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掛斷,刀疤男一臉陰沉,良久不語。這讓與他一起待在監控室的光頭男內心不由忐忑。
光頭男因爲之前在看守所被喪屍警察咬了一口,現在不知爲何身體很是虛弱,臉色慘白的嚇人,所以他也就沒有去參與搜尋,而是與刀疤男一起留在這裡看守那夥被抓的學生。
終於,沉思了許久的刀疤男站了起來,目光閃爍道:“現在的處境就是敵在暗我們在明,分散開來只會被逐一擊破,我們必須得集中起來!”
說完,他又扭過頭來,朝着光頭男道:“你繼續留在這裡,看好那羣學生,我要親自出去一趟!”
光頭男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蕭晟也正與蘇佩怡葉筱倆人說着相似的一番話。
“如今我們的優勢,就是我們身在暗處,有了剛剛那個教訓,罪犯們勢必不會再分散開單獨行動,他們會集中起來對付我們!所以了……”
蕭晟話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目中精光一閃,道:“不可避免的,他們監控室的防禦也會因此出現空缺!如今正是你們前去救出同伴的最好時機!”
葉筱點了點頭,帶上弓箭就準備動身。而蘇佩怡這時卻是朝着蕭晟問道:“那你呢?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嗎?”
蕭晟微笑了笑,搖頭道:“不了,我還有我自己的事要做呢。”
蘇佩怡倆人便是出發前去救出同伴,臨走之際,蕭晟卻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朝着她們的背影說了句:“對了,待會,儘量別下來……”
倆人怔了怔,對望一眼,顯然都沒聽明白蕭晟這意味深長的一番話。
……
蘇佩怡兩人走後,蕭晟也火急火燎的展開行動,時間緊迫,他必須得爭分奪秒的佈置好更多陷阱,用來對付刀疤男等人。單薄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走廊之中……
此時刀疤男正好與罪犯們匯聚在了一起,一碰面,鬍渣男就是忍不住問道:“豹哥,大軍他?”
大軍,應該就是指那鷹鉤男。
刀疤男面無表情,淡漠說了句:“死了。”
“死了?!”
衆罪犯一陣譁然,慌亂四起,恐懼的氣息在罪犯們心裡蔓延開來……怕死是人類的天性,雖然這都是一幫無惡不作的罪犯,但真正當生命受到威脅時,他們也一樣會像普通人那樣擔驚受怕!蕭晟,這個遊離在黑暗深處的少年,就好似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般,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會向他們施以致命的毒牙!
眼看罪犯們陷入慌亂,刀疤男不由面色一冷,怒斥道:“都在想什麼!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就讓你們感到害怕了?哼,真是一羣飯桶!”
罪犯們靜了下來,鬍渣男這時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去哪個區域搜尋那小子?”
刀疤男目光沉着,冷笑了笑道:“搜?爲什麼要搜?我們現在就只管找到電房,將電力恢復,到時等監控設備一好,我倒要看看姓蕭的小子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說完又是開口問道:“你們有誰知道電房的位置?”
衆罪犯面面相覷,這時一個罪犯遲疑着站了出來,開口說道:“一般來說,電房應該都是位於一樓的吧,我看我們就下去一樓找找吧。”
說行動就行動,罪犯們朝着一樓而去,一路走來很是順利,並沒有看到蕭晟的半點影子。
一樓與二樓是由一上一下兩條人行電梯連接,要想通過電梯,還必須得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條走廊可以說是連接着一二樓。
此時罪犯們便正走在這條走廊上,環境雖然昏暗,但罪犯們手中的手電筒與火把亮堂了四周,讓一切隱藏在暗處的危機都靠近不得。
“瞧,那有個人!”
一個罪犯突然指着前面某個方向驚呼道。衆罪犯連忙順着那人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見到一個人影!正飛快從走廊盡頭一閃而過……
“追!”
衆罪犯追趕而去,那人影鑽入了服裝區之內,眨眼間消失不見。
“他在那裡!”
只見一排衣架的後面,一個人影若隱若現。刀疤男目光一凝,冷聲道:“開槍!”
頓時場上火舌四起,槍聲激盪,密密麻麻的彈幕將那貨架給打了個稀巴爛,貨架後的人影也被轟倒在了地上。
罪犯們眼睛一亮,興奮地衝上前去,然當他們看清這個“人影”的真實模樣時,卻是不由齊齊一怔……
那是一個服裝用的假人模特,正倒在地上,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孔!而從這些彈孔中,正箔箔往外滲出一種黏稠的不明液體,一股異樣的氣味從中冒出……
“不好,這假人被灌滿了汽油!”
“我們中計了!”
罪犯們紛紛擾擾,於此同時,一縷青煙從假人身上冒出,被剛纔槍彈的一番轟擊,讓汽油開始緩緩燃起,並且迅速的蔓延開來!
此處乃是服裝區,到處都是極易燃燒的衣物,這無異於讓火勢竄升得越加洶涌!
“該死……快逃!”
罵咧了一句,衆罪犯推搡着,慌亂地想要逃離火場,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罪犯似乎不知踩到了什麼,一隻腳被繩索給死死絆住!
“啊!”
只聽那罪犯一聲驚呼,腳下那條繩索就是不知爲何突然躥起,猛地一把拉昇,就將他給牢牢吊掛在了天花板上!
“救我!救我!”
那罪犯大聲呼救起來,衆罪犯停下了腳步,聚集在了這名倒黴的罪犯底下。
鬍渣男湊到刀疤男的耳邊,小聲道:“豹哥,要解開繩索可得花費不少時間……”
刀疤男此時面色正陰沉的可怕,拳頭緊握。先是鷹鉤男遇害,如今又是陷入火海,這姓蕭的小子可真會惹麻煩。
如果逮到他,一定要千刀萬剮方能消除心中痛恨……
此時場上火勢越來越大,正不斷朝着衆罪犯所在位置逼近,照這樣下去,還未等他們解救出那被吊掛着的同伴,烈焰便會先一步將他們給吞噬。
刀疤男望了眼那名倒黴罪犯,然後又望了眼越燃越近的火幕,長吐了口氣,他淡漠的開口了:“我們走。”
這些罪犯本就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自然不會有人去反駁刀疤男這個決定,便一窩蜂地散開,匆匆逃離了火場。
場上只葷饒着那倒黴罪犯痛苦與絕望的哀嚎……
另一邊,蘇佩怡葉筱兩人也接近了監控室,遠遠的,她們就看到了正站在監控室門口,負責看守一旁休息室的光頭男。
“我悄悄繞到他後面去,你待在這裡別動。”葉筱輕聲囑咐着蘇佩怡。
見蘇佩怡點頭,葉筱這才站起動身,躡着步子,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朝着光頭男背後靠近!
異常順利的來到了光頭男的身後,葉筱不由感到稍微有點疑惑,眼前這傢伙反應是不是也太遲鈍了一點,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靠近也就算了,更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姿勢一直不變,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已睡着。
懶得去想這麼多,葉筱一擡手直接用掌刀狠狠切在了光頭男的後頸上,光頭男頓時身子一軟,撲通倒地!
伸手招呼來蘇佩怡,兩人進入了休息室。透過窗臺的月光,只見休息室裡正綁着有十來個人,毫無疑問,這羣人便是兩人的那些同伴。
“葉筱,佩怡,是你們!”
見到闖進來的葉筱兩人,那羣學生不由驚喜。
兩人替衆人鬆了綁,一位帶着眼鏡的高瘦青年出聲詢問道:“佩怡,葉筱,你們怎麼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裡?還有那些惡棍到哪去了?”
蘇佩怡微笑了笑,說道:“這一切說來話長,還得多虧一位名叫蕭晟的人……”
於是,蘇佩怡便將有關蕭晟的事情簡單向衆人敘述了一遍。
聽完了蘇佩怡的敘述,衆人的反應不一。一位高大青年站了出來,遲疑的道“你是說,現在那些罪犯全都在對付你說的那個蕭晟?那,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幫一下他?”
“開什麼玩笑!”
高大青年的剛一出口,便是遭到了眼睛男的反駁,他嗤笑一聲道:“我們和他又素不相識,誰知道他會不會是罪犯們故意排除的誘餌……”
“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趁罪犯們的注意力被那蕭晟吸引住,趕緊趁機逃離此地,如此方纔是明智之舉!”
眼鏡男的話引來一陣附和聲,畢竟沒有多少人會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傢伙,而讓自己陷入險境。
“你們!”蘇佩怡氣的小臉發白,她跺了跺腳道:“不行,蕭晟他有說過,他叫我們就待在這裡,儘量別出去!”
“哼!”眼鏡男哼了一聲,不屑道:“待在這裡不出去?那難不成要我們待在這裡等死呀?”
“可是……”
蘇佩怡一時語塞,還想說些什麼時,眼鏡男已經帶領着衆人走出休息室。
“沒辦法,我們也走吧……”
葉筱攤了攤手,朝着蘇佩怡說道,然而就在這時,門外面一聲尖叫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