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一旁的筆記本電腦,翻開自己的微博,都說人只有在最開心和最難過的時候纔會用文字記錄感受,有些人,有些事,該忘記就忘了吧。
除了家人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她胡思亂想着,胡亂的敲了一些字,又刪除,又寫,再刪除。
突然襲來的傷感讓她不知所措,曾經天真的以爲付出就會有回報,然而現實卻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付出是你自己的。
回報得看老天爺,最近流行顆粒無收。該幹嘛幹嘛,好好工作纔對得起自己。
自己曾經期待有各種的奇蹟降臨,然而那些卻都是騙傻子的,正如現在傻傻的自己。然而又要如何面對謝沉章?
恐怕再遇見他,不爭氣的自己又會徹底淪陷吧。
思緒在腦子裡胡亂的翻涌,筆記本電腦慘白的光照在她的臉上,看起來無比的憔悴。
她將筆記本電腦放在沙發上,起身來到廚房,從櫃子裡取出一瓶紅酒,倒了一杯,一飲而下。
臉上泛起了潮紅,然而這點兒酒精並不能麻醉她現在混亂的大腦。
她不想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然而又無能爲力。她坐回到沙發,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看着窗外紛擾的世界。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燈火闌珊的城市裡,此時此刻的她卻只有一隻杯子,一瓶酒。
不爭氣的自己多麼希望現在身邊有謝沉章陪着自己。她好想撲進謝沉章的懷裡大哭一場。然而冰冷的窗櫺和空蕩的屋子告訴她,你只是一個人。
嗡嗡嗡……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眼角帶着淚痕的紀舒拿起電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謝沉章。紀舒呆呆的楞着,手指遲疑着接還是不接呢,電話屏幕暗了下來。
此時紀舒心裡百味雜陳,既不想接電話聽到熟悉的聲音讓自己更加沉淪和混亂,又期待着謝沉章再一次打過電話來。
她呆呆着看着電話,屏幕暗下來,她解鎖打開,呆呆的看着電話上的時間,屏幕再次暗下來她又解鎖打開。
突然,電話又震動起來,她的手也恰好摁到了接聽鍵。
“喂?紀舒。”
紀舒呆呆的聽着電話,說不出話來。
“喂,紀舒,你在嗎?”聽筒裡傳來謝沉章的聲音。
“嗯。”紀舒低聲的回答了一聲。
“出來走走吧,難得下工這麼早,我們又都沒有事。我想見你。”謝沉章說。
紀舒心裡不知所
措。思想在做着激烈的鬥爭。然而最後被謝沉章溫柔的聲音徹底打敗了,“好,你在哪?”紀舒說。
謝沉章顯而很高興“我在江邊的咖啡廳等你,以前咱們常去的那家,老位子,靠窗的。”
紀舒掛斷電話,走到鏡子前,看着眼妝哭花的自己,苦苦一笑,走進洗手間補妝。
謝沉章停好車子,走進咖啡館。
坐在他和紀舒曾經經常坐的座位上點了一咖啡,靜靜地看着江邊步道上三三兩兩的情侶。
玲玲玲……咖啡館的門打開了。門口的鈴鐺聲很清脆。紀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謝沉章,此時的謝沉章也正溫柔的看着她。
紀舒坐在了謝沉章對面,然而兩個人就這麼對坐着,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紀舒看着窗外,謝沉章看着紀舒,死寂。
紀舒的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良久,謝沉章對紀舒說:“想喝點兒什麼?”
紀舒還是看着窗外“水就好。”雖然已經補過妝,但是紀舒還是不想讓謝沉章看出她剛剛哭過。
脆弱的內心堅定的要用一個堅強的外殼來守護。
謝沉章點了一杯水,對紀舒說:“十年了,還記得這兒啊。”
紀舒淡淡的說:“早就忘了。”口是心非的她明明記得一切關於和謝沉章的點點滴滴,然而假裝堅強的她卻還是選擇了嘴硬。
謝沉章看着紀舒的側臉對她說:“剛剛哭過?拍戲不順利嗎?”
紀舒迅速回過頭,像偷吃糖果被現場抓住的小孩子一樣說:“哪有!我纔沒哭,今天有哭戲,我還在情境中罷了。你別多心。”
謝沉章似乎看透了些什麼,並不再追問,會心一笑對紀舒說:“最近拍戲還順利吧?沒什麼人刁難你吧。”
紀舒連忙整理好自己慌亂的情緒說:“一切都好,劇組裡唐糖和陸銘唐都挺照顧我的。”
謝沉章喝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的說:“可是我聽說的版本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呀,夏珍怡是不是總是欺負你?還有迪迪。”
紀舒怒視着謝沉章說:“你調查我?!”
謝沉章放下咖啡說:“我只是關心你身邊的一切。我希望你過得好。然而你身邊……”
謝沉章欲言又止。
紀舒冷冷的說:“我的事,希望你不要管。”
紀舒拋開這個話題不談,接着說:“你不怕狗仔拍到我們倆在一起給你帶來麻煩麼?這麼高調的選擇人這麼多的江邊咖啡廳見面,謝大影帝。”
謝沉章搖頭笑而不語
,擡起頭對紀舒說:“我不在乎,我現在只是在乎你。請不要再拒我於千里之外。”
紀舒喝了口水,對謝沉章說:“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想我要回去了。”說着,紀舒收起桌上的電話準備起身。
謝沉章伸手示意紀舒不要急,說:“出來都出來了,再坐一會兒,我只想看看你,想知道你最近的生活。也許有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你解決。”
紀舒看着謝沉章說:“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樣,我現在並不順利,但是也不需要你幫我,難道在你心裡我是一直都需要依附別人才能生存的人嗎?而且我的麻煩你也幫不了我什麼,我和你說的很清楚我們分手了,我們在一起不合適,家庭背景不合適,性格不合適,就連以後要從事的事業也不合適!這句話今天我又一字不差的和你說了一遍,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好麼?”
謝沉章眉頭緊鎖,對紀舒說:“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即使你跟我說分手,即使你說過你不愛我,如果你不愛了,你放開了,釋懷了,爲什麼接我的電話,爲什麼又來到江邊的咖啡館和我見面呢,你有苦衷,只不過你只想自己承擔,不想告訴我罷了。給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好麼,小舒。”
紀舒堅硬外殼下脆弱的心再一次軟了下來,她望着謝沉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裡的淚花又不爭氣的向外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出去走走吧,我不想在這裡。”
謝沉章說:“沒問題,去江邊走走吧。”隨後起身和紀舒走出咖啡館。
江邊步道上,人不是很多,昏暗的景觀燈下並沒有誰認出紀舒這種小人物和謝沉章。風輕輕的吹着,江面時不時的有幾隻海鳥飛過,掀起了層層的漣漪。
這一切是那麼的美好,但是卻並不能夠讓自己這低落的心情變好。
紀舒望着江面發呆,她有點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終究是對還是錯,不知道自己這麼長久以來的堅持到底是不是錯了?
或許早就該聽媽媽的話,這個圈子太不適合自己了。
“小舒?”謝沉章低聲輕喚着紀舒的名字。
“什麼?”紀舒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半晌才反應過來。
“有些事情還是忘記了的好,永遠記得最美好的那一刻就足夠了。”謝沉章站在紀舒的身後,用寬大的肩膀把紀舒攬在了自己懷中。
紀舒感受到了來自謝沉章的溫暖卻並沒有掙扎,着感覺是那麼的踏實,讓她欲罷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