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楚軒,檢查出來具體的原因了嗎?”
在楚軒配備齊全的實驗室裡,體型縮小至大約十歲孩童大小的楊雲躺在實驗臺上,情景頗似重症監護室中的患者。他身上聯接着衆多管線和監測設備,這些儀器正密切地監控着他的身體狀況。
雖然身體變小,但楊雲的眼神中依舊透露出不屬於孩童的成熟與焦急,怎麼說他也是解開了第四階基因鎖的強者,對於自己的身體瞭若指掌。在剛開始的略微慌亂後,很快他便冷靜下來,開始仔細感知自己的身體狀況。
然而楊雲自行分析後得出的結論卻是,無論是他的運動能力、智力,還是思考能力等方面,都與之前沒有任何差異。可以說,除了身體的體積縮小外,他並未發現其他任何問題。
即便如此,楊雲仍對這一變化感到難以置信。而當他嘗試聯繫主神,希望通過全身修復來解決這一狀況,卻得不到相應的答覆後,便明白了這件事情不是主神能夠解決的問題……於是在中洲隊衆人強忍笑意的注視下,楊雲只得灰溜溜地跟隨楚軒回到了他的房間,接受了一系列詳盡的檢查。
“根據目前的數據顯示,你的身體狀況一切良好,毫無異狀。”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楚軒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頭也不擡的在微型電腦上記錄着什麼,顯得格外專注。聽到楊雲的問題,這個青年只是稍微擡頭,用他那平淡而冷靜的聲音回答道:“甚至從我剛得到的數據對比分析來看,無論是細胞活性還是身體強度,相應的數值都比你進入紅色警戒二世界前還強上了一些。”
“當然,考慮到你剛纔的自述,在上個世界中你應當不止一次使用了第四階基因鎖的力量,考慮到基因自發的優化,以及爲了適應時間長河的環境而產生的進化,這部分的誤差數據屬於正常出入……總之,從各方面來看,你的身體都好得不能再好,沒有一點問題。”
“……你敢不敢看着我的身體再說一遍?還是說,難道你覺得我這樣沒問題?”
聽聞此言,楊雲頓時沒好氣的指向了自己的鼻子道:“你檢查了這麼半天就檢查出了這些東西?那給我插這麼多管子,上這麼多機器是幹什麼的?”
“哦,那個啊,那個是用來收集數據和採集實驗樣本用的。”楚軒不在意的回答,但他說出的話語卻讓楊雲臉色一黑:“你現在可以拔掉了,反正它們已經完成了相應的工作……”
“……你不會是想把我切片吧?”楊雲黑着臉問道。
“你想多了。”
楚軒平淡的回覆道:“我之前就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細胞,不用再進行過多的對比實驗。不過既然你有這個想法的話,那麼我也可以——”
“鬼才想被你切片啊!”
楊雲立刻一把拽掉身上的管線和監測設備,從手術檯上蹦了下來。然而當他站在地面上,卻發現自己此時的身高僅僅比手術檯面稍高一些……這顯而易見的身高差異,不僅無情地提醒着楊雲現在的異常狀態,同時也讓他的話語中帶上了幾分急躁:“所以,我的狀態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某種詛咒作祟,還是其他什麼稀奇古怪的原因?”
“不要再賣關子了,楚軒,你的智商不允許你沒有一點思路,”
“我的確有些思路,不過其實,你應該也有所察覺纔對。”
見楊雲談起正事,楚軒總算從辦公桌上完全擡起頭,推了推自己臉上的眼鏡。儘管他的語氣還是平淡似水,但卻莫名給人一種可靠與心安之感:“首先,你的身體狀況一切良好,這就證明並非你的肉體出了問題。”
“其次,主神的全身修復對你無效,就證明了你現在的狀態其實和我的情況非常之類似。在主神的判定中,它並不把你當前的這種狀態視爲一種‘疾病’,‘詛咒’或是‘負面狀態’,自然就不會對你降下治療的光柱……而聯繫你在上個世界的最後時刻和世界意志合而爲一的情況來看,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什麼意思?”楊雲皺着眉頭道:“難道你還打算說,我現在的這種狀態其實是世界意志給我的一種祝福?它給我加了個BUFF?”
“不錯的想法,可惜的是,你並沒有考慮完全。”
楚軒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的話語裡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深意。中洲隊的智者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將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十指緊扣,姿態沉穩無比。也不知怎麼的,一道莫名的光芒從他的眼鏡上一閃而過,彷彿是智慧的火花在其中閃耀。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究竟是憑藉了什麼,才能以一己之力擔起了整個世界的意志?”
“是……”
楚軒的聲音裡帶着一種挑戰性的意味,似乎在引導楊雲去挖掘更深層次的自我。而楊雲的答案本已到了嘴邊,但在這一瞬,他的腦海裡忽然有一道靈光閃過:“……我的心靈之光。”
沒錯,心靈之光,正因爲“建木”賦予了楊雲非凡的力量,使他得以跨越現實的界限,踏入那流轉不息的時間長河之中;也正是憑藉建木的枝條延展,楊雲才洞悉了世界的內在機制,甚至在關鍵時刻以自身爲錨,穩固了時間的流動,成功阻止了尤里啓動時間機器逆轉時光的企圖。
相較於肉體,精神與靈魂的力量,心靈之光顯得更爲深邃和神秘,而這種自內心深處綻放出的獨特而奇妙光芒,方可承載一個世界的重量……這不僅僅是力量的象徵,更是楊雲與世界緊密相連的紐帶。
甚至,連主神的全身修復,也無法涵蓋心靈之光的領域,除了心靈方面主動陷入沉睡之外,無限恐怖中便有着複製體鄭吒的心靈之光本質被達雲陽所傷,從而不得不兌換返回時間進行沉睡,尋求突破的案例。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怪不得就算我調整了基因,也沒辦法變回原先的樣子,原來是心靈之光出了問題,這樣我就能接受……
——個鬼啊!我能接受才見鬼了啊!
“另外,我還要補充一點,你當時所處的環境應該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見楊雲一副蛋疼的表情,楚軒又補充了一句:“時間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變量,再結合你之前阻止尤里啓動時間機器的具體方式來看,更像是由你自己承擔了這相應的效果,進而與你的心靈之光產生了一些奇妙的反應,這才使得你的身體變小……”
“啊?”楊雲瞬間傻了眼:“那我該怎麼辦?”
“就目前而言,沒有太好的辦法,要麼你通過使用心靈之光自行解決問題,要麼迴歸之前的世界,等待你的身體慢慢長大……”
楚軒先是說出了兩個辦法,接着這個青年停頓了兩秒種後,終於還是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圖:“如果你信任我的話,那麼也可以讓我研究一下你的詳細情況,看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畢竟我在第四階基因鎖的研究尚屬空白,更別說是心靈之光方面的研究數據——”
“——我看你就是想把我當成實驗品切片吧!你想都別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