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我?”
聶興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連同其身後十幾個先天境好友一同大笑了起來。
便連圍觀的外門弟子們亦覺不可思議,覺着這番言辭只不過是工會的林師兄爲了顏面而硬撐着說出來的。
若對方只有一人便也罷了。
可眼下,對方可足有十幾個先天境!
然而,帶隊分身卻是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數着。
“三。”
帶隊分身右手擡起。
“二。”
右手落下。
嘭!嘭!嘭!
驟然間,從四面八方響起密集的破空聲。
一道道紫色流光自暗處如迅雷般襲來,數量驚人,足有數百道。
不錯,正是潛伏在暗中的其餘分身們,拿着大庚造發動偷襲了。
誰特麼會真的傻乎乎倒數三個數,以弱勝強,便要不講武德。
“啊!”
那以聶興爲首的數人便身中數槍,恐怖的血氣彈直接洞穿身體。
“草,是暗器,快防禦。”
聶興大吼一聲,趕忙釋放靈氣,形成護盾。
更有人取出防禦靈兵,倉惶抵禦。
“狗一樣的東西,非要犯賤!”
帶隊分身輕笑一聲,施施然的上前將那受傷的外門弟子給帶了回來,取出一枚強血丹喂其服下。
“師弟,讓你受苦了,速速煉化丹藥,治癒傷勢。”
“師,師兄......”
弟子雙眼紅潤,語氣哽咽。
他只是一個根骨奇差的無名之輩,運氣不好成了出頭鳥,除了忍受,還能作甚?
他從未想過工會真的會來救他,還如此興師動衆,甚至還真的敢對先天境的內門師兄動手。
何其有幸加入工會。
弟子顫抖着對着工會成員深鞠一躬,聲嘶力竭的咆哮道:“我寒立對天發誓,今後以生命守護工會。”
反抗的種子,在寒立心中悄然種下,也在其他外門弟子心裡種下。
“賤狗,人已經還給你了,還不停止攻擊。”
聶興大聲吼道。
雖說他與好友皆是先天境,但面對足以傷到自己且如此密集的攻擊,衆人儼然要吃不消了。
帶隊分身並未理會,不過大庚造的攻擊卻是稀疏了起來,畢竟這玩意費體內血氣。
只見他一臉真誠的對着衆人說道:“諸位,這便是欺壓我工會弟子的下場!”
“內門又如何?只要我們齊心、團結,外門弟子同樣能有尊嚴的在宗門立足。”
“今日之後,誰敢再言外門無人?”
樸素的話語打動了所有人內心。
是啊,此後,誰言外門無人?
人多就是力量大,看看人家,拿着所有人的會費購置了這麼多暗器,當真是一分一毫全用在了刀刃上,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工會成員。
“師兄,我能加入工會嗎?”
“我,我也想加入。”
一時間,無數弟子紛紛激動的上來詢問。
有之前持觀望態度的老弟子們,也有這些天新加入金玄宗的弟子們。
“工會,是所有弟子的工會,沒門檻,人人都可加入。”
“大家可到工會小築繳納會費後,登記在冊,便是光榮的工會一員。”
不知不覺間,竟是演變成了外門弟子工會吸納成員的現場。
“住手!”
此時,一聲厲喝響起。
幾位收到風聲的長老聯袂而來,
一個個氣的吹鬍子瞪眼,萬萬沒想到自家宗門的第一場大規模戰鬥,居然是內戰!
見狀,藏在暗處的分身們立即停手,將大庚造放回系統空間。
“長老,你們可要爲弟子做主啊,這羣外門弟子欺人太甚,竟是想殘害同門!”
危機一解,聶興等內門弟子當即心悸不已的哭訴了起來。
方纔,他們是真的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長老們聞言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聶興等人,堂堂內門弟子被外門欺負,讓長老做主?你特麼的不要臉,他們可還要臉呢。
這事若傳出去,豈不是要被外人恥笑金玄宗無人?
倒是望向帶隊分身時,長老們不禁感慨這外門倒是出了個領軍人物,假以時日,定是他們金玄宗的中流砥柱。
不過,此事也只能各打五十大板,畢竟聶興資質不錯,是內門排名前十的存在,其他十幾個人也差不多,都是宗門未來的長老接班人。
“你們滾回內門去,一年內不得踏出。”
爲首的長老冷冷對着聶興等人說道。
旋即望向帶隊分身,道:“你,去刑罰堂領一百鞭刑。”
聞言,所有工會成員皆是義憤填膺,又不是他們率先鬧事,憑什麼要他們的林師兄受罰。
但是,這一次面對的可是長老,衆人不敢發聲。
“這位長老,你這未免也太袒護內門弟子了吧,怎地外門的就不是金玄宗的人?他們就不配得到公正的對待嗎?”
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
“誰敢胡言亂語?”
爲首長老頓時怒了。
只見一個俊俏少年從不遠處款步走來。
正是接到林大庚指令的分身林小劍。
“桃長老的面首,怎麼這貨也來了。”
長老挑了挑眉頭。
桃夭夭在長老中的地位斐然,因爲某種關係,並不遜於大長老。
“見過會長!”
所有分身高聲一喝,齊齊對着林小劍九十度鞠躬。
其餘工會成員不明就裡,有樣學樣,也是齊齊行禮:“見過會長!”
這場面,直看的長老們嘴角狂抽,方纔也沒見這羣弟子對自己等人如此恭敬。
“諸位,有我在,有桃夭夭長老在,定不會叫你們受了委屈。”林小劍鏗鏘有力的開口,直接揮舞起桃夭夭這面大旗。
說着,林小劍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的投向長老們,質問道:“此事皆因內門弟子挑起,相信以長老的能力,輕易便可查證,既是如此,爲何處置不公?莫非對於長老而言,外門弟子便低人一等?便要受人欺壓不得還手?”
“又或者說,諸位長老只是將外門弟子當做可隨意使喚的奴僕?”
聲聲質問,讓長老們啞口無言,卻是令所有外門弟子燃起怒火。
“是啊,憑什麼?”
“此時此刻,我林大刀對天道發誓,我誠心加入金玄宗,願爲宗門出生入死,有違此誓,神魂俱滅。”
“既是如此,我也想請教長老,憑什麼我要受罰?”
帶隊分身怒視着長老。
其餘分身亦是紛紛大聲立誓,先表明忠心,而後齊齊發聲:“憑什麼我外門弟子盡心盡力爲了宗門,卻要低人一等,憑什麼?”
有人牽頭,所有弟子們的情緒紛紛爆發,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皆是憤怒咆哮道:“憑什麼?”
振聾發聵的怒吼,響徹山林,傳遍全宗。
此時,面對近兩千名弟子的質問,饒是這羣長老亦是不由發慌,無法直視那咄咄逼人的視線。
他們哪經歷過這種事情,估計換做其他宗門的長老,此刻也定然會和他們一樣無措。
一個處理不好,怕是整個金玄宗要分崩離析了。
倒是林大庚的分身們一個個表面義憤填膺,心裡穩得一匹。
至於先前的天道誓言,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的說是此時此刻,那下時下刻還會不會忠心,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