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終於到了——人才批發市場,一個勞資雙方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地方。
由於坐地鐵的時間沒有超時,許非凡和吳遼不需要補全票。
『許總!9527號辦公室已經爲您安排好,50位有意向的入職者也都分發好號碼,安排在外面等候了!』
『好的,謝謝!』
在接待人員的指引下,許非凡與物流來到了人才批發市場大樓9527房,準備進行遊戲美工的招聘面試。
『一號,馮人斬,94歲,以前就職於「業火忍者學院」,任上忍教官一職。』吳遼讀起了第一份簡歷,『年紀這麼大,真的沒問題嘛?感覺名字殺氣很重啊,忍者不應該是隱藏殺氣來無影去無蹤的那種麼?而且爲什麼一個忍者要來應聘遊戲美工啊?這專業明顯不對口啊!』
『我選擇,我喜歡!』一位清潔工打扮的老大爺,突然就像是刀哥那樣,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吳遼和許非凡的身後。很明顯,他就是馮人斬。
『不愧是忍者!』吳遼稱讚了下,『大爺,您有什麼特長麼?』
『作爲一名上忍教官,大部分的忍術我都會!』馮人斬自豪的說道。
吳遼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忍者,也不知道是自己太激動了還是怎麼回事,他總感覺周圍有《火影》的BGM音樂在演奏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個……』另外,吳遼以前都是讓別人面試,今天居然成了面試人的這一方面,也是感到很不適應。『大爺,我想問的是,您在遊戲美工方面,有什麼特長呢?』
『弓?我不擅長!但是像手裡劍啊,飛鏢啊,那一類的投擲道具,我都很擅長!』馮人斬顯然會錯了意思,『還有麻煩你不要叫我大爺,我今年才九十三歲半,前幾天還跟兔八哥打過棒球呢!』
『好的,大爺,您還真是老當益壯,九十三歲半的高齡還能打棒球!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兔八哥,他……』吳遼意識到自己走題了,趕忙改了口,『啊不,其實呢,我是想說……』吳遼試圖對「美工」換一個說法,避免對方產生誤會,『對了!我是說畫畫!請問您會畫畫麼?』他指着旁邊說道:『那邊有紙和筆,或者用電腦繪圖也行,要是你帶了自己創作的成品也可以!我們只是想了解下您的水平!』
『沒問題!』馮人斬拿起了紙、筆和尺子,『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正如他所說,幾筆便解決了,『看!這兩條線,你覺得那條線長一些呢?』
馮人斬畫了兩條平行的直線,並在上面的直線左右兩側分別加上了小於號和大於號,<->就像這樣;在下面的直線左右兩側分別加上了大於號和小於號,>-<就像這樣。
『下面的長些吧?』吳遼看了下便回答了。
『哈哈哈!』馮人斬大笑道:『給你把尺子,你自己量量看把!』說着便將尺子遞了過去。
『果然一樣啊!』吳遼驚歎,『這是什麼情況?』畢竟沒怎麼了解過視覺誤差圖片,吳遼還是挺好奇怎麼回事的。
『因爲你已經中了我的忍術:「企鵝寫輪眼」,所以產生了幻覺!』馮人斬自豪的說道:『等會兒,你還能看到更厲害的哦!』配合着那在周圍響着的《火影》BGM,氣氛愈發的微妙。
『咱兒這是面試呢,嚴肅點兒,別鬧。』沉默許久的許非凡發話了,『大爺,能麻煩您把手機給調靜音麼?或者您先去接完了電話,咱兒再繼續面試,您看成麼?』字裡行間,舉止投足,語氣語態,充分的體現出了一位老闆應有的氣場。
鬧了半天,根本就不是吳遼的幻覺,也不是什麼忍術,那《火影》的BGM就是這位馮人斬大爺的手機鈴聲!
『好吧……』馮人斬頓時收起了剛剛那副老頑童的模樣,走到房間角落,接了電話:『喂?乖孫女兒啊!爺爺沒有迷路,也沒有失憶,更沒有被那幫搞傳銷的二貨忽悠走。爺爺今年才九十三歲半,前陣子還跟兔八哥打過棒球,身子硬朗着呢,腦袋兒也不糊塗!』
雖然聽不到電話對面之人的言語,但從馮人斬的字裡行間就能看出,他的乖孫女兒十分的關心他,也很擔心他,『午飯?爺爺會記得按時吃的!早上的藥爺爺也吃過了,你就放心好了!』聽着馮人斬如此說道着,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觸動在吳遼的內心涌現,愈演愈烈,揮之不去,『對了,乖孫女兒,爺爺現在正在人才批發市場的大樓裡面試呢!』馮人斬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喜悅。
『不不不!不是忍者學校又返聘我回去,忍者協會有規定,大於90歲的不得返聘!而且現在當忍者那麼危險,爺爺怎麼會讓自己的乖孫女兒擔心呢?』看來馮人斬的這個孫女正在猜測她爺爺要從事的職業,『也不是啊!爺爺現在應聘的是漫畫家!就是跟那個畫《火影》的尾田大師一樣!』看來馮人斬是誤會了不少東西,『什麼?《火影》不是尾田大師畫的?那難道是荒木老妖畫的麼?』也誤會了不少事情。
『沒關係啦,反正不是我畫的就對了!哈哈哈哈……』馮人斬笑了起來,是發自真心的笑,『乖孫女兒啊,你也知道,你爺爺我最喜歡動漫,最喜歡遊戲,最喜歡二次元了!這次難得有個這麼好的機會,兩位面試官大大也跟我聊得很來,爺爺是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棄的!』
馮人斬到底是怎麼看出吳遼和許非凡跟他聊的很來的?畢竟對方在打電話,而且還說的這麼開心,吳遼也不好吐槽。
『好!爺爺一定加油,一定努力,拿下這份工作!』對面的孫女肯定是在給馮人斬加油打氣了,『那爺爺就不多說了啊!畢竟爺爺還在面試呢,不能讓人家兩位面試官大大等的太久呀!』馮人斬道了別,『乖孫女兒,再見啦,等面試完爺爺再給你回電話!』掛斷了電話。
五十年後,你還會喜歡遊戲、動漫,喜歡二次元嗎?
吳遼曾經問過這個問題,也被別人問過這個問題,但沒有一個人能給出真正肯定的答案。滄海桑田,時過境遷,時代會變,人也會變,未來的那些事兒,又有誰真能說的清,道的明呢?
而這位馮人斬大爺,卻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可以,他會,他很喜歡!
『兩位面試官大大,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馮人斬來了個九十度的標準鞠躬,『請問現在我要做些什麼呢?』
『不用做什麼了!』許非凡起身,一副要趕人走的模樣,『大爺,您喜歡動漫,喜歡遊戲,喜歡二次元,而且還喜歡的這麼深沉,喜歡了這麼久。您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您的想法,我也是能贊同的。』這番話,果然是要拒絕馮人斬了,不難看出,下一段話基本就是以「但是」二字來打頭的。
『哎……』吳遼不禁嘆了口氣,他在替馮人斬感到可惜。從公司的角度來看,從遊戲開發組的角度來看,空有一腔熱血和夢想,卻沒有硬實力,這樣的情況當然是不行的。
『但是,大爺,光憑興趣愛好,卻沒有拿得出手的絕活兒,這可是不行的哦!』許非凡果不其然的說出了「但是」以及後面這些相關的話語。
『我知道……』馮人斬失落的低了下頭,『這些道理我也都懂,只是……』他停頓了一會兒,而後繼續說道:『也許是因爲感到空虛和寂寞吧?我想找一羣和我有相同愛好的人,大家一起做點什麼,或者聊點什麼也行……』
『但是,我接受!』許非凡再次擡頭,擺出了那個經典姿勢。
『不要連續兩次,還都是反向的玩同一個梗啊!』吳遼吐槽道,『不要在我耍帥的時候打斷我啊!』許非凡迴應道。
『技能,可以學習,就像我們遊戲裡的設計一樣。』許非凡很快調整好狀態,繼續跟馮人斬說道:『只要有心,有興趣,不懈努力,總有能派上用場的時候!我許非凡就是喜歡有夢想,有毅力的傢伙,想當初我也是這樣招到「大師」的!想當初……』說着說着,許非凡哽咽了,『想當初,我那時候……』
『大爺!歡迎你加入我們!』見許非凡情況如此,吳遼忙替他向馮人斬握了手。
『不要叫我大爺!我今年才93歲半,前幾天還跟兔八哥打過棒球呢!』馮人斬再次強調了這件事,他又恢復先前「老頑童」的那副樣子。
『好的大爺,沒問題大爺!』吳遼跟馮人斬嬉鬧起來,『對了,大爺,您剛纔那個兩條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那真的是忍術麼?』
『你說那個啊?那個叫視覺圖,你沒有玩過麼?』馮人斬解釋道,『就是那種利用視覺的錯覺來欺騙眼球的東西,很有意思的哦!』他說着,又拿起了筆、紙和尺子,畫了兩條都是十釐米長的平行直線,『你看,這是一樣長的吧?』
吳遼點點頭,馮人斬又像剛纔一樣,在上面的直線左右兩側分別加上了小於號和大於號,在下面的直線左右兩側分別加上了大於號和小於號,『明白了吧?』馮人斬道。
『哇!好厲害啊!』吳遼讚歎道。
『別鬧了!我們還有49個人要面試呢!』許非凡說着,將一張紙遞給了馮人斬,『大爺,這上面有我們公司的地址以及一些相關說明,麻煩您明天上午8點拿着這個區我們那兒的人事部辦手續!』
『謝謝老闆!』馮人斬畢恭畢敬的雙手接過紙,激動的看了起來,『嗯……這是……』
『大爺,你拿反了!』許非凡提醒道,『哦!我說這字怎麼這麼怪呢!』馮人斬這纔將紙上下倒了過來。
『對了,大爺,咱們的遊戲裡也有「忍者」這個職業,到時候可能有很多設計要依靠您的閱歷來完成,到時候您可別藏着掖着哦!』許非凡半開玩笑的說道。
『不會!不會!老闆,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絕對義不容辭,壯烈成仁!』馮人斬慷慨激昂的說道。
『大爺,我們又不是要打仗,爲什麼要「壯烈成仁」啊!』許非凡提醒道。
『哦!我太激動了,用錯詞了,不好意思啊,老闆!』馮人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隨即張開左手擋在臉上,擺出了一個「大喬」的JOJO立,用十分威嚴的聲音緩緩說道:『雖然我不是替身使者,但我可以做到跟「壯烈成仁」替身能力一樣的事情!』
『不要突然一下子就把話題跳到《JOJO》裡啊!而且你模仿着「大哥」的神態,卻擺着「大喬」的JOJO立,就不覺得彆扭麼?』吳遼吐槽道。
『那不是因爲我不知道「大哥」的JOJO立怎麼擺麼!反正都有個「大」字,差不多啦!』馮人斬道。
『大爺,你這個理論實在……實在……實在是……』吳遼幾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將後半句話吞了回去,『算了,不說這個了!大爺,您剛剛說你可以做到跟「壯烈成仁」這個替身一樣的事情,是真的嗎?是忍術吧?難道說,可以讓生物加速老化的忍術是真實存在的?』想到這種只存在於二次元的事情竟然能在現實當中再現,吳遼越說越是興奮。
『什麼?「壯烈成仁」的能力難道不是變成老頭子麼?』馮人斬驚訝的說道,『雖然我今年才九十三歲半,而且前段時間還跟兔八哥打過棒球,但作爲一名忍者,用易容術化妝成一個老頭子對於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呀!』
『我……』吳遼無奈無話可說,也只能扶住自己的額頭,算是認輸了,『我就不該問這個事兒……』
『哈哈哈!怎麼可能有那種忍術嘛!想多了呀!』看着吳遼現在的這副失落的模樣,再對比下剛剛興致勃勃的那股子反差,許非凡不由得大笑起來。
五十年後,你還會喜歡遊戲、動漫,喜歡二次元嗎?
如今,吳遼再次問了自己,也問了許非凡這個問題。
『其實我也不知道。』許非凡的答案也就是吳遼的答案。
『要是能再活五十年,我還是會喜歡的!』馮人斬也湊了過來,回答了這個並沒有向他提出的問題。他的這番話,許非凡和吳遼當然都是相信的,而且還是深信不疑的那種。
不止如此,馮人斬隨後還跟許非凡和吳遼談了很多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的作品,以及很多稀奇古怪的老梗,還有其他一些關於二次元的有意思的事情。
『那個1947年的《新寶島》,作者肯定想不到,居然會受到來自70年後,21世紀的「迫害」!』
『咿呼,呀呼,喲!看誰能阻止我!帶着一張綠臉去做環保!喜歡把凱拉威組長和他的助手小胖的**拉到頭頂的惡作劇!這些你們應該知道的吧?是《摩登大聖》啊!』
『兩分錢看一場的個人手搖小電影你們聽說過麼?那個年代就相當早了,我以前可喜歡看了!嘿嘿!』
滄海桑田,時過境遷。曾在十幾年前,或者是幾十年前看過的作品,若是今日再觀賞一次,感觸必定是截然不同的。那時青春懵懂而無知,只看到了一部作品的表面;今非昔比,深度、內涵、寓意、思想,看懂了的時候,讀懂了的時刻,已是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然而,卻是有好多好多以前的經典,有趣的作品,現在都已經找不到資源了,十分可惜。曾經看過的,尚且還能在腦海裡浮現的模糊回憶之中隱隱再現;沒看過的,也就只能聽朋友口口相傳了。
『好啦,我也該面試下一位求職者,您也該跟您孫女打電話了,那咱們就明天見了啊!』許非凡看了一下時間,果斷送客。
『明天見!』,『明天見!』馮人斬分別朝許非凡和吳遼道了別。
『好的,明天見!』吳遼也迴應了下,三人就此別過。
一個馮人斬就用了二十來分鐘,再不加把勁快點的話,五十個人今天就面試不完了。
『二號,朱肚皮,23歲,畢業於「新博麗烹飪學校」。』吳遼拿起了第二份簡歷。
『啥?豬肚皮?』許非凡湊過來一看,『字寫的真醜啊!』那字真的是醜的沒眼看,『不過,這個名字應該是「朱月坡」纔對!哪裡會有人叫「朱肚皮」的,要是這樣的話,他哥哥豈不是要叫「朱毛肚」,「朱百葉」啊?』
『牛纔有四個胃!是牛毛肚,牛百葉纔對!』吳遼吐槽道,『不要隨隨便便指「豬」爲「牛」啊!』
這「肚皮」與「月坡」皆是由月、土、皮三字組成,字若是寫的潦草一些,難看一些,把「月坡」看成「肚皮」也很正常。
『我看也是。』吳遼說着,走出了辦公室,『朱月坡在嗎?二號朱月坡?』他邊走邊問着,『請問二號朱月坡在不在?』半晌,無人迴應,『二號朱月坡不在嗎?』既然沒人迴應,吳遼也只好往返,準備叫三號了。
『那個……』吳遼準備踏進辦公室之時,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叫住了他,『不好意思,我是二號……』吳遼一看,是個帶眼鏡的小個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我也姓朱,但是我不叫朱月坡,不知道是不是您搞錯了呢?不好意思……』
『朱肚皮?』帶着疑惑,吳遼試着喊了一聲,『我是!』對方居然還真回答了!
『噗……』吳遼不禁笑出聲來,『你這名兒是誰給起的啊?這麼特別?』他是想這麼問來着,但看對方一副弱不禁風、老實巴交的樣子,就又把到嘴邊兒的話給吞回了肚子。
『進來面試吧!』吳遼禮貌的示意對方先進。
相比之前馮人斬的面試,這位「豬肚皮」除了名字讓許非凡笑了一會兒之外,整個過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波瀾。此人不僅膽子很小,而且比較粗心大意。當然了,這也不能全怪他就是,『誠招擅長料理各類作圖、修圖工作的遊戲美工人員』,人才批發市場的工作人員做出的傳單上就是這樣的寫的,而朱肚皮只看到其中「料理」二字,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報了個名想參加面試。
『我說,你還是去餐廳、酒店什麼的餐飲行業面試吧,起碼專業比較對口。』最後,許非凡理所當然的拒絕了對方。『因爲我們公司沒有食堂,都是直接發餐補的,不需要應聘廚師啊!』而且理由還非常充足。
面試繼續。
有些求職者不善言語,不如給出一些條件,讓其照着大師的「靈魂畫師」之畫進行「還原」,亦是一種簡單而直接的測試方法。
『我覺得這個不錯!』吳遼挑選了上面是一個人雙手各拿一支不知什麼兵器的畫。
『哦?是「刀劍無雙」徐笑天啊!這個可以的!』許非凡也同意,『這張原稿其實是大師的早期作品,這個NPC現在的遊戲裡就有,不過很難碰到就是。用已有的成品和求職者的作品來對比的話,看起來會更直觀一些!』
徐笑天,外號「刀劍無雙」,左手持刀,右手拿劍;他是凌雲帝國大帝蒼冥的結義兄弟,是個十分好爽,又很搞笑,喜歡玩梗的俠客。以上,便是關於徐笑天的人物設定,也是此次對於求職者作畫考覈的考題內容,他們要綜合徐笑天的人設和大師的「靈魂之畫」進行「還原」。
『這是武僧麼?畫的不錯嘛!』吳遼對於五號選手給予了較高的評價。
『我看你是不會畫頭髮吧?抱歉,這個徐笑天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就像加了特技一樣!』許非凡一針見血,『如果你會畫頭髮的話那就好了,可惜你不會啊……不合格!』
『嗯,你這個是拿二刀流宮本武藏改的吧?畫的不錯嘛!』吳遼對於六號選手也給予了較高的評價,『如果能再改進一些,那就更好了!最好能突出角色的特點!徐笑天這個人呢,正如其名,很喜歡笑的!』吳遼邊說邊擺出了一個充滿喜感的職業假笑,沒辦法,畢竟他對這種事情完全不擅長。
『你這畫的,跟拿張比較透明的紙罩在原畫上進行臨摹有什麼區別嗎?』許非凡又是很不滿意的樣子,『只是把二刀流改爲了一刀一劍,這種純粹的「強行套題」式「魔改」,又有何意義?相比「技藝」,我們更需要的是「創意」,因此你不合格!』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隨後陸續面試的十八個人各有各長處也自有自的缺點,不過都入不了許非凡的法眼。忙活了這麼久,也就收了個馮人斬,而且他還不是美工。
『呼……真累啊……』吃飯的時候,許非凡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態。
『我覺得那個七號挺不錯的啊!』吳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爲什麼不考慮一下呢?』
『七號的確不錯,而且他是真的很擅長畫畫!』許非凡稱讚道,『以他的水平,我給他年薪百萬,甚至千萬都不爲過!』接下來是理所當然的轉折,『但是,他是個畫油畫的啊!你叫一個畫油畫的當我們的遊戲美工,我不說普通玩家受不受得了,你自己受得了麼?』
『這個……』吳遼試着想象了一下把遊戲裡的人物、背景都換成油畫風格後的場景,『當然受不了!』彆扭的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十八個人裡連一個都挑不出來麼?吳遼繼續回想着先前的種種。
『那九號呢?九號的小姐姐挺活潑的,也很喜歡畫畫,而且畫的也不是「油畫」!』吳遼特意把「油畫」二字讀了重音。
『九號?她帶來的畫兒確實是挺不錯,而且也不是「油畫」作品。』許非凡也把「油畫」二字特意讀了重音,『莎小愛,25歲,思念家族副族長,最擅長跳的舞曲是《殺馬特遇上洗剪吹》。』還背了一下九號的基本資料,『你難道沒察覺到,她其實是想應聘像是什麼舞團或者是什麼樂團那樣的遊戲的美工麼?』
『什麼意思?』吳遼不解,『非凡,你的意思是說,她更適合那種Q版的遊戲風格,跟我們的遊戲不搭調麼?』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她的髮型你也看到了吧?五顏六色,七上八下,真的是即炫酷又誇張!』許非凡問完,吳遼點了點頭,『如果說我們遊戲裡的人物也換成那種風格,你能接受麼?』
『這個嘛……』吳遼開始嘗試想象一下,那個《殺馬特遇上洗剪吹》的旋律也隨之在腦海裡浮現,『哎呀!職業玩家!我們受不鳥了!完全受不鳥了!』很快便得出了答案,順便還玩了個梗。
『既然都受不鳥了,那就別想了,好好吃飯吧!休息一會兒繼續去面試!』本來吳遼還想再問個十三號來着,但許非凡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就此作罷。
許非凡與吳遼吃過飯休息了一陣,兩人就又回到了9527號辦公室。
時間無多,許非凡與吳遼能否招到合適的美工呢?
明天同一時間,答案將會爲您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