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已經收拾好出去了,張姨將她扶到牀,
“少夫人,你先躺下休息,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餓了吧,少爺特意吩咐人煮了柴魚湯,聽說有利於傷口恢復,我下去給你盛一碗。”
秦淺木木的躺在牀,無動於衷,新更換的牀單卻還有他淡淡的氣息,原本最喜歡的清澈的海藍色,此刻她竟感覺討厭,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艱難的起身,走到落地窗邊,通風窗打開一扇,順手拿起一條薄毯,整個人疲憊的蜷縮到沙發。
冷風陣陣從窗口吹進來,沖淡了房間裡他的氣息,吹到她的臉,順着眼角流出的液體,濡,溼冰涼。
別墅外的泊車路,從奔馳車走下來的男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肅冷清貴,他緩緩步入別墅大廳,帶着雪夜裡的寒氣。
傭人停下腳步,躬身行禮,冷浩辰俊臉冷住,擡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怕驚擾了樓。
手裡的車鑰匙丟向沙發,腳黑色的皮鞋沒換,不用吩咐,立刻有傭人前爲他脫掉身的大衣。
沙發在旁邊,他沒走過去,那樣站在大廳央,點了根菸,漫不經心的吐着煙霧,視線卻有意無意總在樓。
等了等,不見張姨下來,冷浩辰到沙發邊將大半截香菸掐滅,長腿邁樓梯,單手插袋,男人冷峻沉穩的外表下,一顆心在緊張的跳動。
若他此刻出現在她的視線,她會是什麼反應,他該跟她說什麼?她哭了,他該怎麼辦?她不理他,他該怎麼辦?要是她打他罵他還好,可如果他直接冷着臉把他轟出來又怎麼辦?
從來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裡的男人,此刻要去面對被他的女人,心裡卻像揹負了千斤重擔。
行至套房門口,客廳裡女傭人正在處理從臥室收拾出來的東西,
“唉,先生的東西都很名貴,可惜了。”
地黑色的塑料袋裡,剛剛被放進去的皺成一團的深藍色領帶,正是昨晚他犯渾時綁住她手腕的那一根,領帶下面是粘着嫣紅的白色毛巾。
“快別說了,剛剛我進去浴室擦地,滿地的血,真是滲人,你沒見夫人剛剛站在臥室門口時的樣子,看到毛巾的血手腳都發抖了,嘖嘖,嚇成那樣,真是可憐。”
那紅色……是她的血跡?
腳步那樣頓住,擡眼看向房門緊閉的主臥,裡面沒有一點聲音,他想聽的那把甜嗓子沒有聽到,再擡起腳時猶豫着半天沒有落地,他現在對於她來說是不是洪水猛獸,一條毛巾都嚇得發抖了……
猶豫了一會兒,腳步落下時調轉了方向,他去了書房。
電腦屏幕裡,將畫面切換到主臥,可是牀空空,被子堆在一邊,沒有人。
視線輕移,驀然發現落地窗邊沙發,只蓋着薄毯的蜷縮着的小小身影。
本皺着的墨眉鎖的更深,這麼冷的天氣,她寧可睡在沙發也不睡牀,寧可蓋着絲毫不能禦寒的薄毯也不蓋被子,還開着窗?
她這是想幹什麼,虐待自己與他無聲對抗?
衝動起身要過去,突然畫面裡的女人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