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浴室痛痛快快地衝涼,幻想着過一會兒曖昧的場景,美得我差點把香皂吃了。
當我從浴室裡走出來,剛開口叫了一聲“親愛的”,就發現陳思面沉似水,眼圈還有點發紅,抱着枕頭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着電視。
我衝過去,摟住她的腰:“思思,你這太過分了啊,看《貓和老鼠》都能感動得哭了,說出去多讓人笑話啊!”
陳思一把甩開我的手,力氣大得出乎我的想象。我忙問:“怎麼啦?癲癇發作了?”
陳思慢慢地把枕頭放在身旁,從茶几上拿起我的手機,面無表情地說:“自己看!”
我打開手機翻到短信一欄,裡邊是趙晨發來的短信:“我在想你,你想我了嗎?”
我的腦袋裡“砰”的一聲,好像有一顆子彈飛馳着穿了過去,我嚥了口唾沫強作笑臉說:“趙晨這孫子,肯定是知道我回來了,他是我小學最好的哥兒們,明天我帶你去見他啊!看到你以後他肯定得羨慕死我!!”
陳思半信半疑:“這好像是北京的號碼啊!”
“哪兒啊,你這什麼眼神?飯做好了嗎?”我轉移話題。
陳思破涕爲笑,不好意思地說:“只顧着生氣了,沒做呢!”
我把她拽到懷裡,陳思把手搭在我的肩頭:“蟈蟈,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很開心,但是你很讓我不放心,總覺得有一天你會離去!有的時候我做夢都是你和別的女孩在一起,哭醒了好幾次!”
說完,陳思又差點掉淚:“自從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以後,我特別患得患失,對於我們的未來總是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你從來就不讓人省心。”
我的心縮縮了一下,心疼地親了一下陳思:“別總是瞎擔心了,也就你把我當成個寶,我爸媽都說了,哪個正常的姑娘也瞧不上我,我爸還說將來給我買一房媳婦呢!”
話雖這麼說,但是我的心裡還是很後悔自己在北京的荒唐行爲。
不管怎麼說,陳思終於解開了心結,她站起身問:“想吃點什麼,我去做!”
“燉兔肉!”我一本正經地回到。
“家裡好像沒有兔子,想吃明天咱去買!”陳思溫柔地回答。
我站起身,充滿怒氣地說:“陳思,明明有兔肉,你就是不想給我做,是嗎?”
陳思愣了:“有嗎?我再去冰箱裡看看!”
沒等陳思轉身,我一把拉住她,抽冷子掀開她T恤的雞心領:“看,裡邊有兩隻小兔子,雖然小點,但是夠我吃了!”
邊說我邊把腦袋往前探望,陳思尖叫一聲,用牙咬了我的手背:“流氓!!”
我疼得眼淚差點流出來,我把陳思壓在沙發上:“叫也沒人聽得到!!今天,你是我的!”
陳思掙扎了一番,然後無奈地閉上了眼,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好像很恐懼,我剛想再次看看小兔子,電話響了。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第一感覺告訴我:趙晨的電話!
陳思把我掀開:“快接電話啊,發什麼愣啊?”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一看,吊到嗓子眼的小心臟咕咚落了回去,我故意按了免提:“喂,誰呀?”
其實我心裡知道是誰。
“表哥,我是劉爽,你幹嗎呢?”劉爽嬌滴滴的聲音傳了出來。
陳思歪着腦袋看着我。
“我正看哲學方面的書呢。”我順嘴胡咧咧。
劉爽直奔主題:“我明天去你家,歡迎嗎?”
“半點都不歡迎,但是看在蘇寧的面上我就假裝歡迎你一次,蘇寧明天晚上到,他說了,到時候讓你真正實現你的名字!”我慢悠悠地說。
劉爽很納悶:“實現我的名字,什麼意思,喝多了吧你?”
氣得我牙根癢癢:“蘇寧就是這麼說的,他要讓你實現你的名字,意思就是讓你爽!爽個夠!”
“討厭,真討厭!你等着,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聽說你把表嫂帶回家了?她在嗎?”劉爽還沒忘了問候陳思。
“在呢,在我身底下呢,她沒穿衣服不方便接你電話!”說完這句話,我掛掉電話。
陳思把一隻拖鞋扔到我的脖子上:“你怎麼一句正經話也不會說啊?”
我笑了笑。
陳思又問:“蘇寧真的是那樣說的?”
“哪兒啊,蘇寧可純潔呢,就像你說的,人仗義,對愛情也很專一,這哥兒們初吻還沒獻出去呢!”我把蘇寧出賣了。
陳思有點驚訝:“怎麼會,蘇寧那麼帥,以前沒有女朋友?”
我假裝吃醋地說:“帥個P,跟我一比他差很遠了!蘇寧高中有無數的追求者,但是他當時心情極差,對愛情充滿恐懼的!”(關於此部分我會在番外版詳細介紹。)
陳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轉身去做飯了。
шшш• тTk Λn• ¢o 當夜無話,第二天我本來想陪着陳思四處轉轉,可惜我媽媽把這個機會搶走了,老太太領着陳思轉遍了我們縣城,買的東西兩人都拿不下,最後打車回的家。看來,她爲未來的兒媳婦鉚足了力氣。
到了黃昏時分,蘇寧拎着一個大包風塵僕僕地走進我家,我們趕緊迎上去,蘇寧剛剛落座氣還沒喘勻,劉爽就咋咋呼呼地進了門:“姑媽,姑父,表哥,表嫂!”
聽了劉爽略帶嗲嗲的喊聲,我真替蘇寧未來的婚姻發愁,可愁死我了。
大家聚齊了,我媽對我說:“這幾天啊,我和你爸去咱老家住,你們好好玩吧,缺什麼東西就吱聲!”
我們家還有一處一室一廳的房子,是我媽單位分的,雖然是筒子樓,但是裡邊鍋碗瓢盆一應俱全,因爲捨不得所以一直也沒有出租,我爸媽偶爾也會過去住幾天,不是懷舊,而是和幾位要好的麻友學習136張麻將牌。
我父母走後,就剩了四個人兩對兒小冤家。
劉爽沒和蘇寧說話,直接撲到我面前用手死命地掐住我的脖子,驚得蘇寧忙問:“這是怎麼了?”
陳思咯咯地笑:“蘇寧你先喝水吧,他們有舊賬沒算呢!”
我憋得滿臉通紅:“救~命~”
沒人理我。
我只好又勉強說了一句:“劉~爽,你~胸前~走光~了!”
劉爽趕緊撒手,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胸,然後突然明白過味兒,當她再次衝過來的時候,我早就跑了。
劉爽走到陳思跟前兒:“表嫂,你不會生氣吧?”
陳思也給劉爽倒了杯水:“不會,你做了我想做沒做的事情!”
蘇寧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爽張了張嘴,臉突然紅了,她囁嚅着說:“表哥他昨天說,說,哎,你問表嫂吧!”
陳思的臉也突然紅了:“我不知道啊,他說什麼了?”
劉爽很驚訝,沒心沒肺地說:“咦,當時你不是光着身子在表哥身下嗎?”
“噗!”蘇寧一口水全都噴了出來。陳思的臉紅得發紫了。
做飯的時候,劉爽和蘇寧緊跟着我們忙活,擇菜切菜,蘇寧端了四個碗從廚房裡走過來,陳思正在擺弄桌上的菜碟,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麼來:“蟈蟈,讓趙晨一起來吃吧!”
“嘩啦!”蘇寧手裡的四個碗全都掉到地上摔碎了,嚇得我一激靈,劉爽從廚房裡衝出問:“怎麼了,你沒受傷吧?”
蘇寧沒說話,看了看陳思又瞅了瞅我,我趕緊解釋:“趙晨是我小學同學,蘇寧你沒看過我小學照片嗎?”
說完我衝蘇寧擠了擠眼睛。
蘇寧心領神會:“看過,看過,那小夥兒耳朵挺大,將來一定有福!”
我接着瞎編:“這小子要是在縣裡早就來找我了,估計是去旅遊了,他就這麼一個嗜好!”
晚飯時候,我端起葡萄酒杯致辭:“古人說,人生有四喜,金榜題名咱都經歷過了,那麼,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咱得分批次或者同時實現洞房花燭夜!!來,請諸位滿飲此杯!勸君更盡壯陽酒,喝完之後嘿咻咻!”
飯桌上其餘三個人的臉都和葡萄酒一個顏色了。
飯桌上我發現一個問題,劉爽好像是有意把陳思灌醉,不停地敬陳思酒,經過七八個回合的較量,劉爽眼睛都已經迷離了,陳思微笑着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劉爽嚷嚷着:“表哥,你家有飲料嗎?”
我到冰箱裡給她取了一瓶露露,劉爽拽開易拉罐,然後突然想起什麼,自言自語道:“不會是過期的吧?”
她邊說邊轉着圈看瓶子上的保質期,只見瓶子上寫着:生產日期見瓶底!
劉爽把露露倒轉過來看瓶底,譁……乳白的液體全都灑在她的衣服上了,急得蘇寧趕緊給她取了毛巾。
劉爽嘟嘟囔囔地告訴我:“表哥,我本來打算把表嫂灌醉,給你創造機會,但是她酒量太大了!”
這臭丫頭倒是很實在。
陳思抿着嘴笑,蘇寧皺着眉頭:“自不量力,以卵擊石!我們宿舍的酒仙酒聖酒簍子齊上陣都被陳思給灌得像王八蛋似的,何況你這水平,唉~”
陳思把剩下的露露給劉爽倒在杯子裡,然後在劉爽耳邊說:“你是不是想自己喝多瞭然後實現自己的名字啊?”
一句話差點把劉爽給說哭了:“表嫂,你討厭,你也來欺負我!”
喝完了三瓶華夏葡萄酒,我有點暈了。我大方地對劉爽說:“妹兒啊,表哥今天賣賣力氣,待會兒你洗澡的時候我給你搓搓背!”
劉爽的回答讓我們三個人都吐血了:“嗯,好哇,今天晚上咱倆睡一屋吧,讓陳思和蘇寧一屋!”
晚上的時候,我和蘇寧一個房間,我倆一人點了一根兒三塔,蘇寧問我:“蟈蟈,趙晨的事兒你趁早拉倒啊!”
我點點頭,愧疚地說:“大哥,我現在才知道當時你們勸我是對的,昨晚上趙晨給我發短信了,差點引起雪崩!”
蘇寧食指和中指夾着煙點着我說:“你小子還說呢,真的被陳思知道了你就慘了!趕緊掐斷這根線,再藕斷絲連有你好看!”
我點點頭。
蘇寧接着說:“我回家以後,發現小時候的一個存摺上還有1300塊錢呢,我早都忘了這茬了,我存到小湖南的農行卡上了。”
“嗯,開學以後我也得給他存上點兒,小湖南在北京受苦了。”我的思緒變得有些亂。
趁着蘇寧玩電腦,我開了門,溜達到陳思和劉爽的屋子裡,對劉爽說:“去吧,蘇寧等你呢!”
劉爽第一次表現出害臊的樣子,她扭捏着出了門。
我關了門,然後把耳朵使勁貼在牆上偷聽兩人說話,陳思也來了興趣,她光着腳丫跑到我身邊一起聽。聽了一分鐘,也沒動靜,我對陳思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輕輕地說:“咱倆到他們門口偷聽!”
陳思捂着嘴笑了笑,使勁點點頭。
我把門輕輕打開,差點被嚇死,劉爽正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呢,看見我出來,她一愣,然後嗲嗲地說:“還沒睡啊!”
說完轉身跑了,我大罵:“早就料到你會偷聽!”
說完,我“砰”地甩上門!
過了半小時,我拿出手機,陳思問:“給誰打電話?”
“我催促一下蘇寧,這小子太單純!”我一邊回答一邊給蘇寧發短信:“兩個黃鸝鳴翠柳,要是爺們整一宿!”
陳思坐在邊上看到我發的短信,用拳頭使勁捶打我的後背,沒過一分鐘,蘇寧回了短信:“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陳思看了無奈地搖搖頭。
我說:“沒事兒,我那屋就一個單人牀,兩人怎麼着也得摟着睡!”
我話還沒說完,陳思開始把一牀被褥給我鋪到了地上:“你打地鋪啊!”
我的七竅開始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