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當初顧明燁說傅芊颯不適合自己一樣。
同樣，邢蕎也不適合他。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過很多，只是，你的手段更高明一點。
明燁不是你這樣的女人能配得上的，所以，要滾就快一些！
今天你就離開一號公館，應該沒有問題吧？”
“如果宋知——”
“沒有如果，你離開，沒有任何人攔着你。”
邢蕎愣住，看着卓放。
“只要你肯離開，絕對不會有一點點阻礙。
怎麼？捨不得離開？覺得要放手這麼一條大魚還是挺捨不得的吧？”
“你不用說的這麼難聽，不管我今天來出於什麼意圖，但是，絕對不是後悔自己的決定。”
不後悔？卓放冷哼一聲。
女人無情起來真是翻臉不認人。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圖，也不想知道你是什麼意圖，現在，離開醫院。”
卓放強硬的態度讓邢蕎有些難堪。
她也知道，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醫院。
信誓旦旦的說要離開，又做出這麼讓人誤解的事，會被顧明燁的朋友數落也都是她自找的。
“好。”
邢蕎轉身，目光瞥見病房那扇門的時候頓了頓。
卓放看得出來，她其實也很不捨。
但是不捨又如何？顧明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難不成還要讓他繼續頹廢下去？
不，不行，絕對不行。
讓他這麼看着顧明燁自我作踐，比殺了卓放還要難受。
既然顧明燁不想做壞人，那麼這個壞人就由自己來做。
如果他們兩個就此真的分手，也就是兩人沒有緣分。
若是兩人是命中註定，就算再多的困難也不會阻礙到他們。
此時此刻，顧明燁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
顧明燁覺得自己好像被關在一個碩大的玻璃容器裡。
四周明明是透明的，可是他卻走不出去。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邢蕎……邢蕎……”
卓放坐在牀邊一刻不敢離開，聽着他昏迷中還叫着邢蕎的名字，不由得哼了哼聲。
“邢蕎沒有，卓放倒是有一個！”
話音剛落，之間牀上昏迷着的人眼皮動了動，倏地睜開，目光混沌。
“顧明燁，都到現在了你還不肯放手？
宋知和她說了你住院的事，都無動於衷，這種女人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撒謊不好，可是總比看着他自我虐待的好。
六年前的事要是再發生一次，顧明燁就徹底完了！
“我累了。”
顧明燁木然的看着天花板，聲音清冷中帶着疲憊。
卓放知道他是在逃避，可是逃避有什麼用？
“顧明燁，你要是還有點兒骨氣就別給我弄出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
說完，卓放起身離開病房。
越瞧顧明燁這熊樣，他就越生氣。
平時那個冷靜自持的男人哪兒去了？
“卓少”
剛出門就看到宋知，卓放扒了扒頭髮。
“送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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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早送走早好，紅顏禍水，這四個字說的真是沒錯。
只要有她在，顧明燁就跟丟了魂兒一樣。”
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裡摸出香菸，食指輕輕在煙盒底部一敲打，叼了一根菸出來，宋知很有眼力見的送上了火。
輕霧嫋嫋，卓放眯着眼，心裡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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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事兒，又不怪他。
邢蕎她爸是警察，殉職了是可惜。
可是冤有頭債有主，明明都是那個罪犯的錯，他怎麼就把這事兒攬在自己身上了？”
聞言，宋知不由得抿了抿脣。
“顧先生是什麼性子，您是最瞭解不過的。
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卓放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來。
“那他這些年對那個邢蕎做的也夠多了。
要不是顧明燁一直在暗中幫她，她還真以爲能那麼順利就供完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
一等獎學金的競爭那麼激烈，憑什麼年年都是她？
還有她繼父繼母，要不是顧明燁照料活的能那麼滋潤。
且不說當年不怨他，就算真的是怨他，也都該一筆勾銷了。
他就是傻，什麼都是做了不說。
現在好了，被人三言兩語的就給——媽-的！
我真是想想都氣的要死！”
顧明燁的那些事兒，他都一清二楚。
而很多事也都是宋知親自去辦的，自然也懂卓放這種心疼顧明燁的心情。
雖然，他們一個是兄弟，一個是下屬，但是關心顧明燁這一點卻都是一樣的。
“卓少，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顧先生和太太——”
意識到自己的稱呼，宋知抿了下嘴，改口。
“邢蕎，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之後不管再發生什麼事，也都和顧先生沒有關係了。”
宋知說的對，不管之前是怎麼樣，可是現在開始，他們之間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你說的對，從今天開始顧明燁就能重新生活。
我得趕緊給他聯繫一個心理醫生才行，不然的話……”
“卓先生，其實——”
“什麼？”
卓放看着宋知，顯然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對他來說會有多大的衝擊。
“其實顧先生一直在看心理醫生。”
一直在看？他的醫生不是傅芊颯麼？
難不成他又換了什麼主治醫生不成。
還是……
“宋知，你剛剛這句話的意思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宋知低頭，不說話。
覺得是自己一時嘴快多管閒事了。
畢竟顧明燁再三交代他不要說。
但是……
“傅芊颯還和顧明燁有聯繫？”
看着宋知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卓放一把扯掉領帶。
“別想騙我，到底怎麼一回事！”
“卓少……我不能說。”
“到底是顧明燁跟前的人是吧？宋知，你可別忘了，當初你跟的是老子！
別的事兒就罷了，這種事你要跟顧明燁一起瞞着我？”
宋知知道自己的一時失言惹來了大禍，可是現在假裝什麼都沒說也晚了。
“行，你不說，我問顧明燁。”
說着，轉身推開病房門，卓放風風火火的衝了進去。
“顧明燁，你跟傅芊颯是不是還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