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沿着她的下巴，砸在他的手背。
其實她並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哭，像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到底是清醒的還是迷濛的。
像現在，她甚至還沒有消化他的話，腦子裡都是懵懵的，只是看着眼前的臉，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涌。
是他樣子太兇，嚇到她了？
應該是這樣。
霍南城大概也沒料到她會哭，而且是洶涌的漫出，他手指擡起她的臉，看着她哭了好一會兒，他纔像反應過來一般，手指試圖擦去她臉的淚。
但是顯然，他擦的動作不她掉的速度，於是他手指的動作也重了幾分，但還是沒有用。
她從小的時候還喜歡哭哭啼啼的，但最近幾年很少看見她哭。
看見太久不哭的女人淚水洶涌而下，他一下子不能適應，而不適應本身是一種不適的感覺，讓人覺得不舒服。
他壓低着嗓音，“晶子，別哭。”
柴晶晶怎麼會搭理他，直接將他甩開，“走開。”
“我叫你別哭了。”
她聲音立即拔高，“我他媽叫你走開。”
霍南城單手扶着她的腰將她摔進沙發裡，另一隻手扣着她的臉蛋不讓她有機會躲開，聲音越發低啞，“不準哭了。”
柴晶晶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腿。
不過可能踢得不重，因爲男人無動於衷，只是低頭盯着他的掌心裡的臉，然後低下頭，一一吻去她臉的淚水。
一旦更多的眼淚涌出來，他會吻得更重。
她抵着他的胸膛死死的推他，馬被更加兇狠的直接按進沙發裡。
哭了一會兒，她終於是調不出眼淚了，一邊喘氣一邊用衣袖胡亂的抹着臉，臉很快是乾涸的淚漬，還有睫毛掛着水意，聲音也嗚咽得沙啞了。
他沒有起身，只是居高臨下看着她。
柴晶晶揚手一個巴掌要扇過去。
霍南城俯着身，一隻手落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薄脣停在她的耳邊，“你應該記得打我的臉是什麼後果。”
後果？
估計她一巴掌下去，他可能會真的在這裡了她。
柴晶晶的手頓在半空，久久沒有落下，最後五指慢慢收緊，蜷縮起來，握成了拳頭。
男人再次低頭覆蓋住她的脣舌，重重的碾壓，狂風暴雨般的肆虐掠奪。
“霍先生，午餐好……”從餐廳方向傳來的聲音驟然消了下去，傭人訕訕的看着那對在沙發裡親吻的男女，悄無聲息的退回了廚房。
霍南城還是從她的身起了身，暗啞的嗓音淡淡的道：“吃飯。”
見她模樣仍有些呆滯，他眉心一壓，補充了一句，“吃了飯我帶你去見沈柯。”
過了十幾秒，她還是靜默的跟着起了身，去了餐廳。
……
下午。
開車的是一個她沒見過的保鏢模樣的男人，霍南城坐在她的身側，柴晶晶側首看着窗外的路線，“你把他關哪兒了？這是往市心走。”
“我沒關他。”
她一怔，驟然轉過頭，“你什麼意思？”
男人不溫不火，“我沒說過她在我手裡。”
“霍南城！”
男人閒適悠然的坐着，微微垂首，閉目養神，“別這樣叫我的名字，容易起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