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鬱悶中,索性將手機放在了雞圈前,不去管了,你們愛聊啥都行,跟小雞崽子去說吧。
“本主播暫時有事,讓一百隻小雞陪諸位,祝大家和這些雞玩的開心。”
徐夏丟下一句話,果斷閃人。
他現在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因爲平時家裡面一直沒人住,家裡面出了還有點糧食之外,什麼都沒有。
既然決定長期留在農村,現在家禽有了,接下來便是種地,土地也需要翻一翻。
“我去,沒聽錯吧,主播又閃人了?”
“特喵的主播一定是個人才啊,飄了啊!”
“和雞玩的開心,爲毛我聽到的是滿滿的歧義啊,我要的不是這種雞!”
“對對,是老司機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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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看雞也不錯啊,縱觀無數直播間,主播這裡絕對的別具一格。”
“喂喂,你們都不上班嗎?”
“……”
遠在華夏南邊的鵬城。
徐夏的父母,以及不少的親戚都在這座城市打工,隨着智能手機和高速網絡的普及,像抖音這種休閒娛樂軟件也成了很多中老年人打發時間的工具。
今日鵬城的天公不作美,下着暴雨,也沒法出工幹活,大家都在工棚裡面休息,刷刷抖音。
“什麼是躺賺?就是睡覺也能賺錢,昨日夜裡,一位驚天地泣鬼神的主播以神來之筆的睡姿,俘獲了數十萬在線觀衆,禮物價值將近十萬。”
“醉了醉了,我們辛苦的扭動腰桿,口水都說幹,還比不得人家睡一晚上,人比人氣死人啊。”
“事實證明,只要有超出想象力的無聊想法,一定能夠得到更多無聊人的認可,散發我們的腦洞,想想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更無聊,這都是商機,躺賺的機會。”
“……”
徐夏的母親趙翠連刷了幾個短視頻,都是在說這事,相比之下,她更喜歡看那些廣場舞大媽的跳舞,自己也能學一些。
“良吉,你來看看,這些都說的什麼啊,睡覺睡一晚上賺了將近十萬塊,都比得上我們一年的收入了,這錢有那麼好賺嗎?我看就是忽悠人的。”
趙翠對着身後正吃着花生米,跟幾個工友喝着小酒的徐良吉說道。
徐良吉,也就是徐夏的父親。
不等徐良吉說話,就有一個姓張的工人說道:
“嫂子別信網上那些,肯定是瞎忽悠人的,過來吃花生。”
“老張說的在理,這錢啊,還是要幹多少活,得多少錢,這種錢纔來的踏實。”
徐良吉深以爲然的點頭。
趙翠卻是沒有繼續說話,因爲她繼續朝後面刷,其中一個短視頻,正是將徐夏睡覺的睡姿給錄下來的十五秒。
畫面中的小青年長得很俊朗,五官端正,臉上一顆青春痘都沒有,閉着眼睛,鼻息間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趙翠怔住了,作爲一名母親,哪能不清楚自己的兒子啊,當她看到第一眼,基本上就能肯定那個人是徐夏了。
不過,趙翠依舊覺得不可思議,生怕自己看錯了,於是喊道:
“良吉、良吉,你快來看,是不是徐夏?”
“什麼徐夏?”
徐良吉有些疑惑,不過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還是去接過了手機。
“咦,這不是徐夏那臭小子嗎!他怎麼跑到抖音上去了?”
老張也是海棠村的人,都是老鄉,也算是看着徐夏長大的叔叔輩,他拿過手機,
“我看看……真的是徐夏啊。
現在這些年輕人啊,怎麼連睡覺的樣子都發到網上。”
老張非常不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想法,突然之間,老張想到剛纔趙翠說的那些話,
“等等,趙翠,你剛纔說誰睡個覺直播,賺了將近十萬啊?”
趙翠搖頭道:
“上面沒說是誰。”
但趙翠也反應了過來,驚訝道:
“該不會是說的就是徐夏吧!”
衆人面面相覷,還是老張碰了碰徐良吉的胳膊,說道:
“老徐,你給徐夏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是不是他。”
徐良吉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撓了撓頭,
“應該不是吧,要是賺了那麼多錢,臭小子還不在打電話過來顯擺啊。”
“趕緊的,打電話,你要是不打,我來打!”
趙翠催促。
徐良吉撥通了徐夏的號碼,沒多久便接通。
“爸,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還好嗎?”
徐夏放下鋤頭,瞧見自己自己爹打來的,趕忙接通。
“臭小子,你這些天到底在幹什麼?!”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徐良吉的大嗓門,
“怎麼還我還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徐夏聽得耳朵疼,還有點心虛,他辭掉工作回鄉下這事,並沒有提前告訴父母。
很多農村人的思維都太保守,都覺得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大學生就應該在城裡面工作,然後找個城裡面的媳婦結婚生子,回農村那就是走他們的老路,沒出息!
徐夏趕忙解釋道:
“沒、哪能啊,你是我爸,想什麼時候打都可以,爸有什麼事嗎?”
“哼,你還好意思問有什麼事,我問你!抖音上睡覺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徐良吉質問。
徐夏整個人都不好了,面容都僵直,什麼情況!連自己爹都知道這事了?開什麼玩笑!有沒有搞錯。
徐夏故意裝傻,回道:
“爸,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徐良吉板着臉,沒好氣道:
“臭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我是你爹,知道不,就算沒看到你,聽你的聲音都能聽出來,你在撒謊。”
徐夏汗啊,知道瞞不過去了,只好道:
“可能、應該,或許,大概……是我吧。”
電話那頭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徐夏還聽到深呼吸的聲音,讓他忐忑啊。
隔了小半會,徐良吉才繼續問道:
“我看那個視頻上的枕頭的花紋是老家臥室牀上的,你是不是回鄉下了?”
聽到這裡,徐夏再次懵逼,這都能看出來!!!
當時的直播,明明整個屏幕都是他的臉好不!
“爸,那個啥,我……我……”
徐夏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徐良吉卻是嘆了口,卻沒有說教,而是關切的說道:
“臭小子,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困難,才跑回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