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對面的人沒有躲在幕後,沒有遮遮掩掩。
他來了,禮部侍郎許魁。
許魁看着坐在對面的阿拉善果個多古曼,眼神中帶着不自知的輕慢。
北狄人,不過是羣未開化的野人罷了。
多古曼看着許魁眼中的輕慢竟然覺得有些親切。
這樣傲慢的是周人纔對。那幾個謙遜,精於挖坑的是個什麼鬼。
阿拉善果也是同樣的想法,雖然還是很讓人生氣,但是周人的傲慢也沒那麼讓人厭惡了。
阿拉善果見證了一次又一次不見血的交鋒後,他決定了以後能跟周人動手就絕對不多說話。
阿拉善果拍了拍手,幾個人就擡着一個看起來很重的箱子進來了。
“那是?”許魁其實已經猜到了裡面裝着些什麼,他來這裡爲的不就是箱子裡裝的東西嗎。
“是許侍郎想要的東西。”
阿拉善果拍了拍手,擡箱子的人將箱子打開露出了裡面的黃金。
許侍郎的呼吸開始急促,這麼多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多古曼看着許魁急促的呼吸和緊盯着黃金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件事情成了。
他早早就打聽好了,這個許魁家中資金漏洞極多,是看着借貸還貸度日的。
“你們這是在賄賂我嗎?”許魁故作嚴肅,但是他一直盯着黃金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他。
“當然不是,這只不過是我們和許侍郎的情誼罷了。”
“情誼好,情誼好。喝酒,百家酒釀是個百年老店了,酒醇香得很。”
“是嗎?如此可是要好好品嚐一番了。”
三人的酒杯碰撞到了一起。像是在致敬這超越國別的“情誼”。
……
尚食局此時已經忙翻天了。含光宴是最高規格的宴會,如果出了任何差池,那就是國恥。
“桑尚食,前宴流程已經準備就緒了。”
“桑尚食,所有膳夫都沒有問題,預備膳夫也時刻準備着。”
“桑尚食,所有分餐侍人已經在崗位守着了。”
“……”
消息不停地傳來,向着尚食局的最高領導處彙總。
此時,辛司膳和阮司膳兩個在尚食局一人之下的人正在輔助着桑尚食辦好這一場稀奇的含光宴。
三人暫時處理完下面人的諸多反饋後,不禁鬆了口氣,一起喝着茶,聊着天。
“尚食,您說這次含光宴是因何而開?”
“辛司膳你覺得呢?”桑尚食反問道。
“枝以爲,這次含光宴絕對會爲了區區邊將而開就是了。”辛枝,辛司膳語氣格外地肯定。
“誰知道呢?不過總有陛下的道理就是了,喝茶吧。”桑尚食說完便開始享受悠閒時光中的一杯茶。
“是啊,陛下總有陛下的道理。”阮司膳跟着附和道。
呂琤在宮中的聲望其實還不錯。
雖然陛下在剛登基不久的時候清理了一批又一批的的宮人,但是那絕對不是陛下的錯。
不忠之人留下做什麼,留下浪費每天幾兩的麥飯嗎?
自從大明宮煥然一新後,陛下也沒再發過什麼大脾氣。而且陛下還給大明宮所有宮人漲月俸了。
所以這樣大方的……不,是聖明的陛下絕對是個明君。
每月的月末,拿到月俸的時候,幾乎大明宮的每名宮人都覺得陛下更加聖明瞭呢。
陛下真是越看越溫潤如玉,是個溫柔地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