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設計風格雖然是復古式建築,但裡面的設施完全是六星級的標準。
包括那個敲門的咚咚聲,也是特製合成的仿古門鈴。
柴晶晶迷迷糊糊的從牀頭摸出手機,屏幕的幽光有些刺眼,她朦朧的看清楚面顯示的是當地時間,凌晨兩點。
陰沉落雨的夜幕,沒有閃電的時候,外面是一片漆黑。
一個炸雷閃電進來,屋子裡白光一閃,慘白慘白的。
她膽子其實不算特別的小,小時候在霍家,她會抱着枕頭跑進霍南城的房間直接爬到他的被窩裡,後來長大了,家裡人多,拉窗簾她也能壯着膽子自己睡覺,而結婚後,在柴家別墅,只要他在的話,即便是在書房,她也基本不怎麼害怕。
但在這種異國他鄉,這種復古酒店,這種凌晨的深夜。
心頭低咒,自己是不是跟這個地方犯衝,剛來感冒,大半夜的跟鬧鬼一樣。
咚咚的門鈴聲還在響,在幽靜的房間裡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那聲音混在雷電交加的環境裡,並不是很清晰,卻一聲聲都好像敲在她的心。
她把自己藏在被子裡,握着手機給帶來的保鏢打電話,心慌慌的道:“你趕緊過來,有人在敲我的門。”
凌晨的這個時間點,正常人誰會跑來敲門。
那邊短暫的沉默了幾秒,便道:“三小姐,你開個門吧。”
“開門?是你在外面嗎?”
她感冒帶着濃重的鼻音,聲音有些含糊。
“您能起來的話請您下牀開一下。”
柴晶晶猜想他可能是見她吃了藥也不見轉好,不放心所以又去買藥了,在國外買藥不像國內,麻煩死了。
她掀開被子,開燈,忍着陣陣的眩暈還是下牀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立在門口的的確是個男人,但不是保鏢,他修長的身形包裹在黑色的長風衣,站得挺拔而筆直,走廊裡光線明亮,能看清楚他黑色的短髮黑身的衣服,長褲都被雨水打溼了好幾處地方。
膝蓋一側立着一隻黑色的行李箱。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因發燒而滾燙的臉蛋,“你……你怎麼會……會在……”
嗯,估計是做夢了。
孤獨着生病的女人是很容易做這種夢的。
在自己的夢裡清醒着,這種感覺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她大腦昏沉,正琢磨着該跟出現在她夢裡的男人說點什麼合適,見他皺了皺眉頭,隨即長腿直接跨了過來,停在她的面前,看了她的臉一眼,然後直接俯身單手將她扛到了肩。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反腿一勾,把門關了。
柴晶晶低叫了一聲。
“霍南城!”
她被他扛着,可以直接感受到他的體溫,是人體的溫熱,也帶着雨水的溼氣和涼意。
很真實。
男人一言不發的將她放到牀,一隻手脫了自己被打溼的風衣,另一隻手探她的額頭,冰涼的手指和她滾燙的額頭形成鮮明的溫差。
霍南城把脫下來的衣服隨手一扔,手也收了回來,不溫不火的道:“一兩年也沒見你生病,你是專門跑到這大老遠的地方折騰自己然後折騰我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