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位置到賓客席,要經過然然的蛋糕塔,薄老爺子特別爲然然定做的九層蛋糕,差不多的有兩米,旁邊還有着一座小的香檳塔,旁邊的來往賓小心的避開着。
沈夢婉自然也是小心避讓,沒有注意到忽然轉過身來的白花顏,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青柔的身上。
忽然!身後站着的白花顏伸出腿,直接踹向她的小腿。
沈夢婉連尖叫都來不及,整個人就直接撲向了蛋糕的方向。
一聲巨響,蛋糕整個被她撲倒在地,連帶着周圍的香檳塔,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沈夢婉整個人都砸在了奶油堆裡,眼前一片白茫茫。
甜膩的香味伴隨着香檳的酒氣緩緩散開,音樂聲戛然而止。
然而同樣摔在一片碎片中的,卻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
千鈞一髮之際,沈夢婉下意識的抓住東西,白花顏正得意洋洋的雙手環胸準備看熱鬧,沒想到直接被人一把抓住了禮服上的裙襬,她本來都快穩住身形了,結果白花顏本能的一掙扎,反而被她一塊帶了下來。
白花顏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根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應該是沈夢婉摔在蛋糕之中,現在連帶着她也跟着在衆人面前丟臉。
“沈姐!”
“夢婉!”
幾聲驚呼聲同時響起,還沒等陳星反應過來,林青柔動作更快,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飛,蹲到人身邊滿臉的擔憂。
“沒事吧,夢婉?”
她伸手把人扶了起來,看見沈夢婉那張看不出顏色的臉正暗自竊喜,卻被人狠狠的往後搡了一把,整個人坐在了草坪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圍成一個圈,看着薄爵厲把女人從蛋糕中拉了出來,絲毫不顧及奶油的奶香味,伸出大手把人臉上的奶油擦的乾乾淨淨。
“有沒有事?”
薄爵厲眉頭緊皺,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女人的身上,看都未看一眼旁邊的兩位。
沈夢婉只覺得眼睛被奶油灼的發澀,還沒張口眼淚就已經流了出來,只能尷尬着搖了搖頭,“沒事,薄總……”
女藝人在自家兒子的週歲宴會上摔在蛋糕裡,她的不敢擡頭去看周圍人的臉色,社死的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薄爵厲無聲的看了眼狼狽的人,大手一撐就要把人抱起。
沈夢婉直接低頭當鴕鳥,眼不見爲淨。
一堆人竊竊私語熱烈的討論着,突然一個聲音高昂的女聲劃破了平靜。
“花顏,你的腿怎麼了!”
白太太整個人像老母雞一樣撲到了人的面前,聲音顫抖的緊緊的抓着女兒的腿。
沈夢婉被糊了滿臉的奶油,只能費力地睜開眼睛看着地上坐着的人。
她記得很清楚是有人踹在了她的小腿上,那時候在身後的只有白花顏,但薄家爲了保護前來參加週歲宴客人的隱私,是沒有監控的。
說是白花顏故意推她,肯定也沒人相信,更何況……
白花顏滿臉是淚,小腿被香檳碎片劃傷,鮮血流了一地,看起來比她更可憐更悲慘。
“媽。”白花顏是又羞又痛,撲在媽媽的懷裡就嗚咽出聲,目光卻不斷的瞟着被薄哥哥攬緊的沈夢婉,委屈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動容。
沈夢婉頓時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未來得及說話,女人帶着哭泣的聲音就清晰的傳進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耳朵裡。
“剛剛薄沈夢推了我一把,我的腿好痛。”
沈夢婉無語,滿臉糊的甜膩蛋糕的羞恥感都比不上此刻的狗血下頭感。
呵呵,要不是場面太過於嚴肅,她幾乎就要爲人鼓掌拍手。
好一個倒打一耙,好一個活學活用,血口噴人。
沈夢婉站在薄爵厲身邊,瞬間成爲視線焦點,周圍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看着她的眼神都帶着一絲異樣。
“我就說吧,這個沈夢婉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能進薄家就是仗着肚子大了。”
“我聽說這個白花顏是薄爵厲有娃娃親的表妹,這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沈夢婉憋不住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還沒坐上薄太太的位置呢,這就開始爭寵起來了。”
……
薄爵厲聽着這周圍的討論聲,皺眉擋在了人的面前,低下頭打量着人的腿傷,“沈夢婉沒事推你幹什麼?你活在夢裡?”
“小厲!”白太太一下子急了,起身惡狠狠的瞪着沈夢婉。
他們家和薄家沾親帶故,從小薄爵厲就和白花顏的關係親近,現在就因爲這個半路殺出來的沈夢婉全家的計劃泡湯,自己女兒還傷了腿,她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我家白花顏自小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從來不會說謊,要是沈夢婉沒做,她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說是她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