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秦舒並沒有回頭，看着窗外的金蓮：“雖然不放心，但是這個時候去看驪珠明顯是不明智的，所以還必須忍耐。已經讓人帶話給她們，叫她們小心藏身。福地也被重兵包圍了……”
“如果風顏謝一旦發現驪珠，你就殺了他是嗎？”白緋補完了他想說而沒有說的後半句。
“如果他願意放過驪珠，我沒有道理殺他。”秦舒的語調轉回了往日的溫和。
“那你的意思還是要殺他，你殺了他，他都不會放過姐姐的。”白緋站起身，走到秦舒身後：“哥哥可知道，殺了風顏謝會惹來天都傾國之力的報復，爲了一個女人，你覺得值得？”
“也爲了我自己。”秦舒看向遠方：“金沙雖然資源富庶，但是領地狹小。民風剽悍，連女子也能征善戰，這是上天給金沙統一天下的機會。當年天朝新帝背棄洛安王風無憶的信任，篡權奪位，即使他有着紫發自眸的兒子，也不能改變天朝早已不是嫡傳血統的事實。金沙的開國將軍也是守洛安王風無憶所託獨立金沙，難道不是爲了有一天要金沙將這亂臣賊子的天下傾覆，另選明君，以詔天下嗎？殺了風顏謝，天朝的半壁防禦便毀，到時候百羅，墨陵也一定會相繼起事，南北相應，跨着天朝這樣遼闊的疆域，作戰定然力不從心。當年墨陵，百羅忠於洛安王，不肯承認新帝繼位，慘遭鎮壓，雪恥之戰，定然打的盡力。”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遇到姐姐，哥哥是想要以欒地之爭點燃戰火。”
“是的。”秦舒轉過身：“只是預想中因爲風顏謝的存在，會困難些。他此次來金沙，我到希望他發現驪珠，這樣就給了我一個殺掉他而不被驪珠憎恨的機會。正如你說的，她如果是醫者仁心，那麼對於爲了保護她而犯了錯誤的我，她應當能夠原諒吧。”
“確實是個天衣無縫的計謀，但如果風顏謝並非爲姐姐而來，只是觀禮，甚至帶來了友好的意圖，你會爲了姐姐放棄這宏圖霸業嗎？”
秦舒溫柔的面容泛起一個無奈的微笑：“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會爲了能告訴天下我愛她，而掀起戰火。”
“姐姐年少的時候沒有修習醫術，只研究些防身的毒物。致命的不多，大部分都只是惡作劇一樣。從那時候我就知道，姐姐就算對傷害她的人，只要那個人表現的誠心悔過，她就能用最美好的想法去賦予那個人。其實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習慣，就像當年提親的人踏破門檻，每個人都說愛她，但誰會莫名愛上一個小姑娘，他們看上的還不都是當年驪家的萬貫家財。可是姐姐就願意用最好的理由去爲他們的行爲作解釋，她說這也是應該的，娶了她能獲得這麼多財富，如果她是男子，她也會爲這些錢財動心，這是人性，不必苛責。她習慣了一退再退，最終到了今日的無路可退。哥哥，每個人都說愛她的時候都是在逼她，哥哥又怎麼能知道其實所謂的愛上驪珠並不是你的一個藉口，一個說服天下你與他勢不兩立的藉口。你愛上了逃難的賢安王妃，所以你衝冠一怒爲紅顏，爲了她，你的一切戰爭都將被文人賦予美好的寓意，最後作爲說服所有的人理由，你將在深情厚誼的光環下，一統天下。皇后只不過是一個順帶的附加品，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