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燁神色有些冷,邢蕎抿着嘴沒說話。
這句話對於她來說,真的還不如直接讓手指被燙掉更好。
陸鈞彥的邀約是個驚喜卻也是個定時炸彈。
巴黎珠寶大賽是個很高的起點,哪怕自己這次沒能取得什麼名次,可是也能見識到很多東西,對自己的專業會有很多的啓發。
但是這個時機是不對的。
有時候眼睜睜的看着機會從自己的眼前溜走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感受。
偏偏這個時候,顧明燁還在擾亂自己的心思。
“對對對,全世界的豬都比我機靈,你要是嫌棄我,大可以把我丟在一邊。“
邢蕎向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此時被顧明燁一刺激,更是爆發的徹底。
若是平日裡,顧明燁燁不是肯老老實實的就這麼任由她這麼說話帶刺。
顧大神,什麼時候肯讓自己吃虧過?
可看着她手指紅成那個樣子,緊緊鎖着的眉頭已經算是最激烈的反應,邢蕎察覺自己好像有點太敏感了,便也是訕訕不再說話。
手上的紅腫消了不少,顧明燁轉身拿出燙傷膏,一點一點,均勻地給邢蕎抹上,期間,一言不發。
氣氛一度變得有些詭異。
砂鍋裡的白粥,散發着誘人的氣息,雖然是第一次熬這樣的粥,可是成果還不賴,至少從賣相上來說已經非常過關。
“下午可以拆線。“
邢蕎擡頭,不知道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算不算對剛剛他的“出言不遜的“彌補。
“你和段醫生約好了?“
軟了語氣,兩人更讓一步,豬的問題就算是過了。
顧明燁嘴角微微彎起,清俊的臉上多了一絲人氣,擰着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
“嗯,早上打了電話。“
目光落在面前的砂鍋上,顧明燁想想補充了一句。
“下次做粥的時候,應該要把米事先泡一會,這樣口感會更好。“
“呵呵“
邢蕎覺得自己真的是永遠都跟不上這男人的思路。
但是有錢就是爺,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唄,自己一個小小助理,侍候人家的生活起居,聽從是第一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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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過去,顧明燁直接上了樓躲在書房裡面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而邢蕎卻陷入深深的糾結中。
備戰大賽,會花費很多的精力,時間,可現在顧明燁在顧家的情況四面楚歌,雖然幫不上什麼忙吧,但是如果這樣甩開雙手什麼都不管,也有違自己的處事原則。
怎麼辦才能兩全其美呢?
無限糾結之際,手機鈴聲忽然想起,讓邢蕎收回思緒。
陌生的號碼讓她遲疑了幾秒才接起電話。
“喂,您好。“
“晚上六點,四海閣牡丹包房,你一個人來。“
電話裡的聲音——是顧行衍!
老爺子怎麼會突然約自己吃飯,這太詭異了,他一向不喜歡自己,上次還要拿支票把自己打發走,難不成這次又來了什麼新招數?
邢蕎的遲疑讓電話那頭的顧行衍不由得有些惱怒。
到底是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和沈依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可以選擇不來,如果你確定自己能承擔了後果。“
冷冷的說完,電話就這麼撂下。
邢蕎收起電話,默默嘆氣,這纔剛回來,這麼一尊大炮就被架在了面前,不去?呵呵,就顧行衍那霸道的個性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來。
本來顧家父子之間隔閡已經這麼深了,自己也就別再裹亂了。
就算是個鴻門宴自己也要受着不是,能爲顧明燁做的事少之又少,這種事還得麻煩他的話,那自己可真的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
下午,顧明燁帶着邢蕎出現在醫院裡,段凱心裡太多要吐槽的,可看着他肩膀上的傷就講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顧明燁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竟然把自己搞成這樣!虧我還在老爺子面前裝瘋賣傻的給你打掩護,結果你把自己搞成這樣?“
平日裡,段凱都是嬉皮笑臉沒個正經,一旁樑多多都嚇了一跳。
她還沒見過段凱生這麼大的氣過。
默默看了一眼邢蕎,總有一種好閨蜜會中槍的感覺。
而事實上,邢蕎也真的很快就躺槍了。
“邢蕎,到底怎麼回事?他把自己搞成這樣你都不管?“
邢蕎臉紅的不行,畢竟這次的傷口撕裂原因那麼難以啓齒,她要怎麼說?
所以只能閉嘴任由段凱這麼數落。
看着她蔫蔫的也不反駁的樣子,顧明燁哪兒能受得了。
“大驚小怪,顧行衍來找你鬧了?顧家人還誰來了?“
段看了一眼眉眼間盡是冷色的顧明燁也緩和了下語氣。
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現在的顧明燁別說爲了邢蕎受傷了,就是不要命怕是都行了。
“只有老爺子來過,不過被我搪塞過去了,你好好想想怎麼跟老爺子解釋吧。你不在的這幾天,聽說集團董事會已經開始決定要徹底罷免你的總裁位置。“
徹底罷免?
邢蕎慌張的看向顧明燁,可某人一副滿不在乎的高冷樣。
“哦“
冷冷的單音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反正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段凱瞭解顧明燁,有些事他自己有分寸的。
本來邢蕎只是決定晚上赴宴就逆來順受下,但是聽到剛剛段凱的話她倒是做了一個膽大的決定。
邢蕎很快用微信和樑多多“暗通款曲“說了自己的計劃,樑多多作爲邢蕎的閨蜜自然要幫助她的。
但是一想到是和老爺子吃飯,這不是羊入虎口麼,所以提議要喝她一起去,但是邢蕎卻覺得,這種事一定要自己以勇士之姿態勇敢前行。
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單獨赴宴。
大不了就是挨刀子唄。可現實往往更殘酷,那可不是僅僅捅刀子那麼簡單的事。
顧老爺子的能耐絕對是滅絕師太級別的。
尤其是看到眼前的不止一個人的時候,邢蕎就呵呵呵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