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登基大典不是後天嗎?請讓我見下古里昂將軍……你們是不是把時間搞錯了?”
西帆港法院,莊嚴肅穆的法庭內,稀稀拉拉地站着百來號人。
看着陪審席上被臨時拉來湊數的賓客,阿克巴起初是一臉茫然的表情,隨後看向站在一旁的威蘭特人提出了自己的不滿。
按照原本的安排,他將在父王的一衆老臣們的見證下加冕,成爲婆羅行省無可爭議的新皇。
而如今,見證這一刻的卻只是幾個伯爵和子爵。
甚至不止如此,陪審席上還有一部分人連貴族都不是,正一臉癡相的興奮望着他,幾乎把沒見過世面這幾個字都寫在了臉上。
那些傢伙一看就是泥腿子。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讓這幫傢伙也在旁邊湊熱鬧。
這像什麼話!
對於這位小皇帝的不滿,皮特卻根本懶得搭理,只是不耐煩地說道。
“古里昂將軍有要事在身,沒空見你。後天要下雨,所以提前了。”
下……雨?
這是什麼理由?
阿克巴傻了眼,張着嘴一時間說不出話,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威蘭特人。
坐在陪審席上的衆人倒是沒有聽見兩人的交談。
除去那些有身份的貴族和有見識的長者,坐在陪審席上的人們臉上都帶着看熱鬧的表情,興致勃勃的交頭接耳着。
“這小皇帝一臉帝王相,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不愧是帝王家的,那模樣真俊!”
“西嵐有救了!”
“快點啊!怎麼還不開始?”
站在法庭中央的皮特看了眼時間,等的也有些不耐煩,於是瞥了一眼那個呆住的傢伙。
“你還當不當?不當我們找其他人了。”
被這話嚇了一跳,不知真假的阿克巴慌忙開口道。
“當!我當……等等,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
“那就趕快。”
彷彿多說一句話都浪費時間似的,皮特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法官。
那法官的臉上帶着慍怒的表情,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那個古里昂是故意的。
把這種滑稽的猴戲放在他的法庭裡,無非是想羞辱他。
不得不說,那傢伙的心眼確實夠小,底線也不怎麼高,可能也就比這法庭裡的猴子們高一點點。
“登基大典開始。”
如宣佈開庭時一樣,那位法官用莊嚴的語氣扔下了這句話,隨後便轉身離了場。
皮特沒有看他,只是給站在一旁婆羅人老頭使了個眼色。
那個獅族人是法院的掃地工,他們隨便給他安了個伯爵的頭銜,然後交代了他要做的事情。
那老頭雙手捧着黃金打造的王冠,唯唯諾諾的上前。
周圍亮起了一雙雙熱切的視線,而他卻將頭埋的很低,不敢與太子對上視線。
“陛下……請您加冕。”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着,緩緩跪在了地上。
阿克巴並不認得眼前的伯爵,不過對這畢恭畢敬的禮儀卻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嗯。”
用鼻子應了一聲,隨後他便伸手拿起了那枚金子做的王冠,莊重地戴在了自己頭上。
在場的除了威蘭特人,所有人都在一瞬間雙膝跪地,額頭叩向了地面。
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
此刻他們都異口同聲的呼喊着。
“恭喜陛下加冕!”
“吾皇萬歲!”
“西嵐萬歲!”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莊嚴的法庭內迴盪,就像缺了指揮棒的交響樂一樣。
不過阿克巴卻微微翹起了嘴,原本揣在臉上的悶悶不樂,也在這一刻全都化作了抑制不住的微笑。
原來這就是父皇揹負的東西,他的胸口被一股澎湃的情緒填滿。
這感覺簡直是……
簡直太愉悅了!
阿克巴的雙手向前伸出,微微向上擡起,做出了慈愛的儀態。
“衆愛卿快快平身!”
對着鏡子練了無數次,他總算有機會當着所有人的面來一次了!
……
“臥倒!!!”
西帆港與牛州的交界上,沸騰的火焰在銘刻着戰壕的焦土上燃燒。
匍匐在地上的百夫長髮出聲嘶力竭的咆哮,呼喊着身後的隊友趴下臥倒。
三十秒之前,西帆港的方向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刺目的白光與沸騰的火焰已經降臨在了婆羅國邊軍的陣地上。
在902毫米重炮的面前,婆羅國陸軍士兵挖掘的戰壕就像一根牙籤一樣,連同戰壕外的土方一起被揚到了天上。
隨着第一聲炮響結束,緊接着一排排100毫米火炮也跟着發出了咆哮。
爆炸的火焰在陣地上沸騰,肆虐的彈片如雨點般喧囂,覆蓋了整條防線上的全部縱深。
炮擊持續了足足十分鐘才停下。
原本穩固的陣地已經被炸得千瘡百孔,匍匐在戰壕中的士兵們同樣是死傷過半,一張張驚魂未定的臉上寫滿了惶恐。
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看見軍團的炮彈突然打了過來。
躲在防炮洞裡的伊舍爾咬着牙,從一堆凌亂的雜物中翻出了摔倒在地的電話。
連接前線電臺的電話線被炸斷了,他和最前線的百人隊已經聯繫不上。不過所幸的是,連接後方的電話線還是完好的。
沒有猶豫,他一邊派出傳令兵去前線查看情況,一邊迅速與後方指揮部取得了聯繫,將邊境線上的狀況報告了上去。
“這裡是西北段防線第111千人隊,我們遭到西帆港方向炮擊!重複一遍,我們遭到西帆港方向炮擊!”
短暫的電流沙沙音之後,後方接線員的聲音立刻傳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看到軍團的部隊了嗎?!”
那接線員的聲音也是一陣慌張,顯然業務並不熟練,而後方的指揮部也完全沒有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伊舍爾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對着電話繼續咆哮。
“電話線被炸斷了,我現在和前線部隊聯繫不上!那些大鼻子連重炮都用上了,肯定不只是和我們下馬威那麼簡單!”
電話那頭傳來拉開椅子的聲響,接線員慌忙說道。
“我知道了……我這邊馬上將您的情況上報。”
伊舍爾大聲吼道。
“這是戰爭!我不是在和你們開玩笑,我要你們立刻派出增援!立刻!媽的,晚了就等着給我們收屍吧!”
另一邊,西北段防線最前線的陣地上。
原本一百二十人滿編的百人隊,連剩下幾個活人都不知道。
終於撿回了搖搖欲墜的意識,百夫長杜姆特拾起了落在一旁的步槍。
冒着青煙的泥土被烤的滾燙。
然而他並不敢冒險從地上爬起,只能咬着牙關忍着那能夠烤熟雞蛋的滾燙。
“……媽的,我們的電臺呢?!快把這兒的情況告訴後方!”
雖然他覺得這麼大的動靜只要不聾都能聽得見,但他還是朝着身後的通訊並吼了一聲。
那通訊兵也還活着,此刻正蹲在戰壕裡操弄着那部電臺。
然而看着他那滿頭大汗的樣子,杜姆特心中便是一沉,暗道要遭。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那通訊兵一臉絕望的擡起頭。
“電臺被炸壞了!”
“媽的!”
杜姆特狠狠錘了一拳地面,盯着西帆港的方向咒罵了一句。
所幸彈着點距離他還有些距離。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依舊有種內臟被震錯位的感覺。
忍着腹中的疼痛,杜姆特看向身後一片狼藉的陣地,扯開了嗓門吼道。
“所有人準備戰鬥!絕不讓那羣大鼻子再從我們手中搶走一寸土地!”
自從那羣威蘭特人來到了這片土地上,他的同胞就一直在流血。
每次看到《倖存者日報》上的報道,看到那些被屠殺的家人,他的胸口便憋着一團怒火。
如今那威蘭特人還想繼續向前,讓那吃人的地獄向婆羅行省的腹地蔓延……
不管那阿布賽克如何綏靖,他都絕不會後退一步!
“噢噢噢!!”
“跟那幫大鼻子們拼了!”
“幹特麼的!!”
支離破碎的陣地上響起了陣陣吼聲,顯然如此想着的不只他一個人。
聽着那士氣高昂的迴應,杜姆特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
太好了。
看來不少弟兄都還活着。
臉上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他朝着身後大吼了一句。
“各隊報數!”
就在話音落下的時候,此起彼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1!”
“2!”
“……!”
“報告!1隊存5人!”
“2隊存7人!”
“3隊!我們還剩兩個!”
“……”
杜姆特心中默默的算了下,整個百人隊還剩下57個人。
真要是打起來,給後方爭取5分鐘的時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時候,遠處的一片農田邊緣忽然走來一個人。
杜姆特舉起槍瞄準了那傢伙,卻發現那並不是威蘭特人。
而是婆羅人。
“前面的人聽着!!”
那人站在田野的邊緣就不動了,只是扯着嗓子朝陣地上繼續喊道。
“古里昂將軍的部隊要去狗州與叛軍作戰!不想死就立刻滾開,給軍團讓出一條道來!”
“先前的那輪炮擊只是對你們的警告!如果你們繼續一意孤行,可別怪炮彈不長眼——”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啪”的一聲槍響打斷了。
子彈落在了那人腳邊,濺起了一溜煙塵土。
那人被嚇了一跳,一個踉蹌摔在地上,爬起身來便往回跑,看都不敢回頭看一眼。
咬牙切齒地盯着那個吃裡扒外的狗腿子,杜姆特怒吼了一聲道。
“X娘養的!該滾的是你們!”
丟人的玩意兒!
他恨不得把牙咬碎了,不過終究還是沒有對那個背影開槍。
他的同胞流的血已經夠多的了。
或許那傢伙也是被脅迫……
烏雲不知何時爬滿了天空,遮住了所有的光,低矮的雲層中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
風越來越大,似乎是要下雨了。
杜姆特卻無動於衷,只是死死地盯着遠處那片田野,舉着手中的步槍瞄準着。
他沒指望能從這場戰役中活下來。
不過他就是拼上了這條命,也要在臨死前換一個!
也就在這時,雲層中傳來的悶響卻是越來越近了。
那似乎不是雷霆。
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隱約中,杜姆特聽見身後傳來的陣陣驚呼,於是擡頭向天上看去。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那燃燒着的瞳孔被凝固在了當場。
那是一艘展翅飛翔的巨鯨,它的翅膀上鑲嵌着一排排巨大的螺旋槳。
那轟鳴聲正是從那螺旋槳上發出來的,一張張碩大的葉片撕碎了雲層。
而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那一根根鑲嵌在巍峨鋼鐵裝甲上的炮管。
那傢伙的炮管……甚至比他們手上的槍還多。
“特麼的……”杜姆特的嘴裡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呻.吟。
這特麼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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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思考了,一道道閃爍的曳光已經從那浮空的堡壘上飛了過來,並在空中分裂成了數以萬計的彈雨。
這一輪炮擊比先前要猛烈的多,爆炸的聲音完全覆蓋了杜姆特的怒吼。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
他和他的百人隊,便連同身旁的陣地一起被從大地上抹去了。
那醞釀許久的“雷聲”終於從空中傳來,傳到了一臉錯愕張着嘴的伊舍爾那裡。
一瞬間的工夫,他手下三支百人隊被打沒了,徹底失去了聯絡。
握着電話的手顫抖着,他的腦袋轉的飛快,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和在西帆港的時候完全不同,這次他面對的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牆頭草,而是一羣嗜血的魔鬼。
雙方的實力差距太懸殊了,一切計謀都失去了意義……
繼續打下去毫無勝算,除了送死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伊舍爾並不是個怕死的人。
如果怕死的話,那天晚上他也不會勇敢的站出來,去救下那些無辜的人了。
然而,即便他已經做好了英勇就義的準備,卻不得不爲那些蹲在戰壕裡的同袍們考慮。
他們不應該死在這裡。
他們應該活下來,保存有生力量,並將他們在前線看到的東西帶回後方,和更多的人一起思考對付它的辦法。
就算要死。
也應該死得更有意義一點!
“媽的……”
他咬牙怒罵了一聲,將頻道轉到了前線各部,對着電話大聲吼道。
“各部聽令!立刻撤出陣地!向東南方向轉移!”
隨着撤退的命令下達,婆羅國的士兵們陸續離開了戰壕,趁着火力間隙有序地從戰場上撤離。
一張張臉上寫着恥辱,然而他們都很清楚,繼續守下去除了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的鼠族人長官做了最艱難、但同時也最正確的決策。
在那種玩意兒面前,陣地戰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用。
或許運動戰纔是更合適的打法……
……
同樣的雷聲也傳到了羅斯那裡。
站在西帆港的邊境線上,他面無表情地注視着西北邊的方向。
一名軍官走到他的身旁,低聲說道。
“婆羅國第111千人隊已經撤退。”
羅斯的眼睛微微眯起,原本繃着的嘴角翹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他彷彿看見了一隻老鼠。
而且是一隻狡猾的老鼠。
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只有狡猾是不夠的,還得把牙齒和爪子磨尖了。
看着遠處濃煙密佈的戰場,羅斯面無表情的下令道。
“第一裝甲百人隊和第二步兵百人隊向前推進!”
站在他面前的軍官神色一肅,激動地行了個軍禮。
“是!”
這一刻終於來了!
他和他的麾下們爲這一天的到來已經等待了太久!
他們將徹底的砸爛那束縛在威蘭特人身上的最後一道枷鎖——那個在戰建委“遺毒”們見證下籤署的“恥辱契約”。
往後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他們繼續向前。
威蘭特人的邊疆應在太陽系——乃至銀河系的邊緣!
而此刻便是那篇偉大史詩的序言。
他們的子孫後代將永遠銘記這一刻,並將永遠地發自內心感謝!
就在命令下達的瞬間,停在田野邊緣的十輛坦克同一時間發動了引擎。
尾氣管吐着濃稠的黑煙,森然的裝甲在巨型飛艇的注視下,朝着支離破碎的陣地向前!
在那一輛輛坦克的身後,還有一支支十人小隊荷槍實彈,緊緊跟隨。
越過了那被炮彈耕耘過的戰場,他們仔細檢查着每一條戰壕、每一個彈坑、每一具屍體,並對着疑似還活着的傢伙補槍。
看着那長驅直入的鋼鐵洪流和壓在田野上的履帶轍痕,瑟縮在田野邊緣的男人臉上寫着興奮的潮紅。
他的名字叫切特里。
和伊舍爾千夫長一樣,他也是一名鼠族人,不過顯然是不同品種的老鼠。
剛纔他好心好意上去勸降,卻沒想到對面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換來的卻是恩將仇報。
還好那人槍法爛,他跑得快,否則準被那人給害了。
看着那片被轟的稀巴爛的陣地,他心中只有痛快,恨不得爲那羣大鼻子們喝彩。
真是現世報了!
“……窩囊玩意兒,人家威蘭特人只是從你們土地上借條道,又不是來打你們的,非要上趕着送死,用投降換和平不美滋滋嗎?嘖嘖,活該!”
總算是把堵在胸口的那口氣給出完了,切特里解氣地在地上呸了口唾沫,用腳踩了踩才從這個是非之地離開。
遠處的戰線上,一輛輛坦克暢通無阻地越過了婆羅國陸軍的防線,如同席捲熱帶草原的風暴,朝着北方三州的狗州突進。
在這期間,婆羅國組織了數次進攻,然而無一例外連對方人都沒看,便在那水平與垂直火力的齊射下敗下陣來。
軍團的部隊甚至看都沒有正眼瞧過他們一下,便從那混雜的血漿與肉塊的泥地上穿了過去。
擔任進攻主力的是奧萊特萬夫長的第17萬人隊。
他們的任務是切下獅州的西北角,在婆羅行省的西北側開闢一條從西帆港前往北方三州的戰略走廊。
擔任進攻矛頭的是羅斯率領的第171機械化千人隊,由“號角”號飛艇擔任支援。
戰線幾乎是以分鐘爲單位向前推進着,婆羅國陸軍被打的丟盔棄甲。
坐在指揮部裡,奧萊特萬夫長俯視的地圖,臉上帶着愉快的笑容。
“毫無懸念的戰鬥……我還以爲這裡的土著會比大荒漠裡的畸形兒們聰明點,沒想到是我想多了,他們還不如那羣拿着鐵棍打仗的傢伙。”
裝備只是影響戰鬥勝負的因素之一,並不是全部。
而這羣傢伙的愚蠢之處就在於,他們居然妄想着通過陣地戰打贏軍團。
在南方軍團的“號角”和902mm重炮面前,那種拿鐵鍬挖出來的戰壕簡直就像笑話一樣,在一個地方呆着不動只會增加自己的傷亡。
站在他旁邊的麥克倫淡淡笑了笑。
“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這裡的土著確實不怎麼樣,不過現在說贏還太早了點。”
奧萊特爾饒有興趣地看向了他。
“你覺得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麥克倫語氣溫和的說道。
“聯盟的使者就在天都,我不認爲他們會裝作沒有看見。”
“呵呵,聯盟……那就讓他們來好了,”奧萊特撇了撇嘴,一臉厭惡地說道,“我會讓他們知道愛管閒事的代價。”
“嗯,”麥克倫輕輕點了下頭,“這個代價是免不了的。”
畢竟,不管“閒事兒”的代價會更貴。
關於這一點,每一名河谷行省的倖存者都是深有體會的……
而關於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他也算是深有領教了。
就在奧萊特的麾下朝着北邊一路狂飆的同一時間,陣陣螺旋槳的轟鳴聲也從東邊遞近了西帆港的上空。
那是W-2攻擊機!
而且足足有上百架!
一些駐守在西帆港的威蘭特人士兵不由自主地擡起頭,朝着天上看去,臉上紛紛浮起了驚訝的表情。
令他們驚訝的倒不是飛機本身。
而是這個成立不到三個月的婆羅國居然有飛行員?!
這幫土包子哪來的時間訓練的?!
發現敵機來襲之後,“號角”號飛艇立刻停止了對前線的支援,調轉航向,將一門門航炮對準了西帆港的上空。
不止如此,西帆港的空軍單位也紛紛起飛昇空,近百架“匕首”螺旋槳戰鬥機朝着婆羅國的空軍撲了上去。
不過那一架架W-2並沒有衝向西帆港,而是在虛晃了一槍之後,便朝着港口北邊的車站和鐵路撲了上去。
發現那些飛機的動作之後,正在指揮部內的古里昂將軍頓時眯起了雙眼,顯然也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與此同時另一邊,領航的那架“蚊式”戰鬥機上,響起了一聲興奮且嘹亮的叫喊。
“進貨了兄弟們!”
“打開保險,準備戰鬥!!”
通訊頻道內炸麥的聲音連續不斷,熱鬧的就像新年。
和那些好戰的威蘭特人一樣,這一刻他們同樣等待了太久。
而身爲玩家的他們,戰鬥的理由也要比那些威蘭特人純粹的多——
終於能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