張黑臉給誰看呢?”素問埋怨,“小七多好的一個孩子,你不要欺負他。”
路淵微哼了一聲:“我才見到夭夭幾秒鐘,你就要把她嫁出去了,還不讓我傷心難過了?”
“孩子長大了,自然都要離家。”素問被逗笑了,“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也心疼。”
“伯父。”
一道聲音響起。
路淵擡起頭,並沒有因此擺出好臉色。
傅昀深懶洋洋地笑了一聲:“我和夭夭說了,我入贅,她也不會離開您和伯母的。”
路淵一怔。
“她是您的心頭至寶,也是我心摯愛。”傅昀深朝着他鞠了一躬,聲音緩緩,“我用生命再次立下誓言,她生,我生。”
“在我死之前,我必不會讓別人傷她一分。”
路淵身子驀地一震:“你……”
他自然能夠看出,傅昀深的這個承諾並不作假。
但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臉又是一板。
路淵還沒有開口說話,旋即,他被素問被輕輕地踢了一腳,不由微愕:“素素?”
“小七,你別理他,他以前就被他的下屬稱爲黑麪神,天天板着臉,不知道要嚇誰。”素問不理路淵,“這裡我做主,你和夭夭出去忙你們的,我們絕對不會出家族。”
萊恩格爾家族有三萬古武者鎮守,反而要更爲安全。
傅昀深笑了笑:“好。”
他下樓,嬴子衿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她背起包:“怎麼在上面待那麼久?”
傅昀深挑了挑眉:“沒事,剛纔和爸爸說了幾句話。”
“什麼話?”
“秘密。”
“……”
“你那麼好,值得很多人喜歡。”嬴子衿不緊不慢,給他鼓勁兒,“加油,哥哥,我相信你能把我這個爸爸也攻略下來。”
“嗯——”傅昀深拖長了聲調:“那我還挺幸運的。”
“什麼?”
“別人只有一個岳父,我有兩個。”
“……”
嬴子衿不想理他:“我去研究所了。”
傅昀深知道她的計劃,微微頷首:“準備把諾曼院長和幾位院士都送出城?”
“嗯。”嬴子衿很輕地應了一聲,“世界之城不允許發明宇宙航母,七大洲四大洋可以。”
她頓了頓,淡淡:“希洛有一句話沒說錯,老師遲早會被賢者院除掉,在哪兒都不安全,不如先送出城。”
這些天她寸步不離路淵,研究所那邊還沒有去。
傅昀深也沒說什麼:“我送你。”
天氣無法扭轉,但防患必不可少。
一個小時候,兩人抵達了研究所。
嬴子衿跳下車,徑直去諾曼院長的辦公室。
迎面碰到了幾個院士,都是工程院的元老級人物。
“嬴小姐。”看到她後,幾個院士都停了下來,立刻正了神色。
其中一個院士很勉強地笑了笑:“嬴小姐,院長今天不在研究所,他在家陪他夫人和孩子,沒和你說嗎?”
嬴子衿眼睫垂下,片刻後,又擡起。
她眉眼疏涼,一字一頓:“我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