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兩人的視線看去,目光所及,盡是一片金色。
本該藍色的天空是金色,本來白熾的太陽同樣泛着金光,就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世界其實也並非如此摸樣,天空以及太陽原本並非金色,而是天空中的一些東西金光太過耀眼,足以與太陽的光芒爭輝,所以天空與太陽便被強行染成了金色。
而將太陽與天空染成金色的,居然是一座座漂浮在天空中的宮殿。
與隨處都漂浮着大小石臺的妖族領地不同,這帝族領地之內沒有石臺,天空中漂浮着的全是宮殿。這些宮殿用純金打造,房頂是一塊塊金磚,同樣用金子雕樑畫柱,每一個都大氣磅礴的高懸於天空,緩緩漂移着。遠遠看去,自由一股王者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帝王。
“是帝族喜歡金子?還是因爲喜歡金子纔有了帝族這樣的名稱?”震驚之後,金鱗嘖嘖稱奇的說道。
即便是他,對於帝族也只是捕風捉影,知之甚少。而傳說中有關帝族的信息裡,從未提到過天空四處漂浮着純金的宮殿,如此壯闊的景象,由此可見,那些聲稱進入了帝族,並作出一番描述的妖族人,根本就沒有真正來過這裡,否則怎麼會不提如此標誌性的特點?所以第一次真實的看到帝族所生活的地方,他也忍不住受到了衝擊,內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竟是看個不停。
而相比起金鱗,方節倒是很快平靜下來。雖然同樣在四處打量,但他卻是在洞悉。結果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怪異的地方,皺着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些宮殿怎麼都無人居住呢?”
金鱗這才注意到這一點,同樣疑惑的說道:“難道因爲帝族財大氣粗,棄之不用,荒廢多年了?”
就在兩人說着這些的時候,開啓復曈的他們同時發現遠處一個白色的光點在迅速靠近,渾身散發出來帝族的氣息,顯然是居住在附近的帝族成員。
已經壯起膽子的金鱗,因爲即將見到有生以來見到的第一個帝族,而小心翼翼。方節倒是見過了曲神風那樣的帝族,並不覺得新鮮,只不過迫切的需要了解帝族的情況,這個帝族來的無疑正合他意。
“你二人是誰,爲何擅闖帝族?”在兩人的等待下,那個人遠遠飛來,到已經很近的時候一聲大喝,聲音在天空中迴盪,撞擊在一座座純金鑄造的宮殿上,然後反彈,變得極爲洪亮,而且具有壓迫力。
仔細一看那人,身材極爲高大,**着上半身,手中持一把金槍,腳下踏着帝族標註的龍,卻要比方節曾經參與屠殺過的青龍要高級一些,渾身散發着金色。而無論是龍還是這個帝族,實力都達到了天人第二境。
此刻,這帝族在方節兩人所在的天空不遠處,一座巍峨的宮殿旁踩着金龍停下。一人一龍都緊盯着方節和金鱗這兩個不速之客,露出不太友善的摸樣,顯然在等待着兩人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
這時,方節忽然想起了二郎的囑咐,隨即拿出金色珠子,向其中注入一絲真氣。隨即,珠子金光大放,他與金鱗都散發出與帝族類似的氣息。
那個帝族與金龍感受到這氣息,再一看珠子,不太友善的摸樣才退去。那個帝族口氣舒緩一些,朝方節兩人問道:“你們認識大天王吧?他們對付邊境三妖族的情況,如今怎麼樣了?”
方節雖然不知道大天王是誰,卻也能從“對付邊境三妖族”這幾個字立即判斷出,正是這裡的妖族部落進犯了蝰蛇等三族,而眼前這人把他與金鱗當做了盟友,於是便順着話往下說:“大天王他們都很好,現在已經基本控制了邊境三族,只等穩定之後,再圖進一步的前進。”
那個帝族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道:“可惜我實力太低,而且有傷在身,被留守下來,否則我也能跟着兄弟們一起大殺四方。”說罷忽然間想起什麼,眼中出現希望的問道:“你們不會是大天王派來,令我去邊境三族參戰的吧?”
方節沒有說話,顯然有不是的意思。
那個帝族不禁再一次露出失望的表情,垂着頭道:“既然你們有其他的事,又認識大天王,那你們輕便吧。”
說完,這個帝族根本就沒問方節等人來帝族的目的,就失落的的踏着金龍,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剛剛見到帝族有些畏懼的金鱗,見因爲方節拿出珠子,對方就變得如此好說話,便輕鬆了不少。此時見這個帝族就要走了,多少覺得有些可惜,還想跟人家多親近親近,怎麼也算交了個帝族的朋友,可偏偏他又沒那麼膽子,所以表現的扭扭捏捏,又想叫主人家,又有些畏畏縮縮。
方節現在已經知道,這裡如此之多、如此之龐大的宮殿之所以沒人舉止,是因爲這裡就是入侵邊境三族的帝族之老巢,如今大多數人在外征戰,自然人去樓空。但這並不是他最想知道的。
“等等。”方節出聲叫住了那個帝族。
正在失落之中的帝族多少有些不滿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方節問道:“還有什麼事?”
“我們剛纔此地,有要事在身,無奈人身地不熟,所以想請教閣下幾個問題。”方節說道。他來到一個陌生地方,見到當地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清楚情況。這是他一貫的風格,此時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那個帝族雖然沒有被征戰的同胞們帶走,屬於末流的帝族,但面對實力強於他不少的方節,卻表現出心高氣傲,最多隻算是礙於方節認識大天王等同胞手足,纔沒有直接扭頭走人,所以破有些不耐煩的道:“問吧。”
“我想知道,閣下是否認識一個叫曲神風的人?”方節問道。
那個帝族聽到“曲神風”這個名字之後露出詫異的表情。讓一直關注着此人迴應的方節不禁一喜,因爲這至少可以證明眼前這個帝族的確是知道曲神風的。但這個帝族露出詫異的表情之後,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方節好幾遍,再將目光落在方節臉上時,露出了譏諷的表情,竟然道:“不認識。”
並且說完這話,此人便準備離開。
“等等。”方節已經看出這個帝族知道曲神風,當然不會讓他輕易走掉,於是再一次叫住了那個人,在其轉身之際說道:“如果閣下認識曲神風的話,麻煩替我們指一個方向,我們有要事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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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來的帝族看着方節,臉上的譏諷表情更怒,不像之前那樣友善的說道:“要想我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你,你找那個人幹嗎?”
此時的金鱗也忍不住看着方節等待答案。事實上他也只是方節要找那個帝族,並不知道方節要找那個帝族幹什麼。
方節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就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訴眼前這個陌生的帝族,但又不能拒絕,於是便想了想,簡單的道:“我與曲神風是朋友,我這次來這裡,是爲與他敘舊而來。”
“什麼?”那個帝族聽到這話長大了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
方節弄不清楚這個帝族爲什麼如此反應,不禁一愣,而金鱗同樣滿頭霧水,還看着方節等待解釋。
終於,那個帝族慢慢合上的嘴巴,臉上的震驚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越來越濃的笑容,直到最後哈哈大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以曲神風的朋友自居,外來人,你可真是膽子不小,而且還很好笑,哈哈哈。”
金鱗聽到這話更加不解的看着方節和那個帝族。而方節卻從這些話裡聽出,曲神風的身份應該不低。他自然不會期望這個帝族相信他,畢竟他的目的是知道曲神風現在的位置,於是便朝那個帝族說道:“閣下如果只是曲神風如今何在的話,麻煩爲我指一個方向。”
“好好好,你是曲神風的朋友,要與他敘舊,對吧?”那個帝族笑得流了眼淚,一邊陰陽怪氣的如此說道,一邊看着方節,強迫自己的表情嚴肅下來,說道:“既然是曲神風的朋友,我怎能怠慢?只告訴你一個方向太無理了。東南方向八千里,鶴字行營,你去吧,曲神風就在那裡。”
方節知道這個帝族是故意取笑他。不過這傢伙越是取笑他,想看他的消化,說出來的位置就越值得相信。所以他無視了這個帝族的取笑眼神,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閣下了。”
帝族憋着笑問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我可是很想幫你,去見你的朋友曲神風吶。”
“沒有了。”方節搖了搖頭,隨即腳下一踏,往之前帝族所指的方向飛走。
下一刻,感覺莫名其妙的金鱗也追了上去。
見兩人就這樣飛走,那個帝族又大笑了三聲,故意讓方節兩人聽到,直到再也看不到方節兩人時,才從此處離開,消失在遠處一棟宮殿之內。到消失的最後一刻,他臉上還掛着取笑的表情。
而已經飛出老遠的金鱗,見已經看不到那個帝族,便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那傢伙真可惡,既然敢取笑我們。”
“你沒見他們整個部落都出去征戰,把他一個人留下來麼?”方節冷笑道:“整天憋在這裡每個說話的人,自然是無聊,好不容易看到我們倆,當然是想故意挑釁我們,讓我們多陪陪他。”
金鱗聽到這話恍然大悟,然後忍不住奸笑道:“可我們走了,他又得自己玩了。”
方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但從那個帝族的取笑中,他不僅得出了曲神風的位置,更能從那個帝族的表現中,肯定曲神風的來頭絕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