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佑卻笑道:“慕姑娘,我剛纔都說了,酒可是世間極品之物,若不嘗試一下,這人生未免就落下大遺憾了。”
慕雪霏半信半疑,望了望劍曦。劍曦也是好酒之人,對辰星佑的言論,自然贊同。
辰星佑見劍曦點頭,道:“看,劍師弟也贊同。慕姑娘嘗上一小口便可,我們不會將此事告訴他人,你師父自然也不會知道。
“來,慕姑娘,很高興今日能認識你,師兄敬你一杯,我先乾爲敬!”辰星佑也不等慕雪霏反應,便一口把杯中酒吞個乾淨。
隨後還意猶未盡般“啊”了一聲,猶如一個許久未曾飽腹之人,忽然吃了一頓山珍海味一般滿足。
慕雪霏從小在廣寒宮長大,除了修煉那兩年,基本就沒離開過廣寒宮。故她對外界事物十分好奇,這酒她也不例外,內心十分猶豫,要不要嘗一下味道如何。
而辰星佑忽然敬她,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該不該也喝了這酒。喝了,被師父知道了自然免不了責罰。不喝,又是不是有失禮節了?
劍曦見慕雪霏有些難堪,趕緊道:“慕姑娘,辰師兄他精的很。表面上看他是敬你,實則是自己迫不及待想喝了,所以找了敬酒的藉口,讓自己趕緊喝上一口。
辰師兄,慕姑娘不能喝酒,這杯,由我替她喝了。”劍曦說完,便舉起自己的酒杯。
辰星佑笑道:“劍師弟,看你模樣,何嘗不是自己也急着喝上一杯呢?”
說完,兩人笑了起來。劍曦也隨後乾杯。
笑聲過後,辰星佑問劍曦:“你覺得這酒如何?”
劍曦仔細回味,道:“說來奇怪,這酒初始聞之無味,剛一入口,便覺一絲淡淡的清甜,後來這絲清甜,又如春雨潤物般擴散開來,後勁十足,讓我回味無窮。
總之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喝過不少酒,卻沒有一種酒如這酒一般。像是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種心情?”
辰星佑聽完,道:“妙,實在是妙!劍曦果然是懂酒之人,對酒的解釋,也這般精妙準確。沒錯,這酒喝起來就是這樣,完全不像是在喝酒,更似在喝一種心情。”
慕雪霏很好奇辰星佑爲什麼這麼說:“喝酒不就是喝酒麼?怎麼這酒喝的是一種心情?”
辰星佑笑道:“既然慕姑娘這麼好奇,要不慕姑娘也喝上一小口,然後我再跟你講講這酒的奇妙之處?畢竟古人都說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須躬行’啊。我說那麼多,還是不及慕姑娘嘗上一口呢。”
慕雪霏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有些心動,問:“確定喝一小口,不會醉麼?”
辰星佑笑道:“就小小一口,再不會喝的人也不會醉。這個辰師兄可以保證。若慕姑娘信不過我,可以問下劍師弟嘛。”
劍曦對酒十分了解,道:“慕姑娘放心,這酒酒力不大,一小口不足以致醉。”
慕雪霏忍不住好奇之心,還是將酒端起,慢慢抿了一口。細細品味一番之後,道:“確實如劍曦所言,這酒雖然聞之無味。
可入喉之後,那絲清香便如滴水落入平靜湖面,蕩起一陣陣向外擴散的漣漪。那種感覺,很是奇特。”
辰星佑道:“這就對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這酒的名字,就叫‘塵世潮’。”
“塵世潮?”劍曦和慕雪霏相互望了望,都覺得這酒的名字十分奇特。
“辰師兄,這酒爲什麼叫這名呢?”劍曦問。
辰星佑慢悠悠解釋道:“人生在世,如方舟在海,總躲不過潮起潮落,故我們總要經歷生老病死,體驗悲歡離合。
“若說我們星門名酒‘慰風塵’,是可以撫慰世人心靈之酒的話,那這‘塵世潮’則與‘慰風塵’完全不同。
喝了這酒,你只會越加真實地體會內心感受。
若你快樂時喝這酒,你便會越快樂。若你悲痛時喝這酒,你只會越悲痛。故這酒正如劍曦所言,喝的,是一種心情。”
劍曦和慕雪霏聽了,都覺不可思議。辰星佑則趕緊又爲劍曦和自己分別倒上一杯,道:“不信?再來嚐嚐。”
辰星佑酒品不錯,他知道慕雪霏剛纔喝上一小口已經不易,所以他雖然給慕雪霏那杯也滿上,卻道:“慕姑娘就隨意了,正所謂君子不強人所難。慕姑娘喝不喝都沒關係。”
慕雪霏知道自己師父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喝酒,剛纔出於好奇喝上了一小口,內心已有些愧疚,接下來她自然不會再喝。
辰星佑與劍曦二人再度乾杯,喝下之後,劍曦問:“那辰師兄喝這酒,是何滋味?”
辰星佑一副回味無窮的表情,道:“美味!暢快!因爲和劍曦喝酒本來就是一件暢快之事,何況今晚又有美人相陪,真乃人生一件樂事啊。
所以選今夜來喝這酒,真是選對了時辰呢。”
慕雪霏見辰星佑又如此直白誇獎自己,趕緊道:“辰師兄再這樣過獎,師妹就不好意思在這裡坐下去了。”
辰星佑道:“別別別,慕姑娘如此與衆不同,我還想交上你這個朋友呢。”
慕雪霏好奇道:“哦?我哪裡與衆不同了?”
辰星佑道:“你們廣寒宮弟子,不知是不是成長於冰天雪地之間的緣故,似乎向來個性冰冷,不愛結交他派弟子,與人交談時,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這是廣寒宮弟子給人的印象,我也是這樣認爲。
但今日見慕姑娘,卻發覺你雖是廣寒宮弟子,性情卻並不冰冷,反而十分活潑,而且愛笑。更重要的,是敢和我們喝酒。所以我才覺得你與衆不同。”
慕雪霏笑道:“看來辰師兄的‘與衆不同’,是在誇我了?”
辰星佑道:“那當然了。來,我爲慕姑娘的與衆不同,再敬慕姑娘一杯。”
劍曦見狀,舉起酒杯,道:“慕姑娘不能再喝,看來只好我又替她喝了?”
辰星佑笑道:“你這傢伙,又想多喝一杯!”
兩人笑着又幹了一杯。
慕雪霏有些擔心問:“你們兩位這樣喝,不怕影響了明日鬥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