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都沒閉眼,一直觀察着薄爵厲。
進了市區,陳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夢婉面不改色的接起,電話那頭是陳星的激動聲音,“沈姐,明天那個節目組的小孩子就要過來了,你和薄總要準備準備錄節目了。”
沈夢婉看了一眼薄爵厲,小聲的說道,“好我知道了。”
“明天一大早就有節目組全程跟拍,小少爺那邊您要安排好,到時候別再有不長眼的拍到。”
沈夢婉面色凝重,知道這件事纔是最重要的。
電話掛斷,沈夢婉面無表情,已經在思考怎麼安排孩子的事情了。
薄爵厲這次受傷了,那麼深的傷口,想要痊癒,最起碼要十天半個月。
肯定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隨身跟着她當助理,然然可以讓月嫂照顧,但要是上了鏡頭,要是大衆對他的手臂受傷起了探尋的心理。
稍微一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真是要了命了,正想着,車已經駛入了薄家大門。
管家帶着人站在外面,烏壓壓的一片,跟接皇帝一樣。
停了車,薄爵厲卻沒下車的意思,沒人敢叫他,外面的人就只能等。
沈夢婉嘆氣,在衆人的注視下,她擡起手,輕輕的戳了戳薄爵厲的手臂。
“薄總,到家了。”
薄爵厲趴在方向盤上,沒有睜眼。
沈夢婉以爲他是不舒服,剛要打開窗戶讓管家請醫生過來。
忽然,閉着眼的男人側過頭,半邊身子朝着她的方向靠了過來。
肩膀上一沉,男人的頭靠在了肩頸處。
沈夢婉略驚,第一反應就是薄爵厲不舒服,趕緊喊出聲,“管家!”
她剛出聲,薄爵厲就嘖了一聲,“安靜點,讓我歇一會。”
他聲音很輕,尾音是從來都沒出現過的溫柔。
沈夢婉知道這一路上他是真的累了,要不是因爲之前陸於的那件事,薄爵厲不會這麼草木皆兵,還帶着傷要親自接她往返監獄。
她擡起頭對着管家比劃了一下收拾,原本在外頭等着的人無聲的推了下去。
薄爵厲是真的不客氣,半邊身子都直接靠在了她身上,重的要死。
幸好身子可以往後靠,不然她連三分鐘都堅持不了。
外面的天逐漸暗了下來,微風緩緩吹過,偶而傳來幾聲蛙鳴。
車裡很安靜,只有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沈夢婉無聲的扛着等待着,也在大腦裡規劃着家裡的位置。
薄爵厲應該是真的累,保持着艱難的姿勢,還睡了半個多小時。
等他直起身子,沈夢婉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下車吧,管家等了很久了。”
“那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薄爵厲皺着眉頭,注意到她僵硬的動作,語氣有點不好。
沈夢婉嘴角一抽,心想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這人還是睡覺的時候好點,白長了一張嘴。
薄爵厲伸了個懶腰,稍微活動了下筋骨,“我這是爲了你才累成這樣,要是平常我不會這麼點路程就犯困。”
沈夢婉額頭青筋暴跳,只當沒聽見這句話,一生要強的中國男人說的就是薄爵厲沒錯了。
她下了車,聽到身後緊緊跟隨的腳步聲,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一進門,管家早就準備好了。
“太太,少爺,先吃飯,然後我們這邊會把家裡全部收拾好,佈置好,等待明天節目組的上門。”
沈夢婉有些錯愕,她也是剛剛陳星通知她才知道的節目組明天上門的事情,爲什麼管家早就知道了?
她轉頭看向薄爵厲,男人已經大剌剌的在餐桌前坐下,慢條斯理的等待着她喂粥,感受到她質疑的視線,薄脣輕啓。
“上午的時候我就已經收到消息,然然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先讓月嫂帶着去爺爺那兒住,節目組不會那麼沒有眼力勁兒。”
“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去接孩子。”
沈夢婉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雖然薄爵厲這個人脾氣又差,說話又硬,但至少在這些事上還是可圈可點的。
她舒了一口氣,端着粥走到了人身前,挑了碗白粥給人喂。
沈夢婉妹懷疑,那麼深的傷疤,不可能不疼,再加上薄爵厲今天開車那麼累,喂粥也是應該的。
喝完了粥,她坐在樓下的沙發刷着微博,來來往往的傭人動作利落的收拾着家裡。
薄爵厲出去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徑直走了進來。
“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