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子彈?
慕晚說到底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兒。
慕晚聽到秦穆這麼說,當下白了臉色。
不敢。
心裡明明怕得不行,慕晚還是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故作鎮定的開口道。
“敢!在哪兒?秦穆……你得教我,我是第一次。”
慕晚因爲害怕,說話都在打顫,整個人臉色煞白的厲害,眼淚水還不斷的從眼眶之中溢出。
秦穆看着女人明明害怕到不行,卻還在故作堅強,隱忍的模樣,心頭微微一動。
很心疼……
自家的媳婦。
秦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擡手擦乾慕晚眼角的淚水。
“都說了不要再哭了,秦夫人,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你這麼不乖,好哭鬼。”
慕晚:“……”
慕晚白皙的臉上沾染泥土,如今被男人這般擦乾眼角的淚水,臉頰之上,已經分不出是秦穆的鮮血,還是眼淚了。
越擦……越像是小花貓。
“秦穆,對,我是愛哭鬼,所以,你沒有辦法後悔了,這輩子……都無法後悔了,我賴上你了,如果我們這一次平安出去,我還有好多驚喜要告訴你。”
例如……自己的畫室單獨房間裡,滿滿的都是秦穆的畫像,這個是自己要留給秦穆的驚喜。
總之,還有很多很多。
歲月那麼美,人生那麼長。
必須有秦穆,才覺得人生有意思。
秦穆看着女人眸子裡的篤定,閃爍着淚花,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凝視着眼前的女人,勾起脣角。
“好。”
……
慕晚嗅了嗅鼻子,深呼吸,讓自己快速的鎮定下來,然後仔細的藉着月光檢查秦穆的傷勢。
秦穆渾身上下,就沒有那一處是好的。
到處都被刮破了。
男人的右胳膊,則是不斷的向外滲透着鮮血。
慕晚顫抖的伸出小手觸及男人的胳膊,啞聲道:“子彈打在這裡嘛?”
“嗯。”
秦穆將手中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遞給了女人,平靜道:“取出子彈的方法很簡單,順着血口向裡面尋找,小顆粒的硬物,就是子彈。”
慕晚:“……”
慕晚聽着男人云淡風輕的話,好半響纔回過神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我先用紗布清洗傷口。”
“嗯。”
秦穆淡淡的應了一聲,隨着失血越來越多,整個人瀕臨昏迷的邊緣,一直在堅持着。
畢竟在這兒荒山之中,封軍的人應該還在搜尋自己。
封軍!
秦穆扯了扯脣角。
封冽的父親……
誰會想到,這運城市最有名的,曾經的緝毒英雄,就是最大的毒梟呢?
秦穆眸子閃過一絲暗……不往深處去想。
現在,自己就是慕晚的精神支柱。
只要自己能堅持下去,慕晚才能存活下去,否則,外敵來了,慕晚根本無法對敵。
……
慕晚將自己身上的布條直接扯了下來,然後放在水中清洗一番,最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秦穆的傷口,將男人傷口的血跡試圖擦乾淨,事實上,根本就是難於上青天。
因爲還是有大量的鮮血向外涌出。
秦穆額頭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別擔心,我幫你繃住血,你不要再擦了,直接用軍刀的刀尖去探,然後取出來。”
慕晚:“……”
秦穆看似平淡的話語,往往將慕晚逼到奔潰的邊緣。
慕晚整個人瑟瑟顫抖的厲害,渾身冒着冷汗,一直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再冷靜!
沒事!
“秦穆!”
對方是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慕晚第一次處理這樣的場面,小手顫抖的厲害,握住軍刀的小手更是在瑟瑟發抖。
沒有麻藥,血肉之軀。
自己下不了手。
“嗯,我在。”
秦穆凝視着自己眼前的女人,嘴角泛着寵溺虛弱的笑意。
“慕晚,看似在愛情之中,你暗戀了我整整8年,我是你的精神支柱,其實……我一直是個迷茫的孩子,我其實才是居無定所,你的出現,成爲我的精神支柱,所以,現在,我們彼此依靠。”
慕晚:“……”
慕晚眼角還在不斷的涌出淚水,淚水像是決堤的河壩一般,慕晚紅着眸子,聽着男人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
“所以,動手吧!”
“好!”
慕晚顫抖的用瑞士軍刀去探子彈的位置,鋒利的軍刀插入男人的肌膚之中,立刻聽到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男人的俊臉蒼白的更加厲害了。
慕晚整個人不安的小手更加哆嗦了。
“繼續!我秦穆的女人,不會只能做到這個程度的。”
慕晚聽着男人的話,對上男人深邃的黑眸,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
男人的鼓勵對於自己而言,無疑是一劑良藥。
慕晚嗅了嗅鼻子,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只要自己手穩得住,才能對秦穆的傷害降低到最小。
“我,我找到了。”
慕晚試着用刀尖探向四周,果然是觸碰到了硬物,而且位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