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的記憶是相當複雜的,一些潛藏在記憶深處的碎片,其實很難被髮掘出來。
特別是那些經過了太長時間的的記憶,就更加難以調用。
這些記憶很難從自己的大腦之中地方搜索出來,廖鴻博發現自己無論怎樣想,都沒有想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在思考中,浪費了大量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有了複雜的思考,耳邊滴滴嗒嗒的水滴聲也變得不再那麼恐怖,沒有時間去思考,讓他心中的恐懼也越發變減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地第五個小時也過去了。
直播間的人數迅速的在下降,畢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次的死亡遊戲顯得有些太過無聊。
畢竟這次的遊戲,並不有趣,也不驚險刺激。
大部分觀衆是並沒有辦法感受到,那一種身處黑暗身上被插着四根導管,血液不斷滴出的感覺。
但是即便是有大量的觀衆離開,直播間也仍有三百多萬人在觀看,彈幕絲毫不見減少。
畢竟,人數基數擺在那裡,即便是少了一半,體量也相當巨大。
“話說七百二十毫升血液了,再來兩次,那可就得小一升的血液了,聽着就恐怖。”
“一升,是一個大的礦泉水瓶啊,從身體裡面抽出這麼多的血液實在太恐怖了。”
“雖然恐怖,但是我怎麼感覺那麼無聊呢?”
“建議那些感覺不恐怖的,可以直接關掉房間裡面的燈,拉好窗簾。如果有條件的話,甚至可以戴上耳機,這樣的觀看體驗會更好一點。”
“樓上的大佬太厲害了,我關上了燈,躲在自己的被子裡面還戴上了耳機,突然就感覺,自己變成了那一個被綁在凳子上的傢伙了。”
“不太明白爲什麼要把自己躲在被窩裡面體驗受刑人的感覺。”
“我感覺這些人是準備要搞一件大事情,然後先預演一下,被勾魂人抓走會出現怎樣的情況?”
“原來如此,你這樣說我就很明白了。”
“神他媽預演一下,被勾魂人抓走會怎樣?”
房間內並沒有時間,唯獨只有在李瀟的聲音出來的時候,廖鴻博才能清楚的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耳邊那滴滴嗒嗒的水滴聲音終於消失了,他也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一直用着不斷思考的方式,用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然後耳邊傳來的清晰的水滴聲又怎麼可能真的這樣輕而易舉就能消除的呢,不過只是一些心裡欺騙的手法和注意力轉移的手段而已。
現在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小時,耳邊那恐怖的水滴聲終於消失了。
李瀟沙啞的聲音出現在直播間和房間裡
“一個小時到了,你有一分鐘的時間思考下一次死亡遊戲的遊戲項目。一持續失血,二降低溫度”
……
廖鴻博不斷的深呼吸來調整自己的情緒。勾魂人的聲音就像是魔鬼一樣在她的耳邊不斷誘惑着他。
他之前從來不覺得,第二個選項有多麼誘人。
然而,現在聽到,卻下意識想要脫口而出。
他很想選擇【2】因爲實在【1】的持續失血,實在太讓人難受了。
如果還沒體驗過,降低溫度的舒適,他可能對降低溫度並不會產生太大的眷戀,然而在他嘗試過一遍,降低溫度的舒服之後,就會明顯的發現,持續失血是有多麼難受。
這就像那些沒有品嚐過違禁藥物的人,根本就不會明白違禁藥物對人的依賴性到底有多大一樣?
這就像對止痛藥產生依賴後,只要稍微身體有一點點疼痛,就想着使用止痛藥來壓制神經產生的痛苦。
其實在很多時候並不是身體需要,而是精神上產生了依賴感,就像現在的廖鴻博,他並不是真的需要補充足夠的休息。
畢竟他剛剛纔休息完,他也不是因爲身體失血而導致不舒服。
他現在的身體,其實還正處於相當不錯的階段,然而他還是感覺自己需要休息,因爲持續失血實在太痛苦了。
不過最終強韌的意志力,還是讓他決定放棄心中的猶豫和遲疑。
在李瀟倒數將要結束的時候,他恨聲的說道
“別數了,我選擇【1】持續失血。”
黑暗中的李瀟露出一抹微笑,他清楚對方的精神已經開始逐步的削弱,恐怕用不了多久,對方就忍受不住,降低溫度的誘惑,開始選擇降低溫度。
而這纔是這一個遊戲的恐怖之處,看似最舒服最無害的選擇,反而卻是最致命的。
只需要三次不對,現在只剩下兩次了,只需要溫度降到十五度。
身體就會直接進入失溫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人體的體溫會不斷流失,直到和周圍的空間溫度達到一個冷熱平衡。
李瀟雖然很淡定,但是直播間的人聽到廖鴻博再次選擇了【1】持續失血的時候,紛紛討論起來
“一個人流這麼多血,真的沒事嗎?”
“這個我有發言權,我作爲一名醫生在急診室已經呆了二十多年了,接診過最嚴重的一個病例是因爲車禍導致腹部嚴重破損,出現了一個二十釐米的貫穿性傷口。”
“但是當時是下班高峰期,對方流血流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被送進了急救室。”
“那時病患流出來的血液已經超過了四千五百毫升以上,當然這個數量只是根據傷口大小預估出來的,可能會更多,也可能沒有這麼多,但是那個是我接受過最重的病例了。”
“但是由於當時醫院的水庫相當充足在而他的傷口也並非很嚴重,在一番搶救和輸血後這個流失了最少四千五百毫升血液的病患在搶救後保住了生命,也就是說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個人即便是失去了。四千多毫升的血液還是人好好的活着。”
“你這樣算起來,那這個傢伙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就很大了,要知道四千多毫升。這個數量可相當的大,他每小時也就是流掉一百八十毫升的血連兩百毫升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