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會有活人嗎?
走進這個寧靜祥和的農莊,入目卻是一片狼藉。
農莊內圍着大小籬笆,原本應該圈養着許多牛羊,如今卻是隻剩一地血腥,皮毛殘肢,散落一地。
顯然,即使是這麼遠離塵囂的農莊,也是難逃病毒的厄運……
一行人小心警惕地走進農莊,並沒有看到有喪屍的蹤影。不遠處有一棟低矮木屋,估計應該就是農莊主人的住處。
衆人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便是邁開步子,朝着木屋方向走去。
“咯吱……”
推開木門,裡面漆黑一片,可見度極低。
拉住了正心急着要進去翻找食物的黃晨,蕭晟淡淡說道:“小心,這門……沒鎖。”
黃晨微微一愣,但還是聽話後退了一步。蕭晟又朝孔鵬示意了一眼,孔鵬點了點頭,揀起一塊石頭,往漆黑的屋內一拋……
“咯噔”一聲,石頭撞擊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響。於此同時,屋內突然有了動靜,嘶啞的低吼聲響起,伴隨着的,還有一陣急促的腳步!
一道黑影猛地從屋內躥出,朝着衆人直撲而來,首當其衝的黃晨被嚇得兩腿發軟,動彈不得。
葉筱這時挪步上前,揚起手中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了黑影的腦袋。黑影身體一僵,隨即便撲通倒了下來,衆人這纔看清這傢伙的模樣。
喪屍!
身穿粗布革衣,腳踩長筒靴,一副牧民打扮,顯然這個可憐傢伙正是這個農莊的主人。
默哀了下,衆人便將這農場主的屍體搬出屋外,一行人進入了木屋之中。
此時天色已黑,木屋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還好衆人身上有攜帶打火機,點燃了屋子裡的油燈後,木屋便亮堂了起來。
餓極了的衆人,不約而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櫃尋找起屋內食物。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翻找半天,一點罐頭、零食都沒找到。
“這農莊主人怎麼這麼懶,屋子裡竟然一點食物沒有!老天,我實在餓的不行了……”黃晨仰天長嘆。
“這倒也不一定……”蘇佩怡卻是說出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目光直直盯着屋內某處。
蕭晟也是點了點頭,道:“嗯,至少還有鍋竈……”
衆人目光不由一亮,不過很快便又黯淡下來……
鍋竈倒是確實有,調料也還算俱全。可是食材呢?連最重要的食材都沒有,又拿什麼來煮菜呢……
“好消息!好消息!我找到食物啦……”
門外突然傳來孔鵬的興奮急促的聲音,衆人聞言卻是汗顏,這傢伙,該不會是又從哪裡挖來了兩條大肉蟲吧……
這時孔鵬從門外衝了進來,令人驚喜的是,在他手上,拎着兩隻肥肥的兔子……
眼見衆人驚異的目光,孔鵬撓了撓頭,道:“在農莊一處圍欄角落邊逮到的。”
於此同時夏靈夢也是不知從哪翻出了一個袋子,出聲道:“找到了……米袋。”
衆人對視一眼,不由興奮……
一番準備之後,廚房裡便忙碌起來,蘇佩怡繫上了不知從哪找來的小圍裙,抓着鍋鏟,手忙腳亂的翻炒着。
衆人都是城市長大的孩子,哪有誰曾煮過菜,還是蘇佩怡自告奮勇地擔當起這個任務。但卻也是迷迷糊糊的,鹽瓶油瓶分不清。
眼見蘇佩怡又一次錯將陳醋當成醬油灑,一旁的蕭晟都看不下去了。要說做飯,從小無父無母的他,倒多少還是會點的。
“不如讓……”
“不如讓我試試。”
蕭晟正欲開口,不想一旁的葉筱卻先一步說出同樣的話來。衆人不由紛紛向葉筱投以驚異的目光。
確實很難想象,向來冷淡少言的葉筱,此刻竟然會主動提出……做飯。這實在不符合衆人心中葉筱英姿颯爽的形象……
“怎麼,不行嗎?”葉筱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衆人連連擺手,蘇佩怡則很是高興的道:“太好了,這下可以好好品味一下小筱你的手藝了!”
葉筱也不說話,上前接換了蘇佩怡的崗位,隨即便在衆人驚歎目光之下,熟練地炒動起來,動作很是嫺熟。
葉淺淺在一邊咯咯笑了起來,得意的道:“你們是不知道,姐姐的廚藝可好了呢!”
正說着,一股攝人心絃的香味從廚房飄出……
衆人目光發亮,這下有口福了!
……
一頓色香味俱全的豐盛大餐,普普通通的兔肉,卻讓葉筱給烹飪的香氣怡人。垂涎欲滴。
自末日降臨之後,衆人已經好久沒有吃過熱騰騰的米飯正餐了,更何況葉筱還弄得如此醇香誘人!
大快朵頤了一番,餐桌上衆人對葉筱讚不絕口……
“葉筱,手藝真心贊!”
“真沒看出來!”
“太美味了!”
狼吞虎嚥着,尤其是嘴饞的劉玉龍,更是差點沒把舌頭給吞進去。
面對衆人的誇讚,葉筱只是微微一笑,不忘夾了塊肉到葉淺淺碗裡:“小淺,多吃點。”
葉淺淺笑眯眯點頭,兩眼彎成可愛的月牙形:“嗯,小淺最愛吃姐姐做的菜了!”
……
晚飯之後,閒憩下來的衆人,坐在庭院之上。
今晚的夜色不錯,皎潔的明月高高掛在半空,淡白色的月輝撒落大地。
沒有陰雲,星空格外純淨,寧靜而致遠。仰望這片星空,彷彿能夠洗滌心靈一般,衆人奔波多日的疲累都一掃而空。
“多美的夜空呀!”
蘇佩怡展開雙手,深深一個呼吸,微笑道:“這種生活,挺好。我看不如我們大家就在這裡定居下來如何?”
然而話剛說完,便遭到蕭晟的第一個提出反對:“不可能。沒有圍牆,沒有鐵欄,沒有固若金湯,一旦遭遇喪屍羣,這地方沒有一點防禦性!”
蘇佩怡俏眉微蹙,白了蕭晟一眼,輕哼:“哼,討厭,每次我一開口你就來打諢……”
蕭晟聳了聳肩,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王龍卻也出聲說道:“蕭晟他說的沒錯,這裡確實不適合當作避難所,我們還是得儘快離開才行。”
石開嘆了口氣,道:“唉,也不知道到底還得到什麼時候纔能有個穩定的住所……”
一句話說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衆人都是不由沉默下來。對於顛簸流離已久的他們而言,內心確實無比渴望能有一個穩定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