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婉是被賀情的電話聲吵醒的,她一擡起頭來才發現外頭天已經黑了,瘟神靠在車身,背對着她,好像還沒發現她已經睡醒。
完犢子,她一想到上次和主動和瘟神提了句想盡賀導劇組就被捏緊下巴威脅的眼神。
就覺得此時手中的電話更像是奪命的前兆。
她往外看了一眼男人,背過聲快速的摁下接通鍵,着急的開口。
“賀導,我現在不太方便,一會我給你回過去……”
話還沒說完,賀情帶着疑惑的聲音隨之傾瀉出來,在密閉的車裡顯的分外的大聲。
“小夢婉,好好的給我微信刪了做什麼?”
“微信?”
沈夢婉被問的一臉懵逼。
“我沒有刪過你的微信啊,而且我剛進了劇組,最近都沒有怎麼看微信。”
賀情在電話那頭也愣住了。
“不是你刪的還有誰刪的?”
話一說出口,倆人腦海裡同時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薄爵厲。
這時,車裡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手機,拿過來,沈夢婉。”
沈夢婉僵硬的擡起頭來,直對上男人那張冷酷的臉,電話那頭還傳來着賀情着急的聲音。
“怎麼回事,小夢婉?這誰的聲音?薄爵厲那個瘟神的?”
薄爵厲眉頭漆黑銳利的雙眸中滿是怒火,死死的盯着面前還保持着接聽電話的女人。
他擔心她身體受不住,影響睡眠,連老爺子叫過去吃飯都拒絕了。
在冷風中站了兩個小時,這個蠢女人醒過來第一件事竟然是和賀情聯繫?
這是他看見的,沒看見的還有多少回?
一想到這兒,他眸中的怒火更甚。
“我再說一遍,沈夢婉,電話拿過來。”
沈夢婉猶豫着,心裡暗自分析了一下把電話交給瘟神和現在直接掛斷的後果哪個比較能容易接受,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將手機遞了過去,解釋道。
“賀導只是打電話問我爲什麼把他的微信刪了……”
但回答她的,只有車門被用力關上的咚一聲巨響。
完蛋了。
她無力的攥緊着手中的包帶,無力的看着車外不斷來回走動的男人,眼中一片茫然。
男人手中的電話裡還不停的傳出賀情焦急的聲音。
“小夢婉?你沒事吧?薄爵厲是不是對你動手了?”
薄爵厲面無表情的聽着那頭的聲音,心中的怒意直衝大腦,冷聲回答。
“賀導最近是失業了?這麼關心我和我太太的夫妻生活?”
電話那頭的賀情聽着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剛準備去起開車的動作一頓,坐了下來,不甘示弱的回擊。
“那薄總呢?手這麼長?連夢婉和朋友聯繫的電話都要監聽?要不您別做什麼娛樂公司老總了,去當監聽員吧,我看挺適合您。”
“呵。”
薄爵厲冷笑一聲,眼中寒光一閃,面色也隨之冷了下來。
“我查我太太的崗有什麼問題嗎?賀導?倒是您,三番兩次的對我太太獻殷勤,要不要我現在打個電話給您家老太太問一問,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薄脣輕啓,語氣裡滿是嘲弄。
“還是您覺得這麼晚打電話追究我太太有沒有拉黑您的聯繫方式,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賀情聽着他的話,反倒是絲毫沒有生氣,放鬆的靠在沙發裡,慢悠悠開口。
“我和沈夢婉多年的好友,合作了這麼久,從來沒出現過好友互刪這種情況。”
他意有所指的陰陽怪氣:“也不知道是哪個手賤的,還去刪小夢婉手機裡的好友,你說我說的對吧?薄總?”
薄爵厲抿脣,捏着手青筋畢露,賀情話語中的嘲諷已經讓他的耐心到達了極限。
下一秒,冷酷的臉就陰沉了下來。
“賀情,我懶得跟你講這些廢話,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聯繫沈夢婉。”
“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賀情在那頭哈哈大笑,彷彿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才停了下來。
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嘴角一勾。
“薄總,您還當現在是什麼封建社會嗎?您是帝王說一不二,暴君專政?說什麼就是什麼?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通訊自由,這就是你的愛好?”
“別吧,薄總。”
他帶着調笑的聲音在手機的聽筒裡分外的清晰。
“您要是真的這麼喜歡小夢婉,你給人家一個名分,讓人大着肚子在山村裡當着全國人民的面直播難產,閻羅殿前走一圈,辛辛苦苦給您薄家添了後。”
賀情還嫌不夠的嘆了一口氣,婉惜的添油加醋。
“還要被您這種控制慾極強的人控制社交,小夢婉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