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做這些時達瓦並沒有阻止，甚至是朝着她笑。
“你是一個好警察。”
“如果你肯配合，我會比較容易交差。”
“那就讓你失望了。”
達瓦活動筋骨，陸桑看着他手上的手銬已經散開，是中間的鏈子斷開，不過兩個圈依舊套在手上。
“來吧。”
達瓦身手不差，陸桑和他正對面格鬥時只敢用技巧，不敢拼力氣，女人的力氣不會有男人的大。
陸桑一個踢腿過去，達瓦直接擋住，她被掀的往後退了幾步，後背直接撞倒柱子上，疼的直抽氣。
“再來啊。”
陸桑發現他左手好像受傷，直接攻擊他左手，達瓦一直往後退避着，她直接把他逼到車角落，一個擡腿踹過去，恰好踢在他小腹上，達瓦疼的變了臉色，手撐着門。
“你有幾把刷子。”
“繼續啊。”
陸桑說的輕鬆，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快速襲擊，達瓦措手不及胸口被踢了一腳，迅速反擊，陸桑肩膀被踢，她感覺骨頭都要裂開。
咬咬牙，擦了把臉上的汗，他們在車頭斗的天昏地暗，忽然看見地鐵駕駛室門後面站着個年輕人，一臉驚恐的看着達瓦，顯然達瓦也看見他，一腳踢上駕駛室的玻璃門，玻璃碎了一地。
陸桑不知道他忽然踢碎玻璃做什麼，緊接着看見他打算去抓裡面的男人，她直接衝過去，一腳踢在他手上。
“啊。”達瓦疼的叫出聲來，捂着肩膀目光兇狠的看着她，陸桑還打算繼續動手，忽然地鐵猛地停下，慣性讓她一下子栽倒，等她直起身子達瓦已經跑出去，陸桑跟着跑出去。
站臺上人多，達瓦捂着手臂跑在前面，陸桑一面追一面聽着耳麥裡肖左的聲音。
“我讓人去支援你。”
“OK，快點。”
達瓦是個硬骨頭，今天肯定不能讓他跑了，陸桑緊緊盯着他身影，不管不顧周圍人羣，跟着追出去。
地鐵站上面照舊是商場，陸桑跟在後面上了一樓，達瓦穿梭在店鋪裡面，陸桑生怕一個不仔細漏了。
“我和達瓦現在商場，儘快讓人趕來。”
“嗯，我已經在路上，馬上到。”
達瓦身上穿的囚服，加上她在身後追，只要看見他的人全部會尖叫着讓開，陸桑發現他又往樓上跑。
上面是寫字樓，達瓦沒走電梯，直接走的樓梯，陸桑跟着一口氣追到十樓，兩人都累的直喘氣。
“達瓦，你放棄吧。”
“呵呵，有本事你就追到我。”
頂樓一共三十幾樓，達瓦繼續往上，陸桑只能繼續跟着，抹掉臉上的汗對着耳麥直接說了句頂樓。
達瓦的腳步聲在頭頂，陸桑跟着追，從一樓爬到三十幾樓，也真是酸爽的很。
達瓦身上的衣服全部汗溼，陸桑也好不到哪裡去，粗喘着氣，扶着天台嘎嘎作響的大鐵門，達瓦靠牆站着，兇狠的目光看着她，忽然咧嘴邪笑起來。
“你倒是有點本事，這樣也沒把你甩掉。”
“你也是，到現在還沒被我抓到。”
“呵呵，還沒到最後呢，都是未知數。”
陸桑站直身子後往裡走了幾步，達瓦也站直身子，一幅隨時準備戰鬥的神態。
“你投降吧，下面都是我的人，你跑不掉。”
“如果到時真的跑不掉，也要拉一個墊背，而且還是個美女墊背，值了。”
“開打之前我先問個問題。”
達瓦難得讓她問：“說吧。”
“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是組織的人？”
“別忘記我也是組織出來，當時不會那麼湊巧，只有一種可能，全部有人安排好。”
陸桑笑笑：“也對。”
“現在可以決戰了？”
陸桑撇撇嘴：“我安排了兩個身手不錯的同事，沒想到都不是你對手。”
達瓦臉上出現不耐煩的神色：“別逼逼了，你想拖延時間。”
很不幸的被識破，陸桑確實是有這種打算，順便恢復點體力，長時間的追逐消耗不少體力。
下一秒達瓦發狠的衝過來，手裡不知在哪找了個棍子，連帶着棍子一起揮過來，陸桑低頭讓開在地上滾了一圈，還沒起來他一腳踢來，陸桑連忙在地上滾一圈讓開。
達瓦速度極快，她剛讓開，緊接着又來下一招。
陸桑小腿被棍子掃到，疼的直冒汗，就在他棍子對着頭打下時，她從身後摸到一根棍子，恰好接住。
她深知比力氣不是達瓦的對手，果斷的一腳踢過去，趁着空隙時間爬起來，她不知道是肖左還有多久到，反正她的體力是被消耗了不少，如果沒有支援，真難想象會不會是達瓦的對手。
達瓦站在不遠處，從地上又撿了根棍子，陸桑手裡只有一根棍子，腳不小心踢到旁邊的一盆花。
彎腰撿起花盆砸過去，達瓦一腳踢碎，陸桑拿着棍子衝過去，
近身搏鬥，她唯一的優勢在自己身材比他矮小，可以更加靈活。
達瓦一拳打過來，陸桑故意沒避開，肩膀上沉重一擊，她緊接着一腳鏟他下盤，達瓦身子不穩，往後方倒去，陸桑接着掀腳，直接把他掀到露臺之外。
達瓦雙手扒着天台磚塊，他大半個身子懸在空中，下面是三十幾米的高樓，但此刻他臉上不是驚恐的表情，而是一直在笑，陸桑不想他這樣掉下去死掉，出手拉住他胳膊。
“上來。”
大概是她的舉動讓達瓦吃驚，他收起臉上兇狠的表情：“你拉緊了。”
“嗯，你快點上來。”
達瓦還在笑，陸桑雙手承受他大半個身體的重量，慢慢的她身子也要探出露臺。
“達瓦，你上來啊。”
“警官小姐，我好像上不去。”
達瓦還在笑，陸桑看出他分明沒用力氣，任由身子往下沉。
“摔下去你必死無疑。”
“嗯，必死無疑。”
陸桑一點不懷疑達瓦是要自殺，她大半個身子已經探出去，雙臂的承受力讓她肩膀承受不住，幾乎疼的要斷掉，緊咬着牙。
“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沒機會了。”
陸桑眼睜睜看着他身子再次往下滑，下面是黑壓壓的人羣，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掉在樓頂。
“你鬆手吧，不然連你也會掉下去。”
“你使點力氣，我拉你上來。”
“好。”
下一秒，達瓦掙脫開她的手，陸桑身子跟着下滑，忽然被一道力抱住，達瓦雙手徹底掙脫開，整個人消失在視線裡。
陸桑眼睜睜看着他摔下去，甚至不敢眨眼睛，直到他身影變成地上的一個黑點，緊接着下面人都圍了過去，大概還有尖叫聲吧，只是她聽不見。
“桑桑。”
肖左把她從露臺上抱下來，如果不是他來的及時，她差點也跟着
一起滑下去，簡直不敢想象晚來一步的後果。
陸桑靠在他懷裡，擡頭看着他，彷彿剛纔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此刻全身綿軟沒有力氣。
“沒事吧。”
肖左開始拿過她的手檢查，陸桑按住他手：“我沒事，有事的是達瓦。”
“嗯，以後不要這麼拼命。”
“肖左，我不想他死。”當時的情況比較不一般，換做是其他人也會這麼做。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達瓦或者一開始是想逃走，偏偏被她死追，堵死了他出逃的路，最後寧願一死也不願意被逮捕。
“是我逼死了他。”
“就算現在不死，等待他的法律制裁依舊是死路一條。”
陸桑從地上爬起來：“走，下去吧，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
肖左拉過她手，很是平靜的模樣：“王珺沒出現。”
陸桑不淡定了：“確定？”
“嗯。”
“馬戲團是怎麼回事？”
“有人故意安排。”
“組織的人一個沒追到？”
肖左蹙着眉頭，他們計劃幾乎是萬無一失，如果組織的人暗殺達瓦，不會是一個人抓不到。
“沒有。”
“這麼奇怪。”
“嗯。”
眼下不是追問爲何沒抓到組織人的時候，陸桑坐電梯下去，商場門口擠滿了人，圍成一個圈，達瓦的屍體在中間，一地的血，他以一種詭異曲折的方式躺着，大概是骨頭被摔的粉碎，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祥和的，也許終於得到圓滿，不用在過躲躲藏藏的人生。
肖左站在屍體不遠處，對着耳麥說話：“派人來，達瓦墜樓自殺。”
陸桑看像周圍看熱鬧的人羣，開始慢慢疏通。
很快老許帶着大部隊到來，開始處理達瓦屍體，連帶着地上的鮮血也被處理乾淨，彷彿這裡一切都不曾發生。
“桑桑，你沒事吧，抱歉，我跟丟了你們。”
“沒事，回警局再說。”
屍體處理完畢，陸桑上了肖左的車，後面坐着盧毅，盧毅見她上來滅了煙，降下車窗玻璃。
“沒事吧。”
“沒事，沒受傷。”
每個看見她的人都問了句，陸桑扭過腦袋，輕輕揉了揉胳膊，剛纔和達瓦的打鬥受傷，現在隱隱作痛。
開車的肖左看見：“胳膊怎麼了？”
陸桑很誠實：“有點疼。”
“骨頭傷到了？”
“應該沒有。”
肖左停下車過來扯她胳膊，陸桑疼的齜牙咧嘴。
“去醫院，盧毅，你去坐其他人車。”
“回去抹點藥膏就行，我沒那麼脆弱。”
她剛說完，盧毅已經下車，朝肖左做了個手勢走了，陸桑靠在座椅裡看肖左，他也沒發動車子，反倒是向她這邊傾斜。
“WHAT？”
“給我看看。”
“剛纔不是已經看了？”
“需要看的更仔細。”
肖左擼起她袖子，看見胳膊上的痕跡，眼神越發的晦暗不明，陸桑下意識的扯住他袖子。
“達瓦已經死了。”
“我知道。”
“今天差點沒打過他，他身手不錯，如果不是最後有了想死的心，可能……”
“那也沒用，那個時候我已經趕來，有我在，他更是逃不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