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面對付潔如此惡劣的態度,黃星真想罷工不幹了,什麼總經理,不過是付潔手下的一顆棋子,一個傀儡而已!
倒不如拿出一部分積蓄去外面開一個店,自己當老闆,雖然掙錢少一點,辛苦一些,但畢竟是自己說了算,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也不會因爲別人誹謗自己而感到苦惱,更不會爲了愛情頻頻出現危機而異常無助。天下之大,難道真的沒有自己施展的平臺嗎?
想到這裡,黃星暗自舒了一口氣。他想找餘夢琴好好談談,畢竟不管怎樣,她對自己有知遇之恩。
返回的路上,黃星心中萬千起伏。小惠怎能看不出黃星的沮喪,說道:又跟付潔鬧彆扭了是不是,付潔這人啊,太強勢,一般人駕馭不了他。你呀太老實太實在,不夠狠。你看都被我使喚的這麼聽話了,付潔不得欺負死你?你啊……
這哪裡是安慰?陶菲不失時機地打斷小惠的話:行了你省省吧,你還在這裡火上澆油!
小惠振振有詞地道:我這是在勸他呢,聽不出來?軟弱被人欺!要我看呀,你回去就跟她攤牌,要麼好好處,要麼痛快分!別……
陶菲再次打斷小惠的話:閉嘴吧你!
然後轉而對黃星說道:黃總,也許只是付總一時衝動,她壓力太大了,你也要多包容一下她……
我還不包容她?黃星在心裡暗想,嘴上卻說道:無所謂了,商廈她付潔一手遮天,我這個總經理算個屁!
陶菲道:說什麼呢你!你在我們商廈的威信,不在付總之下。員工們都很……都很欣賞你,敬畏你。你看,你這麼年輕,已經當上了這麼高的位置。俗話說樹大招風,位置高了自然免不了受到的風雨就大,就會有人羨慕嫉妒,上面的老闆也會壓的擔子大一些,這些,都可以理解,不是嗎?反正我覺得,你這個總經理當的很成功了,商廈各項工作井井有條,蒸蒸日上,是跟你的管理決策和經營理念分不開的。
這話聽着舒服,如果這話從付潔嘴裡說出來,那黃星必定會信心百倍,感激涕零。但關鍵是,這話出息於自己的秘書之中,也只不過是幾句安慰之言罷了。
倒是惟恐天下不亂的小惠,不失時機地說道:馬屁精!真是拍馬屁!拍個馬屁你真是見縫插針呀你!
陶菲一皺眉頭:我說的都是實話!
‘切!’小惠嘖嘖地道:備不住你暗地裡怎麼罵他呢,表面上淨說好話,背地裡淨整小動作。告訴你,我也是有班上的人,平時同事們怎麼對領導的,我還是清清楚楚的。陽奉陰違,對,就是陽奉陰違!
陶菲不敢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小惠這樣的人!自己絞盡腦汁想安慰自己的上司,她卻在一旁挑撥離間,處處唱反調。如果不是黃星在場,陶菲勢必要跟小惠拼了。但她不想讓黃星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因此一直堅忍着。
高速上車輛並不多,黃星開啓了定速巡航。不敢想象,這奧迪車的性能竟是如此優越,巡航模式下,車子四平八穩地前行着,甚至沒有一絲顛簸的感覺。隨着科技的發展,各種高科技應用在了各個領域。車輛也配備了行車電腦,一舉一動都受電腦控制。在電腦的精密計算和掌控之下,車輛將性能發揮的淋漓盡致。無論速度快與慢,車身都保持着高度的平穩性能。
愛情和事業,就完全不一樣了!
控制愛情和事業甚至命運的,往往不是自己,而是別人。一個人,只不過像是一臺車子上的零件,當你有條不紊地配合其它零件工作的時候,那屬於默默無聞,應該的。但一旦當你出現鏽跡老化,老闆會毫不留情地將你替換掉!有時候,這種替換甚至是受小人蠱惑的結果。愛情是一個令人嚮往的東西,抑或它不是東西。但是它要受到很多方面的影響,比如說物質、自身條件等等。遙想自己與付潔之間的愛情,分分合合,悲喜交加。想當初,在鑫緣公司那麼小的環境下,彼此摩擦出了愛情的火花,並不斷地火熱蔓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然而當雙方的事業都幾乎到達巔峰的時候,愛情反而漸漸地陷入了困境。
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呢?
黃星實在是想不通。
在繁雜的想象中,兩個小時後,回到濟南。
儘管自己已經決定要離開付潔,離開鑫夢商廈這個讓自己痛苦的地方,但他還是想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去商廈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付潔如此焦頭爛額。同時,他也決定去醫院看看包時傑。自己即將傷心地離開,各種事情都要做個了斷。
鑫夢商廈門口。
停下車,黃星讓小惠打車先回賓館,但小惠執意不肯。
徐文光發現了黃星的到來,急忙迎到了停車場,一見面就焦急地道:出事了出事了,黃總你這一走啊,商廈……
黃星打斷他的話:直接說,出了什麼事,到底?
徐文光稍微一思量,說道:從今天上午開始,有一撥人來商廈門口打條幅,趕都趕不走,還跟的保安產生了衝突。
黃星苦笑:報警了沒有?
徐文光強調道:報了,警察也來了,但是警察一走,他們馬上就又過來搗亂,這一天,我們的商廈都沒有多少營業額。這樣下去還也得,靠也被他們靠壞掉了!
黃星反問:這些人爲什麼要來搗亂?
徐文光嘆了一口氣,說道:欲加之罪唄!
黃星皺眉道:別給我縐文,什麼欲加之罪,我們有什麼罪?說明白點兒!
徐文光道:據我分析,這肯定是同行之間的惡性競爭。是同行在作怪,花錢找了一幫地痞流氓,天天過來鬧事!
黃星想了想,說道:整個濟南城,還有哪家商廈這麼財大氣粗,養這麼多閒人出來鬧事兒?再說了,能跟我們較真兒和競爭的,根本沒有第二家。
徐文光道:可能你還不知道吧,黃河大酒店(化名)突然被人莫名其妙地給買下來了,據小道消息說,那邊要建一家跟鑫夢商廈一樣的高端商超。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有這事兒?那買傢什麼背景和後臺?
徐文光搖了搖頭:不清楚。黃河大酒店規模也不小,而且它旁邊本來就有一箇中型超市,再旁邊是一個大型停車場,還有地下停車場,整體條件比我們商廈要優越很多!
黃星道:屁話!就一個酒店加上一個小超市,就比我們優越了?它三四個黃河大酒店加起來,也抵不上我們的規模。而且,就算它有貨源有停車場,而且有手段,它接手後光裝修進貨一項,至少要花費一兩個月的工夫,根本犯不着這麼早就跟我們競爭。
徐文光道:也許他們是想先把我們搞臭了,然後坐收漁人之利呢!
黃星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後面的老闆後臺和實力,要相當不得了。不過用這種手段惡性競爭,它堅持不了多久!
徐文光不無感慨地道:話是這麼說,可問題是,現在……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黃星反問:不是已經基本上確定是……是那個黃河大酒店?
徐文光道:這只是我們的主觀臆想。究竟是誰在搞鬼,目前還不敢完全確定。
黃星想了想,說道:咱們和派出所打的關係不錯啊,怎麼,那邊不上心?
徐文光苦笑說:也不是不上心,問題是,警察剛一走,那邊馬上又圍上來一大批人,他們的人,就好像是從天上冒下來一樣,一撥一撥的。你沒見那條幅上寫的,哎呀,簡直是把我們的形象大大損壞掉了。
黃星道:條幅上寫了什麼?
徐文光若有所思地道:條幅上寫‘鑫夢商廈店大欺客,價高物差差點出人命’。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差點兒出人命?
徐文光道: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出在一個健身器材上,鬧事兒的人,說是健身器材質量有問題,買回去一用,那拉力臂的彈簧突然斷了,把用戶的下巴差點兒給打掉。這不,現在還在醫院住着呢!最重要的是,還不止一個人,另外一個人,稍微輕一點,只是擦傷了一點皮。
一提到健身器械,黃星馬上想到了入駐商華成輝!
這傢伙,就是真的化成灰,黃星也認得。他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爲了謀求暴利,提供一些假冒劣質產品,也是不無可能。
但是轉而一想,自己也曾多次在健身器械專區試用過,感覺質量上還是相當可靠的!
黃星問道:那個華成輝今天來了沒有?
徐文光道:沒有。
黃星有些氣憤地道:華成輝,他不是認識很多社會上的朋友嗎,本事哪去了?一出了事他反而躲了起來!媽的,那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邊突然有個女音響了起來:是誰,誰在罵我老爸呢?
黃星一怔,扭頭一看,竟然是華成輝的女兒華菁菁!
她也在這兒?
華菁菁穿了一件相當時尚美觀的皮衣,下身是黑色打底褲,足上蹬了一雙半鏤空靴筒的長筒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