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曦似乎被蘇晴說中,唯有哀求道:“好了,晴兒,你別說了……你走吧。讓我靜一靜好嗎?”
蘇晴見自己如此關心劍曦,劍曦他卻居然趕自己走,心中自然有氣。
但她明白自己繼續留在之這裡,恐怕也無法幫上什麼忙,倒不如真的讓劍曦一個人靜靜爲好。自己離開這裡,也好思索一個可以幫得到劍曦的辦法。
蘇晴衡量一番,道:“好,如果讓你一個人呆着,能讓你感覺好受些,那我離開就是。過幾日,我再來看你。希望你能從悲傷之中走出來。”
蘇晴關心劍曦,甚於自己。離開之後,心思急轉,希望能夠尋得一個可以幫助劍曦趕緊振作起來的辦法。
她想來想去,覺得此刻能夠鎮住並開導劍曦之人,恐怕只有師公了。
她心想:“對!師公他是宗門掌門,德高望重,在衆多弟子心中極具威嚴。唯有去求師公來開導劍曦,才能改變劍曦現狀……”
蘇晴心急如焚,隨即去找楊凡大師兄。畢竟劍心觀是師公起居之處,她不能隨便進去,唯有託負責劍心觀守衛事務的楊凡大師兄託話。
楊凡見蘇晴前來尋他,奇怪問道:“蘇師妹前來,所謂何事?”
蘇晴道:“大師兄,晴兒有一事,還望你幫個忙。”
楊凡道:“蘇師妹客氣了,請說便是。”
蘇晴道:“劍曦他自從林一被處死之後,便頹靡不振,意志消沉。可他是宗門天資最爲出衆之弟子,相信宗門也不願他變成這般。
故晴兒希望大師兄幫個忙,把這事告訴一下師公,好麼?”
楊凡道:“蘇師妹的意思,是希望師公出面,教訓一下劍曦,好讓他振作起來?”
蘇晴道:“對。晴兒想來想去,此刻唯有師公能幫到劍曦了。”
楊凡與劍曦關係不錯,聽得蘇晴這麼說,自然也想幫忙。
他道:“好。那明日我去劍心觀時,便尋個機會,把這事告訴師公。我想師公一向十分重視劍師弟,肯定不會對他坐視不管。蘇師妹就放心好了。”
蘇晴聽得楊凡答應,道:“那多謝大師兄了!晴兒先離開了。”說完,便飛回邀月峰。
劍曦不知望了那玉塊多久,待他回過神來,已是晚上時分。
劍曦忽然想去見一個人,便離開自己呆了好幾天的屋子,直飛外宗而去。
劍曦相見之人,是自己師父。其實此刻他前來外宗,只不過想借酒澆愁罷了。而他師父這裡,剛好有酒。
葉志遠見劍曦前來,有些意外,而且見劍曦居然鬱鬱不樂,便問道:“曦兒找爲師有事?”
劍曦道:“師父,今夜弟子,能否與師父共醉?”
葉志遠聽到劍曦前來,居然是爲了與自己喝酒,十分吃驚。但這等好事,他自然不會拒絕。
隨即右手虛空一揮,一股柔勁便把牆邊兩罈美酒運至二人面前。接着,他又把其中一罈,送至劍曦面前。
葉志遠道:“難得曦兒主動提出要與爲師喝酒,那今夜,我們要喝個痛快才行啊!”
劍曦道:“好!”
這次他不像以前那麼斯文,沒有拿一個小碗盛酒,而是直接拿起酒罈,就往自己嘴裡倒。一口之間,就把整壇酒喝下。
他如此豪飲舉動,也是把自己師父葉志遠當場愣住。葉志遠不禁問道:“曦兒,你有心事?”
劍曦抹了抹自己嘴巴,把空酒罈放下,道:“是!”
葉志遠知道最近林一剛剛被處死,道:“爲了你的兄弟,林一?”
劍曦道:“對!所以今夜,徒兒希望借師父的酒,消除心中悲痛!”
葉志遠道:“曦兒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爲師這裡酒可不少,今夜定陪你喝個夠!”葉志遠說着,也把手中那壇酒往自己嘴裡倒。
師徒二人,今夜總算同病相憐,都想借酒澆愁。只不過一個因爲女人,一個因爲兄弟。
而今夜,葉志遠也總算見識了劍曦的恐怖酒量。他知道劍曦會喝酒,但沒想到這麼能喝!一口就是一罈,與此前用碗喝酒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之前葉志遠還誇下海口,說自己這裡的酒足夠二人喝,但看劍曦這似乎不要命的喝法,他有些擔憂這裡的酒不夠喝了。
二人如此喝法,不用多久,便喝了十數壇,二人也終於有了濃濃醉意。
葉志遠問道:“曦兒今夜,覺得這酒如何?甜麼?苦麼?”
劍曦道:“入嘴十分之甜,回味十分之苦!”
葉志遠笑了,道:“以前爲師說這酒不同的人喝,苦味不同,曦兒還不信。今日你終於有十分牽掛思念之人,此刻你應該相信,師父沒說大話了吧?”
劍曦道:“是,這酒確實如師父以前所言,若是思念成災,那便是入口極甜,回味極苦。那時我只知甜味而苦勁極淺,只因我沒有十分牽掛思念之人。
“但今夜我十分牽掛林一生死,終於喝出了這‘思斷腸’的真正味道。”
“回想起我與林一以前在河邊村的美好時光,確實極甜;可如今他生死不明,我心中卻是極苦。這便是‘思斷腸’那種甜苦交加之味了。”
葉志遠問道:“曦兒,林一不是死了麼?爲何你會說他生死不明呢?”
劍曦道:“不,我覺得他可能還活着。”
葉志遠道:“林一莫非上的不是‘天劍刑罰陣’?”
劍曦道:“不,他上的就是‘天劍刑罰陣’。”
葉志遠道:“曦兒,你是不是喝醉了?雖說‘天劍刑罰陣’九死一生,其實那‘一生’……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你兄弟,怎麼可能生死不明?爲師認爲,他肯定是死了。”
劍曦卻道:“不,師父你那日沒有在場。當時,這‘天劍刑罰陣’同時起了‘劍刑’與‘放逐’兩種刑罰,雖然在此所有人,幾乎都認爲林一肯定已經死在那‘劍刑’之下。
可我卻仍抱着希望,我覺得阿一他,也有可能在‘劍刑’落下之前,被傳送走,從而得到那‘一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