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井空見天塵臉色惶恐,心裡似是想起了什麼,他眉宇一皺,問道:“是神仙姐姐留在古樹下的那兩枚奇異古蛋麼?”
天塵點了點頭,心裡的不安卻是更盛,他四處觀望了一陣,道:“難道它們都離開了?”
井井空也向四周望了望,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天塵望了望即將揉碎沉落的太陽,焦急的道:“這可如何是好,我把天芒前輩贈送的異獸給弄丟了,將來——將來我如何面見天芒前輩啊。”
井井空看着捶胸頓足的天塵,心裡也升起一股壓抑情緒。他看了看手裡的兩隻兔子,搖了搖頭,暗暗的嘆息:這兔子肉估計是吃不成了。心裡唏噓一陣,便伸手一拋,把兩隻野兔丟在了地上。
兩隻野兔驚恐的在草地上望了一眼井井空,撒腿就沒入了草叢裡。
天塵自責的在樹下來回的踱步,井井空一臉無奈的蹲在一邊嘆息。
“嗖——咻——”一陣如大風呼嘯的聲音從山谷傳來,井井空似有覺察,騰地躍起了身,望向山谷,果然,一展翅大鳥向這邊呼嘯飛來。看那速度,竟然不比自己御空速度慢,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井井空大呼道:“天塵哥哥,不用擔心了,它來了,它回來了,真大啊,好像是古雕!”
天塵聽井井空大呼,急忙轉過了臉,望向山谷。果見一古雕振翮飛來。
頃刻,古雕飛到了天塵面前,乖乖地站立,收攏起羽翼,瞳孔放射着金芒,嘴裡嗚嗚地發出些怪異的聲音,像是對天塵說着什麼。s173言情小說吧
天塵打量了一下神鳥,全身褐羽,翅如巨盤,金瞳如炬,巨爪長喙。只是,天塵對它嘴裡發出的嗚嗚聲,一點也不能聽懂。
“這古雕和我差不多高吶,騎在上面肯定很舒服。”井井空看到這和自己一般高的古雕,便升起了頑劣之心。
古雕似乎知道井井空是天塵的朋友,竟然就扇動着翅膀靠近了井井空,更是用闊翅撓了撓井井空的頭,眼睛裡放射着友好的神色。
井井空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向了古雕的翅羽,對着天塵笑道:“咯——咯——天塵哥哥,它還對我這般友好呢。”
天塵見古雕與小井井空一見如故,心裡欣慰不少,便眼睛一轉,頗有意味的道:“既然你這古雕也這麼調皮,以後我就叫你皮皮吧。”
“咯——咯,皮皮,這個名字好。”井井空騎在古雕的身上,撫摸着古雕的頭,欣欣的道。
古雕任憑井井空騎在自己的背上,對他肆無忌憚的撫摸自己的頭,也毫不生氣。
天塵見這一幼童與這一神鳥玩的其樂融融,也會心的笑了起來。
片刻後,天塵掃量了一下古雕,似有所思的道:“你的兄弟呢,你飛回來了,你的兄弟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古雕眨巴了一下眼,望了望天塵,把井井空從背上掀了下來,又轉過頭望了望井井空,撲棱着翅膀,嘴裡嗚嗚的怪叫着,做了一個古怪的動作。
只見,它雙腳站立,像一個孩童一般,雙翅不停的拍打着胸膛。
天塵眉宇一皺,看着井井空道:“它這是什麼意思?”
井井空站穩身子,盯着古雕看了一陣,搖了搖頭,回答天塵:“不知道,我也不懂它這鳥語。”
古雕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自己,翅膀扇動的更劇烈了。似乎,再用些力就要把天塵給扇倒在地上。
井井空抓了抓小辮子,忽然說道:“該不會是告訴我們,它把另外的一隻古雕給吃了吧。”
天塵聽到井井空這般講,險些跳了起來,他臉色猙獰的望着井井空,眼睛裡似有火焰噴出。
井井空縮了縮脖子,小嘴一撅道:“你不要這樣看我嘛,我只是隨口說說,猜測而已。”
天塵這才緩緩轉變了神態,收回了火焰般的眼色。
只是,接下來井井空的話,更讓他火冒三丈。
只聽井井空又道:“不過,我猜測的也不是毫無道理,你看它長長的嘴巴上還有血漬,肚子更是鼓大,說不準,就是它吃了它的同胞兄弟。”
天塵兩步踏到井井空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小辮子忿忿的道:“你若是再胡說,我就割了你的小辮子!”
井井空呲牙咧嘴的道:“天塵哥哥饒命,天塵哥哥好……我不說了還不行麼……”
“看你以後還胡說八道。”天塵鬆開了抓住井井空小辮子的手,卻是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井井空小手揉捏着發紅的腮幫子,低聲埋怨:“就仗着個兒大,欺負我小孩兒。你不信我說的話,那我自己來問好了。”
井井空從地上撿起了一片蛋殼,在古雕的面前晃動了一下,緩緩道:“皮皮,告訴我,你是不是把另一隻古雕給吃了?”
古雕聽到井井空問話,一對翅膀扇動的更兇了,拍打的胸前羽毛一陣飛揚。
“你看到了麼,它這意思不是在承認嗎?”井井空瞥了一眼天塵,沒有好氣的道。
天塵擡臉,望向古雕,古雕見天塵望來,更是不停的用翅膀拍打起胸膛。
難道真是它把另外一隻古雕給吃了?它怎麼可以吃掉另外一隻古雕呢,若是讓天芒前輩知道,我……我豈不是……天塵心痛的幾乎癱軟在地上。
殊不知,這古雕用翅膀捶打胸前,只是表示,它從蛋殼裡出來,此處只有它自己,並沒有見到另外一隻古雕。雖然是罕見異獸,但從這蛋殼裡剛剛孵化而出,靈力並不開化,表達起來亦是這般的笨拙。
若是這二人一鳥有一位能看到帶走青瞳古雕的神秘人,也不會把事情弄成這般複雜。
看着金瞳古雕不停的捶打胸前,長長的嘴巴上沾滿了血漬,肚子更是凸隆而起。天塵也漸漸信了井井空的猜測。
倘若,這金瞳古雕能向天塵解釋清楚,它剛剛去了山谷樹林。吃了一窩林鳥回來,也不會這般罷。
可是,它除了不停的擊打胸膛,什麼也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