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堇顏得到他的保證,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愛玩愛看就來網……
她知道堇辰說到肯定就能做到,想到堇辰的孤僻和壓抑,她想以後她需要抽出更多的時間和兩個弟弟交流感情才行。
在衙門鬧得時間有些久,等他們回到蕭宅的時候,已經到了午時。
“公子?”騾車一停下,王平和王奇峰就焦急地過來詢問,看情形,他們父子早就在門口等着了。
“無事。”蕭堇顏掙扎着下車。
“公子受傷呢?”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緩慢的動作,王平大驚。
“捱了板子。”蕭堇顏苦笑着回答,並沒有隱瞞,“王瑤爲護着我也受了傷。王瑤,你趕緊回去上藥。”
“等會兒,我讓人送藥過來。”緊跟着他們後面的月滿樓也從馬車上下來。
“月大哥,多謝了。”由於月滿樓的仗義,蕭堇顏主動換了一個親密一些的稱呼。
月滿樓喜歡這個稱呼,因爲這個稱呼代表着雙方關係的更進一步。
“你叫我爲大哥,只是幾瓶藥而已,你還道謝幹什麼。”月滿樓含笑看着她說。
蕭堇顏點點頭,“我有些撐不住了,先得回去歇一會兒。”
在月滿樓面前,她好像真的不用掩飾自己的軟弱。
月滿樓看她臉色蒼白,嘴脣一點兒血色也沒有,輕輕點點頭,“藥馬上就會送過來。你回去好好休養,堇春的傷勢不會有事,我會派人過來守着。”
蕭堇顏聽了感動地點點頭。月滿樓派來的人肯定是醫術高超之人,有懂醫術的人照顧堇春,她也會安心不少。
堇辰聽她說痛,眼睛又紅了。月滿樓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以後不想她再爲你而受傷,做事之前就得想好後果,不過今天的事情,你表現不錯。”
一番話,既教訓了堇辰,又表揚了堇辰,語氣則完全是以大哥哥和好朋友的身份出發。
如果說京城內除蕭堇顏外,還有誰能讓堇辰佩服的話,那麼非月滿樓莫屬了。
隨着月滿樓時常出入蕭家,又三番五次地幫助蕭家,堇辰也悄悄地將他歸納與朋友一類中去了。
“嗯。”堇辰再一次用力點點頭。
月滿樓看到他的態度,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年紀小,涉世未深,經過一些挫折纔會更快成長起來。
“進去吧。”他輕聲叮囑蕭堇顏。
王平焦急,卻礙於蕭堇顏真實的身份,不好上前去幫忙。
崔氏和雷氏聽到動靜,正好出來。她們兩個人連忙上前,一左一右將蕭堇顏架着進去了。
眼看着蕭家的大門閉上,月滿樓站在門口還微微有些愣神。如果說蕭家下人原來對蕭堇顏的態度有些奇怪的話,那麼今天他們的態度就更加奇怪了。
受傷的是蕭堇顏,王平和王奇峰他們不應該上前幫忙的嗎?怎麼會等着崔氏幾個婦人上前呢?
接着,他又想到每一次想給蕭堇顏把脈,蕭堇顏的推三阻四,心頭的答案隱隱浮出。
不過,目前他可不能在這些事情上糾結,當務之急還是爲蕭堇顏找藥去。
回到家裡,蕭堇顏堅持先去看了堇春一眼,然後纔在堇春院子裡的廂房內找了一個房間安頓下來。受傷的是屁股,所以她不能躺下來,只能直接趴在牀上休息。
崔氏等人一陣手忙腳亂,將被褥鋪的厚厚的,生怕她硌着傷口。
“府裡和莊子裡的事情,你們多擔待一些。”安頓好了以後,蕭堇顏還有些不放心。他們兄弟三人全都受了傷,即使堇辰受的是輕傷,但他年紀小,暫時還不能撐起一個家。
“公子放心,莊子那邊事情很順利,起了好幾個院子,地裡也收拾利索了。家中的人也算聽話,繡活一樣沒少趕着。”崔氏輕聲回稟,“奴婢和當家的會幫着公子好好盯着。”
“有勞了。”蕭堇顏感激地說。
都說患難見真情,此話一點兒都不假。
最先進府裡的王家、楊家,人品都不錯。在府中做事一向兢兢業業,省了她不少心。
“公子,要開飯嗎?只是早晨吃了那麼一點兒,公子應該早餓了吧?”雷氏擔憂地看着她,看到蕭堇顏蒼白的臉色,頓時心疼得只掉眼淚。
“我沒事,讓王瑤也歇着,她身上的傷勢也不輕。”蕭堇顏叮囑她。
“是,奴婢已經安排人過去照料着。”崔氏倒也沒有避諱。
“半碗米飯,一碟小菜就夠了。”蕭堇顏見沒有別的事情,於是吩咐開飯。即使再疼,飯還是要吃的,她的身體一向比別人弱,要是不吃飯的話,她倒下了,一大家的人怎麼辦?
說到身體,她微微有些愣神。這具身體的底子還真不是一般差,她穿越過來接近一年時間,一直沒有放棄鍛鍊,而且即使原主,也是跟着鏢局的人練武多年的,可惜一點兒效果也沒有,簡直是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
接着她又想到月滿樓的醫術,如果能讓月滿樓幫着她調理身體,是不是會好很多?可她身份?想到這兒,她又開始躊躇起來。
倒不是蕭堇顏不相信月滿樓,而是因爲她深知,古代人對女人到底有多苛刻。別看她現在混得順風順水,如果外界那些人知道她的是女人的話,只怕家裡的麻煩不斷。
也許,她和楚宣燁的合作也會到此結束了。
蕭堇顏不是貪圖銀子的人,和楚宣燁合夥做生意完全是因爲生活所逼。而現在,家裡多了這麼多人口,說白了,還真的要依附那傢伙。
只有花樓和莊子的事情完結了,她才能安心下來。再堅持幾年吧,等過了幾年,堇辰和堇春大了,到時候多買幾間鋪子讓他們打理,家裡不求大富大貴,可解決溫飽問題還是能行的。
崔氏和楊玉兒都不知道蕭堇顏心裡在想什麼,只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虛弱的模樣,兩個人就心疼不已。
“崔嬸子,你回去看看王瑤,這兒有玉兒就行了。”蕭堇顏叮囑崔氏,“只是受了一點兒外傷而已,等會兒讓玉兒給我上一點兒藥就沒事了。王瑤替我捱了板子,傷得不輕。”
“她皮糙肉厚,哪能和公子的身子骨比。等公子這邊上完藥,我再過去看看。”崔氏固執地回答。做孃的人,哪裡會不心疼自己的女兒,王瑤當年也是嬌生慣養過來的,只是在崔氏看來,他們王家欠了主子大恩情,一家人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蕭堇顏,蕭堇顏受傷在此,她哪能捨棄蕭堇顏,而去照顧自己的女兒。
蕭堇顏見勸說不通,只能放棄了。
不大一會兒,月滿樓再一次登門,“藥膏外敷,幾日就會好。”
他利索地將兩瓶藥膏給了崔氏,崔氏立刻接了藥膏去了蕭堇顏的屋子裡。
月滿樓看了,眼神終於變得凝重一些了。他本是聰慧的人,往常對蕭堇顏的身份有所懷疑,但蕭家人今日的懷疑幾乎讓他斷定蕭堇顏真實的性別。
“月大哥過來呢?”蕭堇顏看到崔氏拿着藥膏過來,輕聲問崔氏。
崔氏點點頭,“公子,奴婢將你的褲子退去,給你上藥。”
蕭堇顏聞言,蒼白的臉色上立刻涌上兩朵紅雲,即使她是現代人,可當着兩個同性的女人面前光着屁股,她還是不能做到面不改色。
“讓楊瑩兒上吧,崔嬸子還是儘快將藥膏給王瑤送去。”蕭堇顏訕訕地找了一個藉口。
崔氏哪能放心將她交給年紀不大的楊瑩兒,不過當她看到蕭堇顏臉上的紅雲時,頓時恍然大悟。
主子還是太羞澀了一些,崔氏心裡微微嘆息一聲。
“也好,楊瑩兒,你等會兒仔細一些,別弄痛了主子。”臨走時,崔氏嚴厲地叮囑楊瑩兒一聲。
楊瑩兒立刻答應了。
等屋子裡只剩下蕭堇顏和楊瑩兒的時候,楊瑩兒纔過去輕輕地將她裙裾解開,然後拿過瓶子用細小扁平的小棒挑出藥膏,仔細地給她塗上。
當初府衙中的衙役開始時是下了狠手,雖然只是捱了狠狠的兩板子,可蕭堇顏屁股也幾乎全都變得青腫起來,楊玉兒心疼不已,一邊給她上藥,一邊不停地掉着眼淚。
“傻瓜,只是外傷罷了,痛得也不是太厲害。”蕭堇顏強做歡笑逗着她。同爲女人,蕭堇顏的個性屬於外弱內強的人,作爲從現代而來的新時代女性,她並不喜歡遇上一點兒事情就啼哭不已。
不過,對於楊瑩兒、崔氏的眼淚,蕭堇顏選擇了包容,她更看着的是身邊人對她的重視和愛護。古代的女人,或許是將流淚當做了一種感情的宣泄,其實她們骨子裡同樣也有堅韌的品性。
月滿樓給的藥膏絕對是最好的藥膏,藥膏接觸到皮膚上,清涼得很,原本火辣辣的皮膚也變得清涼很多,隨之傷痛也跟着減少很多。
“皮膚都變得黑紫了,哪能不痛,那些衙役真夠狠心的。”楊瑩兒給她上完藥,一邊收拾,一邊罵使壞的衙役們。
“他們也是責任所在罷了。”蕭堇顏安慰她。前後捱得板子對比,蕭堇顏哪能不知道衙役們開始的時候是在使壞。
“就是責任所在,公子沒有犯天大的罪,又不是真正的犯人。他們下如此毒辣的狠手,他們的心就是黑的。”楊瑩兒對此憤恨不平。
蕭堇顏看到她情緒激動,也懶得糾正她,她太累了。昨夜幾乎一夜沒有睡,今日上午到府衙後精神緊張,又捱了板子,整個人一直像繃緊的弓。這會兒事情得到妥善安排,她反而覺得渾身累得不行了。
“公子,你先趴着睡一會兒,奴婢讓廚房給公子準備一些清淡的吃食。”楊瑩兒看到她臉上疲倦神色,輕聲對她說。
蕭堇顏點點頭,微微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月滿樓就在外面,可她這副樣子實在不適合見客人,或許以月滿樓的聰慧,已經從今日蕭家的反應猜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但只要她不點破,相信以月滿樓的個性,就絕對不會主動點破。
“怎麼樣?”蕭堇辰一看到楊瑩兒出來,立刻過去緊張地問。
“皮膚都變成黑紫色了,公子也累得睡着了。”楊玉兒紅着眼睛回答。
“別出聲,讓她好好睡一覺。”經過今天的事情,讓堇辰終於變得穩重起來。“月公子。”
“你可以隨堇顏一樣,叫我月大哥。”月滿樓淡笑着看着他說。
“月大哥。”堇辰心裡對他佩服,這一聲大哥叫的心服口服。“堇春昏迷不醒,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進食,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事?”
“無礙,我和你過去看看。我這兒有藥丸,入口即化,即使個把月不吃東西,對身體也不會有傷害。”月滿樓安慰他,等於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蕭堇辰聽了以後,煩躁的心果然安定下來。
月滿樓本着愛屋及烏的心理,對蕭堇春沒有吝嗇。他跟着堇辰到屋子裡以後,給堇春把了脈,然後餵了堇春一顆藥丸以後才離開。
堇辰看牀上的堇春雖然昏迷不醒,但呼吸穩定很多,臉色也變得好看多了。想到月滿樓的神醫身份,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堇春,你得早點兒醒過來。二哥他,爲了我們被官打了。要是你再不醒來,二哥過來看你,又會傷心不已了。”他坐在牀沿,拉着堇春的手碎碎念。
堇春躺在牀上依舊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蕭堇顏簡單地吃了一點兒清淡的米粥過後,就睡下了。
楊玉兒怕驚擾到她,特意端了一個小凳子坐下守着外面,王平也不時過來轉轉,生怕蕭堇顏需要用人的時候找不到他們。
“瞎胡鬧。”榮王府內,在外面一向無人敢惹的楚宣燁卻被人訓的頭都擡不起來,訓他的人還不是別人,正是榮王府最大的官,楚宣燁的老子榮王爺,“要不是我派人給你圓了場面,鬧到皇上那兒,看你怎麼收拾?”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楚宣燁笑嘻嘻地回答,“一切不是還有父王在嗎?”
“你以爲父王什麼都能爲你兜着?你也不想想,戲弄官員,栽贓陷害官員,侮辱御賜之物,哪一條罪,父王能替你兜着?”榮王氣呼呼地看着他喝問。
“能兜一條是一條,反正我的名聲一向如此。實在沒法子,不是還有太后老人家在嗎?”楚宣燁大刺刺地回答。
“你是想害了整個王府?”榮王被自己的兒子氣得半死。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楚宣燁不以爲然地回答。
那副慵懶的模樣,看得榮王牙根都在發酸。兒子不着調,可憐的只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因爲無論大事小事,最後還不是他給兜着。偏偏楚宣燁惹禍的本領不小,善後的態度卻成很有問題。
“世子。”父子兩個正說着了,丁甲進來了。
“說。”楚宣燁懶洋洋地吩咐。
“姓郝的接了都司府的銀子,才吩咐衙役下了死手。”丁甲老老實實將蒐集到的情報報上來。
“不用爺教你怎麼做吧?”楚宣燁笑眯眯地問。
“是,世子爺。”丁甲恭敬地退出去。
“你又想惹事?”榮王被他給氣了,“爲了一個平民,值得嗎?”
“她是我的人,別人敢動她,就是不給我的面子。既然有膽子給我找不自在,我自然不能讓他過得舒服。”楚宣燁白了榮王一眼回答。
“府衙的一個師爺,你想動倒也罷了,但是都司府是在爲三皇子做事,你不能由着性子胡來。”榮王瞥了他一眼警告,“橫豎,本王是不允許你胡亂插上一槓。”
“對於他們之間的破事,我沒興趣。不過前提是,他們別來惹我。”楚宣燁表明態度,“大不了……”
榮王聽了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楚宣燁笑得更加開心了,“算了,我還是去看看自己人才好。”
“你不覺得對蕭堇顏太上心了一點兒?”榮王不高興地質問。
“自己人當然得上心一些了。”楚宣燁可不怕他生氣。
“她是男人。”
“我也是男人。”
“別忘記你還有一個莫無雙。”
“誰訂的,歸誰。”楚宣燁毫不猶豫回答。
“有本事,你和太后說去。”榮王冷笑着看着兒子,他不擔心楚宣燁會真的喜歡男人。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楚宣燁別看着像個紈絝,其實骨子裡卻是一個清高之人。
再說了,蕭堇顏是個才子,而且還是一個淡泊名利的才子,別說楚宣燁喜歡,就是他對蕭堇顏也起了惜才之情。
“我得到蕭家去走一遭。”聽到榮王提起蕭堇顏,癱坐在椅子上的楚宣燁忽然激動地跳起來。
“這麼晚還過去?”榮王瞪着他,“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了,你這兩天給我消停一些。”
“消停不了。”楚宣燁嬉皮笑臉地回答,“葡萄苗兒明日就到了,苗兒是蕭堇顏要的,她不過去誰過去?”
解釋一通以後,他也不管榮王臉色有多難看,直接出了門。
榮王看着他的背影直搖頭,楚宣燁是他的兒子,他還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嗎?明明是因爲擔心蕭家那小子,卻找了這麼一個爛藉口過去探望。
而且還是如此心急火燎地過去,榮王看到楚宣燁的反應覺得有些心塞。看樣子,蕭堇顏是真的種到兒子的心裡面去了。只是再想到蕭堇顏對月家小子的偏袒,榮王大人就爲自己兒子不值。
楚宣燁找了一個好藉口,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蕭家宅子門口。可惜他到了門口就吃了閉門羹。“再敲。”楚宣燁滿心歡喜過來,就是想趁機奚落蕭堇顏一頓,順便表達一下自己幸災禍的態度。
但是他讓丁乙用力地敲了蕭家的大門,蕭家的人好似耳聾了似的,無論敲門聲有多大,愣是沒有一個人過來開門。
這種被拒之門外的滋味太難受了,暴躁的楚宣燁心裡恨不得立刻找人將門給砸了。不過,他也知道輕重,猜想要是他真的砸了大門的話,估計蕭堇顏以後都不會讓他上門了。
“世子,裡面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丁乙手都敲紅了,可裡面的人就是不出來,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過來請示楚宣燁。
“下官見過世子。”並不是僅僅只有楚宣燁吃了閉門羹,和楚宣燁遭受一樣待遇的還有蕭堇風。
蕭堇風從翰林院出來以後,由於擔心堇春的傷勢,所以立刻僱了馬車過來。
沒想到過來以後,蕭宅的大門就緊閉,任由着他敲了半天,裡面也沒有一個人出來。
就在他傷心無奈之際,楚宣燁來了。
他頓時感覺到一股希望,心想,蕭家不待見他,但是總不會連世子大人,他們也不給面子吧?蕭堇風打定主意了,只要蕭家大門打開,他就厚着臉皮和楚宣燁一起進去。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蕭家還真的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楚宣燁留。
“你是?”楚宣燁淡笑着看着蕭堇風。
楚宣燁在京城號稱過目不忘,以他的聰明,自然記得蕭堇風的身份。可他故意裝作不認識蕭堇風,態度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年上發生的事情,蕭堇風能察覺到楚宣燁是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這個認知讓他的內心有微微的難堪和難過。不過轉而他又一想,以楚宣燁的身份,不願意記他這樣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一想,他臉上的尷尬頓時稍稍褪了一些。
“下官是蕭堇顏的大哥,蕭堇風。”楚宣燁不願意認他,蕭堇風只好苦笑着主動上前介紹自己。
“不是聽說蕭堇顏是個孤兒,家中只有兄弟三人嗎?怎麼這會兒又冒出一位來?”楚宣燁故意問。
他問的還是丁甲、丁乙,一旁被忽視的蕭堇風聽到他的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世子忘記了嗎?蕭家其實是有四兄弟的,年前不是有一位年輕小娘子過來跪在蕭家大門口嗎?聽說是蕭公子的嫂子,因爲一些緣故好像斷了親。”丁乙他們都是打小就跟在楚宣燁身邊的侍衛,對楚宣燁的品性,他們比誰都更加了解。
可以說楚宣燁一張口,他們就明白楚宣燁的意思了。所以楚宣燁的問題一出,他們自然是不遺餘力地去譏諷蕭堇風。
“下官自知對不住他們。不過下官過來好一會兒,可院子裡卻是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知道是否是裡面出了什麼事情?”蕭堇風雖然覺得難堪,卻更加擔心蕭堇春會發生什麼事情。
楚宣燁冷笑地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這會兒,世子爺也擔心起蕭家來了,不過對比蕭堇風,楚宣燁更擔心的是蕭堇顏出了什麼事情。
似乎是爲了應證他所想,緊閉的蕭家大門突然開了。
蕭堇風和楚宣燁都不約而同地扭頭看過去。
開門的是王平,他明明看到楚宣燁和蕭堇風就站在門口,卻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似的,直接如一陣風似的衝出大門,直接往隔壁的月家跑去。
楚宣燁看到他的舉動,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進去看看。”
丁甲和丁乙幾個看到此景,也不敢嬉笑起來。看情形,蕭家好像真的出了大事情,否則的話,王平不會那樣失禮和莽撞。
果然,他們走進蕭家,一路上都沒有遇上一個人。
偌大的一個宅子裡,平時負責打掃的下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楚宣燁越是往裡面走,心越是往下沉。從前面開始,他們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遇上?
“小人見過世子爺。”就在楚宣燁疑惑的時候,一個小廝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了。他一見到楚宣燁,好似吃了一驚,然後連忙給楚宣燁行禮。
“發生什麼事呢?”楚宣燁早已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板着臉的楚宣燁同樣嚇人,小廝聲音微微有些發抖,“我家公子身體弱,從衙門回來後,就沉睡了。”
“說重點。”楚宣燁發怒,看到囉嗦的小廝,真想一腳將他給踢飛了。
“是,世子。剛纔楊玉兒姐姐過去請示公子吃什麼,卻發現公子已經發熱了,而且渾身熱得厲害。”小廝憂心地回答。
“糟了。”楚宣燁沒有激動,蕭堇風卻急了,他彎腰一把抓住了小廝胸口的衣襟,“堇顏怎麼會發熱?她不能發熱,你們不知嗎?你們是怎麼伺候她的?”
對於堇顏和堇辰在衙門發生的事情,性子悶的蕭堇風根本不知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堇顏發熱了。他清楚得記得,小的時候,凡是堇顏發熱,父母都緊張得要死,而且堇顏每一次都是死裡逃生。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直到堇顏過了七歲以後,她的身體狀況才稍微好轉。但蕭家父母卻不敢大意,特意請了師傅上門來教堇顏琴棋書畫,而他因爲外出求學,和堇顏的關係也不是十分親密。
堇顏身子骨雖然虛弱,可已經多年沒有發熱了,現在好好的怎麼又發熱呢?蕭堇風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心全亂了。
“什麼叫不能發熱?”楚宣燁冷冷地盯着蕭堇風問。
“堇顏不能發熱,她的身體很特殊,發熱的話,會要了她的命。她小的時候,只要發熱,每一次都是死裡逃生。”蕭堇風腦子裡亂得厲害,對楚宣燁的怒喝,有點兒心不在焉。
楚宣燁的心微微下沉,他也不理會蕭堇風,直接往後院走去。
蕭堇風見了,趕緊鬆開手追着他們過去了。
到了後果,裡面果然亂得厲害。
“堇顏怎麼會發熱,你是怎麼照顧她的?”蕭堇風一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堇辰,立刻火了。
堇辰和蕭堇顏的關係好,對比蕭堇風,他更加擔心蕭堇顏。
蕭堇風的呵斥,他好似沒有聽到,只是紅着眼睛看着屋子裡。
“哎。”堇辰的反應,看得蕭堇風更加惱怒,他乾脆不理會蕭堇辰,直接就要往屋子裡走去。
“站住。”蕭堇辰臉色一變,“攔住他,請蕭大人出去。”
“你?”蕭堇風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她是我的親二哥,就不勞蕭大人操心了。”蕭堇辰冷聲說,一點兒面子也沒有給他。
一旁的楚宣燁根本顧不上蕭家兄弟兩個人的不和,他滿腦子都是蕭堇顏的身影。不能發熱,發熱會丟命,說的是蕭堇顏嗎?
“三公子,月公子過來了。”就在這時候,王平和月滿樓如一陣旋風般出現。
楚宣燁忽然明白,剛纔王平見到他爲什麼會失禮。原來王平是到隔壁去找月滿樓了。
“月大哥,二哥她發熱陷入昏迷之中,她身體和別人不一樣,發熱會要了她的命。”堇辰看到月滿樓,如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他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月滿樓的手。
“別急,我進去看看。”月滿樓臉色掛着擔憂的神色,剛纔在過來的路上,王平已經簡單告訴了蕭堇顏的情況。
“你先稍等。”蕭堇辰看到月滿樓急急忙忙往屋子走去,忽然攔住月滿樓。
“月公子進去了,你們好好伺候着。”蕭堇辰也不解釋,只是衝着屋子裡大聲吆喝了一句。“月大哥,你稍等一下,裡面有些亂。”
“還顧上亂不亂,看來蕭堇顏根本無礙。”楚宣燁咧嘴衝着蕭堇辰一笑,語氣中的冷意在場的人全都聽出來了。
丁甲和丁乙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蕭堇辰一眼。
可蕭堇辰的心思不在楚宣燁身上,他擔心的是蕭堇顏的身體,所以眼睛一直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不大一會兒,房門忽然從裡面打開了。
“月公子,請。公子身上燙的厲害,人也昏迷過去了,你趕緊進去給她看看。”開門的是楊玉兒,滿院子的人,她一眼看到的就是月滿樓。
月滿樓立刻跟隨她進去了,楚宣燁剛要擡步跟隨進去。
蕭堇辰卻攔住了他,“不好意思,世子爺,裡面有病人,世子身體金貴,別進去沾染了病氣。還是請世子到隔壁院子去坐。”
楚宣燁不理他,冷笑着往屋子裡走去。
王平父子不動聲色站到了蕭堇辰的左右,三人嚴嚴實實將房門堵上了。
“世子,請。公子受傷發熱,月公子在裡面給她診治,如果有動靜的話,會打擾到月公子。”王奇峰拱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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