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臨機破敵 [ 返回 ] 手機
于禁催馬躍出西門,卻是越跑越慢,眼睛不看前面越總往地上看。我在後面抱着他的鎧甲卻也不好說什麼。再這麼磨蹭下去,難道是他于禁在等賈詡的追兵不成!
“恩!”于禁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嗯了一聲,勒住馬頭翻身下馬。我萬分疑惑地看着于禁,人卻坐在馬上不動,畢竟這裡比較安全一點兒。這麼好一匹馬就這麼不要了,我別提有多心痛了,你于禁要走,我騎着這匹馬走好了。然而我手還沒碰到繮繩,就被于禁一把拽下馬來,然後于禁把馬牽到路邊,一刀就放倒了它。這一刀簡直扎到我心裡去了,痛得我有苦難言!
我看于禁這麼做,真是看得雲裡霧裡,衝上去想問個究竟,可人家只顧往前走,頭都不帶回的。我也只好低頭跟在他後面。無論如何被賈詡他們抓住還不如就跟着于禁好一點。
于禁在前面帶着路,很我們就走起了山路。也好,走山路至少安全一點。正當我心中萬千疑惑交集之時,卻隱約聽到了喊殺聲,于禁似乎也聽到了什麼,一把將我按倒在地上,自己慢慢向大路上豎過耳朵去。聽這聲音,似乎不是從宛城方向傳來的,卻像是從大路另一邊傳來的。
于禁將軍很意識到了這一點。只見他嘴上掠過一個微笑,只可惜一瞬之間那表情又消逝不見了。
“你……如此如此……”于禁交代了要我做的事,那口氣可不是和我商量什麼。說完這幾句,他就跑下山去。而我也只好依他說的做,把他的鎧甲拆開:能拆外碎拆多碎,再把鎧甲上的碎鐵片掛滿樹枝上。然後就四處跑動搖動那些樹枝。我一邊辛辛苦苦地幹着,一邊真是不明白于禁有什麼意圖。
沒一會兒,一支部隊落荒向這邊跑來了。看那偃旗息鼓的樣好像是被曹操頂回來了。這樣的部隊應該對我和于禁沒什麼危險,只要讓他們回城就可以了啊。我正想得美呢,卻聽於禁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大喊一聲:“大將於禁在此,張繡休走!”
別人騎兵那麼一大堆,我們這邊就你于禁和我兩個人,實力差這麼多還打什麼打啊。我躲在樹叢裡直抖,敵人只要跑上兩個來,我小命都報在這兒啦。
不過說也奇怪,敵人居然也沒什麼動作。突然之間,一片哭聲響起,那羣剛慢下腳步來的逃兵又呼拉拉地跑開了。好奇之心讓我無法忍受只聽不看,於是我慢慢地摸到山頭上,向大路邊看去。只見“張”字旗號的部隊一大堆,已經走過我們這個山口的乃是步兵隊,而剛被于禁喝住的乃是黑壓壓的騎兵隊。而且大一號的“張”字大旗里正在這支騎兵隊後。
那羣騎兵一聽於禁這一喝,再向我這邊山林中看了幾眼,嗚啊一聲喊如決了堤的洪水一樣向前涌去。那走在他們前面的步兵隊剛剛慢了點腳步下去,卻被後面衝上的騎兵隊衝了個支離破碎。一時之間步兵小隊成了一片弱不禁風的麥田,被自己友軍踩出一道道血痕去。“張”字大旗在後,應該是在殿後的吧,這回被于禁這麼一喝,也只能眼看着自己的部隊互相沖撞,卻是毫無辦法。
騎兵隊後浪推前浪,把步兵隊一齊向宛城方向推去。“張”字大旗也跟着一齊向宛城涌去,看來是無心力再回頭了。親眼見識了這樣的“兩人勝利”,我興沖沖地衝下山去,不知道要向于禁說什麼好。然而於禁遠遠走來,卻並沒有我這樣的興奮。亂世戰將,對此自然是處亂不驚。而我衝到他面前,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半天,只回頭看了看山上道:“於將軍,那件鎧甲,被我……拆了。”
話一說完,我也看清了自己的功績。原來那鎧甲如此一掛,只讓人覺得那林中寒光閃閃,似有無數伏兵一般。
“那!”于禁也不多說什麼,只交給我一根繩。我拿下繩來卻現這繩還連着什麼。使勁兒一拉,竟聽到一聲馬嘶。原來於禁趁亂竟還給我搶來一匹戰馬。這下可樂得我合不攏嘴。衝着于禁的背脊點頭哈腰了半天停得下來。而於禁卻已經趁此時上馬要走了。
“於將軍,等等我……”我自然也緊跟其後。心中佩服之情溢於言表,要是他于禁能多送我一點東西就好啦:武器、鎧甲、坐騎,好再來點兒絕招秘籍。哈哈~~~~後來到了曹軍大營一打聽,我這知道了西門的埋伏的經過。原來曹操果然天一黑就開始攻打西門,而西門的城牆如我所說一般,經不住幾下鼓打就轟然倒下,而後于禁、呂虔所屬部隊第一個衝進城去,結果中伏敗退。張繡就帶着部隊殺出城來追擊。然而曹操那奸賊卻早爲自己留好了退路。張繡追,他就退,一直把張繡引到一片狹隘處讓張繡騎兵施展不開,而後曹操藉機率衆反攻,側翼又有包抄。張繡在這樣的夾擊下敗下陣來,只好撤退。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退到一半時又被我和于禁將軍的“二人軍”殺了一陣,士氣全無地退回宛城去了。而於禁乃是看着一路上的馬蹄車印得出曹公有埋伏的結論的,所以設下了這一虛伏成功的。
曹操聽了于禁的報告後很是高興,不但好好誇了于禁將軍幾句,還賞了他不少東西。我站在一邊看在眼裡,心中卻熱不止。怎麼說救出于禁我也是大功一件,再加之我當初還有勸諫的功勞,說不定他曹操預留退路就是因爲在我的苦諫下幡然悔悟而作出的決定。像我這樣既是忠貞之人,又是有“智”之士,加之德兼備,那我還不得被大賞特賞。
“還不出去!”我正在曹操大營裡口水不止,卻被那曹操白臉冷眼一瞟,給轟了出來。也不知道他曹操是怎麼了,居然忘負義到如此地步,我捨生忘死了做了那麼多貢獻,他卻視而不見。當心我學三國某某投敵反戈一擊,那個是誰,是誰來着?
想不出來我也不想了。曹操現在這個大營說是大營還是擡舉了這個帳篷了。整一個大營也就這一個帳篷,外面連圍攔都沒有。我剛被轟出來,門外那個儒雅之士荀攸和于禁一起卻又鑽了進去。我站在門口聽了聽,大約是荀攸等人建議曹操要小心敵人再來追擊,可曹操卻只是自得地笑着,對荀攸等人的意見不以爲然。怪不得連營外鹿角柵欄都沒有設。想想也知道,張繡都那麼灰溜溜跑回去了,哪還有什麼力氣再來追我們。儘可以放心地慢慢回許昌。也不知道于禁將軍在想什麼,怎麼也跟着荀攸來湊這個熱鬧。我一甩手,揚長而去了。再怎麼說,現在我還大大地陶醉在以少勝多的喜悅之中。
然而曹操當時放在案几上的那封急信我是沒把它當回事兒。封面上荀彧這人是什麼角色我也不清楚。又怎麼能想到那是許昌來的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