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沒有辦法了？
原本正在和朋友吃飯的林昱言倏而臉上笑容盡失，好看的眉眼也流露出深沉：“怎麼了？”
電話裡，項冉只是不斷抽泣着，斷斷續續說了無關緊要的話，電話外，林昱言一個人拿着手機走到窗邊，耐心聽着，只是好看的眉已經緊緊擰起。
這是林昱言第一次在電話裡聽項冉哭得如此傷心，顯然受了很大的委屈，他心疼不已，卻無法出現在她面前抱着她輕聲安慰，只能靜靜地聽着項冉吐訴委屈。
原本一起吃着飯喝着酒的幾個朋友都習以爲常，以爲是林昱言又接到生意夥伴的電話，可只有陳安不這麼想。林昱言接電話從來不會沉默這麼久而不說話，先前林昱言坐在他身邊，電話接通的時候，他分明聽見了一個女孩子的哭聲。
“小聲點，來來，和你們說個事。”陳安給另外兩人打了打手勢，看了看還在窗邊接電話的林昱言，低着聲道，“我覺得昱言這傢伙喜歡上一個女生了。”
話音剛落，一聲“嘁”傳了出來，莫凱滿是不信的眼神：“陳安，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你他媽纔是傻子呢。”陳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見過這傢伙接通電話這麼久了一直保持着沉默嗎？而且剛纔你也聽到了，他叫的是‘小冉’，分明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一旁的柳方舟忽而心思一動，小冉？前段時間林昱言介紹給自己的那個小銷售員似乎就叫項冉吧。
這麼一說，莫凱不由想了想，瞥了一眼那林昱言的側影，看着他眉頭擰着的模樣，似乎有些懷疑了。
正當他們猜測着，林昱言卻開口說話了：“嗯，沒事的，你沒做錯……過兩天我也回H市，我來找你吧……”
那聲音溫柔得幾乎讓包廂裡其他三個跌破了眼睛。
莫凱和柳方舟面色古怪，面面相覷，陳安賊兮兮地掏出了手機偷偷將林昱言打電話的模樣錄了下來，發送給林昱言的母上大人。他現在可是林媽媽忠誠不二的小間諜。
“回酒店好好睡一覺，不是你的錯，你別多想了。”林昱言好生安慰着心情欠佳的項冉，半晌過後才掛斷了電話。
幾乎在一瞬間，林昱言敏銳地察覺到了三道八卦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挑了挑眉，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你們都吃飽了？”
陳安湊近，賊賊地笑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不是在追女孩子？”
林昱言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見對方沒有迴應，陳安不死心地繼續道：“說出來我們幫你出出主意啊，萬年光棍從良了，怎麼也讓我們見見這姑娘啊。哪家姑娘這麼有本事，居然能拿下我們的林大總監？”
林昱言終於有了反應，睨着陳安：“你很無聊？”
“是啊，所以和我們說說唄。”陳安擠眉弄眼。
“等着。”說着，林昱言掏出手機迅速發了一條短信。
另外三人有些莫名所以。
很快，陳安接到了自家太后的電話：“媽，你怎麼打電話來了？什麼？！媽，你別聽林昱言亂說……喂，喂，媽！”
沒到三分鐘電話就掛斷了，陳安一臉陰鬱地望着林昱言“你和我媽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發短信告訴乾媽，你最近春心萌動到了發情期。”林昱言一副不用謝的傲嬌表情。
陳安幾乎恨不得撲上去衝着林昱言那張礙眼的臉就是一拳：“你他媽纔到了發情期呢！老子好不容易擺脫相親，這下因爲你老子又要相親了！”
“挺好。”林昱言喝了一小杯白酒。
“好個屁，老子像是缺女人的人嗎？”
聞言，林昱言瞥了一眼旁邊的陳安：“你缺男人。”
“咳咳！”
“噗嗤——”
另外兩人很不厚道地笑出聲，陳安怒，一張臉漲的通紅。
林昱言起身拿起掛在椅子上的西裝：“你們慢慢吃吧，這頓我請，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昱言！”陳安咬牙切齒喊着他的名字。
即將走出包廂房間的林昱言忽而停了下來，回過頭：“關於剛纔那個問題，我不否認。不過，要是讓我知道誰把消息告訴我家兩位，那你們就等着罷。”
說完，他淡定地離開了。
柳方舟、莫凱還有陳安同時怔住，林昱言居然承認了他在追女孩子？震驚之下，也不知是誰開了口，可是緊接着陳安的臉色變得驚慌起來：“慘了。”
“怎麼了？”柳方舟問。
陳安一副要哭的樣子：“上回我不是看到他在發微信嗎，一臉淫蕩樣，我回頭就把這消息告訴林媽媽了，結果……。”
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林昱言的身影重新出現，隨後他不緊不慢走到先前坐的位置，拿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你們繼續。”
氣氛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林昱言瞥了瞥那已經面部僵硬的陳安，似笑非笑：“我還不知道你原來已經和我媽暗中接頭了，看來你真的很無聊。”
“不無聊，我很忙，嗯，很忙……”陳安尷尬地笑了兩聲，“對了，我下午值班，你們慢慢吃吧。”
說着，陳安起身就落荒而逃。林昱言望着離開的身影，半眯着眼，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沉難辨。
柳方舟和莫凱對視了一眼，極有默契地移開視線，稍稍爲陳安默哀了幾秒鐘，轉而心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心情。每當林昱言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黴了。而這一次，陳安居然不經頭腦將林昱言追女孩子的事情告訴了林媽媽，以林昱言腹黑的性子，這樣子連他們都幾乎不敢想象陳安這傢伙的下場了。
而和林昱言通過電話的項冉心情也平靜了很多，一個人默默打車回到了酒店，睡了一覺醒來，洗了澡洗了頭髮，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白天的畫面，即使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每每想起那一隻鹹豬手觸碰着自己身體，項冉就止不住發抖。
她想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爲了客戶手裡的大單就必須這麼委曲求全地討好客戶嗎？看着手裡的客戶資料，項冉心情很複雜。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項冉急忙打開門，卻是劉莉黑着一張臉看着她，語氣也不太好：“收拾東西，明天中午的高鐵回去。”
“回去？”項冉一怔。
“不回去還想怎麼着，生意已經談崩了，留在這裡玩嗎？”劉莉像是突然被戳中痛腳處似的爆發了，“眼看就要得到的鴨子，就因爲你這一巴掌給打沒了。算了，不說了，提到就心煩。”
項冉咬了咬脣：“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辦法，你還想要什麼辦法？”劉莉斜眼睨着她，“要是知道你心眼這麼小，就不應該聽素姐的帶你出來。我告訴你，項冉，很多客戶都有些怪異的癖好，我不是說你要討好他們而毫無底線，但不能當衆掃了他們的面子。就像今天，你如果大方地喝了酒，恭維幾句，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項冉沒有說話。
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劉莉似乎也沒有中午那般不可理喻，只是對待項冉也沒了什麼好臉色：“算了，以後你還是在公司好好打電話吧，出差這種事不適合你。”
說着，劉莉轉身就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響亮的關門聲似乎在發泄着她心中的怨氣。
劉莉最後那句話無疑傷了項冉的心，一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差就因爲自己的原因而不得不丟失幾十萬的大單，項冉幾乎可以想象以後工作上也不會再有什麼被器重的機會了。難道她真的要一直當着普通的話務員，每天打電話和客戶周旋嗎？
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項冉關了門，躺在牀上，腦海裡慢慢形成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