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將近四十的年齡,但在她叔公面前卻撒嬌不斷,最後連雪姐都看不下去了,開了個無關大雅的玩笑,讓他們哈哈大笑,這才止住。
阿美順便介紹了一下我,不過並不是以風水師或者法師的身份,阿美情商不低,她自然知道這些天她的兄弟姐妹都帶人來過了,他叔公雖然嘴上不說,可卻是很不高興的,因爲這代表全家人都在反對他,質疑他。
所以阿美用的是我按摩師的身份,阿美的叔公年齡不小了,年紀大的人大部分身體都有些小毛病,以健康爲名義,自然是順利得多。
我們一羣人進了阿美叔公的家,看見茶几上面的茶葉還沒換掉,剛剛那波人是剛剛走的,那個老道也在笑眯眯的等着我發問。
做戲自然是要做全套,我並不急着對那老道發問,一打眼之下我更是沒有發現問題,所以我還真的給阿美叔公做了一次推拿按摩。
我的技術當然不是瞎吹的,系統的訓練加上大量的實踐,已經和魔都之時不能同日而語了,一個小時之後,當阿美叔公渾身的骨頭爆出一身脆響之後,他舒服的**了一聲。
“小夥子,你這技術還真不賴,比我那保健醫生的水平還高一些,哪裡學的”
阿美叔公的名字叫做何有光,按完之後他笑眯眯的問我。
“我這門技術啊,說來可就話長了,那是大有來歷的,何老,事情是這樣的····”
我也不謙虛,這時候不是謙虛的時候,我把道恆和大俠的事情說了一遍,大俠是盲人按摩業界裡的權威,而道恆是不世出的高人,這個關係一扯,那逼格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道恆,我好像隱約聽過,好像是在·····”
何有光一聽,頓時更加感興趣了,道恆的名聲在民間不是很響亮,可在一些富貴圈子卻是大名鼎鼎,原因很簡單,一些頂級大醫院治不了的病,他那邊也許能治,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他聲名遠播了。
他要這麼說,我自然是得配合,順便再吹一把,吹噓我和道恆的關係有多近,那可是我師伯啊,和我師父那是過命的交情,能不近嗎。
這麼一吹,何有光也不再拿之前那種眼光看我的,未必把我看得多重,但起碼沒有了輕視的意思。
“叔公,怎麼樣,我就說小劉的技術很厲害吧,我跟你說啊,小劉不僅按摩厲害····”
阿美見我們從房間出來,笑着說道,順便把我往民間高人方向引,這下那何有光更有興趣了。
我也不介意,又把劉老道的事情說了一點,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逼格一定要高,只有這樣,你的身份才能體現出來,而有身份了,才能繼續往下談。
“劉道長,這不是跟謝道長的經歷差不多嗎”
何有光一聽,這經歷怎麼有點熟悉啊,一想,這謝道長不就是這樣的經歷嗎,這麼巧啊。
我立馬神色嚴肅起來,對着那謝道長拱拱手,然後又報了一下家門,道門有很多禮儀的,如果不是圈子裡的人根本不懂,可不是穿着一身道袍就能冒充的,如何行禮,如何問候,如何稱呼,都有規矩,一項達不上來,就極有可能是冒充的。
不過這謝道長卻是一一回答了上來,至此,我已經肯定,這傢伙絕對是一個正統的道士,當然,正統道士不代表不是騙子,名門大派裡的敗類也從來不缺的。
在我們有意識的引導下,話題始終是圍繞着一些命理,風水,八字這些轉,何有光也不點破,雪姐和阿美來做什麼的,他心知肚明,但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得益最多的一方絕對會是他,所以他根本不會反對,反倒是默默的支持。
那謝道長話不多,但往往一開口能擊中問題的關鍵,所以我也不敢多話,不管聊得多嗨,我都極少露出真實的本事來,一切以玄之又玄的偈語或者小故事來代替,雲山霧繞的,不敢讓人看出真實的水平來。
這一聊就是許久,直到了飯點,何有光沒有讓我們出去吃飯,就在家裡吃,他家裡有保姆,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頗爲豐盛。
雪姐和阿美都是酒量過人之輩,那何有光也不差,倒是我和謝道長還是端着,基本上滴酒不沾,事實上真正的修行人都是這樣的,不僅煙酒不沾,連姜蔥蒜這些辛辣的東西也不碰,佛門一開始不沾葷腥還是指姜蔥蒜這些東西,並不是指肉食,直到梁武帝時期才變成了不碰肉食的。
阿美一直暗示我出招,讓我試試那謝道長,但我都沒有理會,所以一頓飯吃得磨磨蹭蹭,許久才結束,最後我們離開。
“弟弟,你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聽我的呢”
出門之後,阿美還是很生氣,在她看來,今天這次算是白來的。
“不用急,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其實我們第一輪交鋒早就開始了”
“真的嗎,那結果怎麼樣,他是不是騙子”
阿美有些吃驚,連忙問我。
“現在還不能肯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的本事不低,而且是正兒八經的道門中人,下一步要確定的是他的真實目的,阿美,沒本事的神棍不足爲慮,怕就怕別有用心的高手,不是嗎?”
我淡淡的回答道,我身上帶着養魂木,故意沒藏,那謝道長雖然做的隱秘,但還是看了我好幾眼,所以在交流的時候,他變得極其冷靜少語,而之前,我可是聽說,他把那些來的高人們都談得五體投地的。
“你說的對,那下一步呢,怎麼做,要我怎麼配合”
“明天約他出來爬山吧,就我和他,明天週一,你叔公應該要上班吧”
我想了想之後說道,有些問題需要單獨聊了一聊天才能知道的。
“可以,我叔公現在雖然退居二線,但事情還是很多的,而且我們不是對他幹嘛,他沒有理由拒絕”
阿美想了想答應了下來,關鍵是她叔公應該也沒有理由拒絕才對。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那謝道長的能力,當晚,我們住在酒店之中,但我晚上還在打坐,就在打坐之中,我聽見了有人叫我的名字,睜開眼,四周無人。
我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就在馬路對面,有一個人在那站着,面對着我,一身明晃晃的道袍。
“金洋,別去,你有沒有感覺他現在好可怕”
“沒事,別聲張,等一下你別說話,也別出來,沒事的,他不敢動我”
我安撫了一下,下午的時候那謝道長十分內斂,現在鋒芒畢露,自然是給陳夢寒極大的壓迫感,可是他不敢動手,我可以保證,要是我死在這,他的目的恐怕要落空了。
我猜測他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爲了試探,今天下午誰也沒摸到對方的底,晚上這就來了,他比我還心急啊。
我悄悄的走出酒店,然後向那謝道長走去,他看見我走來,轉身就走,他一步一步的走着,步子看着邁得不大,可速度極快,而且步法奇特,竟然暗含七星八卦的樣子,這讓我有些吃驚,我不得不加快腳步。
走到後面,我已經用衝刺的速度來跑了,可他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樣子,這讓我大汗淋漓,就這一招,足以說明,他的修爲深不可測,比我高太多了。
我一聲不吭,只是悶頭跑步,不知道跑了多遠,那謝道長才停下來,轉頭看向了我,一臉的笑意。
“不錯,年紀輕輕,基礎卻極爲紮實,你師父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你更不錯,只可惜,我已經看出了你的破綻”
“哦,我有什麼破綻?”
“你不是謝長明,或者說,你不是人”
“證據呢,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哦”
謝道長笑了笑說道,我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的確,我沒有證據,可我卻能肯定,這傢伙有問題。
因爲我不是普通人,我經過了鱉珠改造身體,身體素質超乎常人,剛剛那樣猛烈的跑步,除非頂級的運動員,要不然沒人會是我的對手,可是他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絕不是一個老年人的身體能夠做到的。
“難不成,你領悟了傳說中的天足通?”
我轉念一想,立馬就說道,那謝道長一聽,頓時咧開嘴笑了,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