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七星殺命局中的秦玄策與商甲子都是愣住了。七星殺命局……
在他們的理解中,一旦開啓,便絕對無法逆轉。
而現在。
縱然殺局沒有被逆轉,可是突然凝固,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在略微遲疑了片刻之後,商甲子猛地衝向了秦玄策,臉上有着冷酷的笑容。
如今,事情已然出現了轉機,必然是玄天神族來人了。那麼這七星殺命局便不再不可破,而他眼前的這個小兔崽子,則是必須死。
“放肆!”
就在此時,虛空中響起了一道平靜的聲音。
那聲音縱然平靜,卻如同驚雷一般在商甲子的耳邊炸裂開來。
而在那聲音響起的瞬間,商甲子前方猛然落下了一顆棋子,阻擋了商甲子的殺向秦玄策的攻勢!
嗯?
商甲子頓時皺眉,擡頭看向了天空。
秦玄策也是擡頭。
砰的一聲。
忽然之間,兩人周圍的七星殺命局如同鏡子一般破碎開來。而那雲端之上,則是有着一位白衣中年坐在輪椅上,緩緩下落。
商甲子的眼神頓時凝固了。
他並不是認識那個中年,可是……他卻能從那中年的眼中,看出可怕的深淵。
秦玄策望着中年,先是一愣,而後挑眉,最後悄悄嘆息了一聲。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商甲子望着那落下的中年,壓低了聲音,顯得不敢太過逾越。
“我李白衣的弟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商甲子來指指點點了?”
那中年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緩緩捲動着衣袖。聲音中聽不出絲毫的感情,卻讓商甲子瞬間頭皮發麻,不禁驚呼出聲:“李白衣?!”
這一刻,商甲子的腦袋出現了恍惚。
眼前的這個人……竟然說自己是李白衣。
而他追殺了三個月之久的秦玄策,竟然是李白衣的弟子。
天機十二的弟子?!
還不等商甲子有所反應,李白衣旋即扭過了頭看向了秦玄策,他的目光有些冷冽,神色有些嚴肅,還有着一絲怒氣,“我李白衣弟子八千,除了你秦玄策,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下山相救。你可真有本事,連一個商甲子都對付不了。難道我李白衣瞎了眼,看中的弟子,是一頭豬嗎?”
秦玄策頓時雙腳併攏,面有尷尬之色,“讓師父失望了!”
李白衣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扭過了頭,看着前方的商甲子,森冷道:“秦玄策敗了,他便該死。可是他是我李白衣的弟子,老子不想讓他死,他就不能死!念你沒有動用玄天神族之人來對付他,可以不殺你。不過這雙眼睛,我要了。反正留着眼睛也分不清楚是非好歹,不知道天高地厚,長在臉上有什麼用!”
商甲子頓時面色一變。
他凝固了所有表情。
呼吸猛然變得粗重了起來。
經過短時間的掙扎,商甲子反覆捏了捏拳頭之後,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李白衣,我商甲子好歹也是玄天神族的人!這一千年來,你不敢擅自與玄天神族爲敵,難道今日便想要爭鋒敵對嗎?”
“爭鋒敵對?就憑摘掉你一雙眼睛?你不過玄天神族的一條匍匐的野狗罷了,還沒有這麼大的分量!”
李白衣冷笑道。
商甲子緊緊的皺起眉頭,眼中有着晦暗與殺機。
“若你還清楚自己的本事,挖了雙眼自己滾下山。但凡是多說一句話,這個山頭,便是你的風水埋骨之地!”
李白衣接着道。
商甲子神色染怒,他望着前方風輕雲淡的李白衣,心中有着滔天的憤怒,難以壓制。
但他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就算是萬千屈辱,他都要一力壓下去。
性命要緊!
然後商甲子就忍不住了,他怒吼了一聲,眼中怒焰噴薄而出,“既然你如此絕情,那麼今日就讓老夫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天機十二李白衣到底有多麼強橫,膽敢如此猖狂!”
話音落下間,商甲子大袖一揮,手中猛然出現一支尋龍筆。
筆鋒揮動,猶如龍蛇伏行,令得整個山頭異象橫生。一龍一蛇般的風水山脈猛地向着李白衣殺去。
與此同時,商甲子整個人卻是後退而出,想要藉此逃離。
望着殺來的龍蛇伏行,李白衣突然發笑,就像是一位武者看見一個小孩子再向他揮舞着棍棒。他扭頭,看了一眼真秦玄策,聲音依舊斥責,“你要是不甘心,就給我瞪大眼睛看好了。何爲縱橫之道,何爲天地之策!”
李白衣話音落下間,以兩人山頭爲中心,豁然出現了一個無比浩大的棋盤。
棋盤縱橫一千八百道。
與此同時,虛空中有萬千黑白棋子落下。
而在那棋盤中,商甲子面色如土,他望着從天而落的無數棋子,瘋狂而狼狽的的逃竄。他知道,但凡被一顆棋子擊中,他都將永世不得超生!
山頭上,李白衣已然不再去理會那商甲子,而是扭頭看着秦玄策道:
“林荒已經被懷心佛陀帶入了西天佛國。前不久,李太玄殺上西天佛國,林荒被鎮大雷音寺!”
秦玄策艱難的點了點頭,“聽說過了!”
“白小胖已經被趙天甲帶走了!”
“王梟兩個月前出了古戰場,如今已經離開了太玄域,尋找自己的機緣去了!”
“君莫笑一個月前,曾在北林獄的疆土上出現過!”
“宋長陵去了中州!”
……
李白衣一一說着衆人的消息。
秦玄策也是長舒了一口氣,“他們沒事就好!”
李白衣習慣性的冷哼了一聲,他緩緩的捲動袖袍,冷淡的看着秦長生,“曾經有人跟我說過,年輕人總會犯錯誤,總會有些稚嫩,讓我要有些耐心,不是所有人都是我這樣的天生奇才!”
秦玄策頓時滿臉黑線,沒見過有人一本正經的稱讚自己。
“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這一次我出現了。不過,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像條狗一樣被人追殺,你就自己死在外面好了,我李白衣丟不起這個人!”
李白衣冷色道。
秦玄策點了點頭。
李白衣這纔回頭,他看了一眼尚在山河棋盤大陣中的商甲子,冷笑了一聲,五指當空一握,便是令得整個棋盤炸裂。
而那其中的商甲子,還沒來得及慘叫,便魂飛魄散。
望着虛空中中入煙花消逝的一幕,秦玄策微微愣住,一個批命師有這樣的手段,他前所未見!
“還愣着做什麼?”
李白衣的聲音忽然響起,令得秦玄策回神,“不會推輪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