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吃飯
項冉愣了愣，搖搖頭，“我參加面試的時候是劉總監在場，那是我唯一一次見到她本人。”
話音一落，原本看着手中文件的蘇素素突然停住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向項冉，“不認識？”
“不認識。”項冉肯定地回答。
見項冉並不像在撒謊，蘇素素眼底閃過一抹不容發現的算計，原本以爲劉雪那女人獨獨對項冉上心，是因爲項冉和劉雪存在一定的關係，可是眼下看來卻並不是那麼回事。那劉雪這麼做，究竟是爲什麼？
蘇素素在PE公司已經有些年頭了，雖然只是副主管級別，但是在營銷部可以說是二把手。當年還沒畢業就出來闖蕩，憑藉年輕美貌和極佳的口才和無數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她已然從一名普通電話營銷員做到了如今營銷部副主管的職位，在職時間更是長達七年之久。
可是蘇素素心裡並不滿意自己的地位，她想要的是營銷部總監的位置。劉雪作爲PE公司的元老和小股東之一，她的位置可以說是無人撼動，也死死壓了蘇素素一頭。正因爲蘇素素並不受劉雪關注，這也讓蘇素素萌生了取代劉雪的心思，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蘇素素陷入沉思，項冉也默默地站在她面前，不敢大聲喘氣。在她看來，蘇素素爲人冷傲，是個很不好相處的上司，在她面前，項冉唯有少說少錯。
眼角的餘光瞥見項冉的拘謹，蘇素素心裡有一個想法正在慢慢形成。
“離試用期還剩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項冉，你的業績卻是全組最差的，這讓我很失望。”蘇素素看着項冉，不緩不急地說到。
項冉面色白了白，情不自禁咬了咬牙。
“前面兩個月的成績尚且如此，說實話，我很難相信你能在最後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裡完成你的業務目標。”蘇素素頓了一下，卻拋出一記橄欖枝，“你是我比較看好的人之一，只要你能夠在最後的四十來天完成你的業績，我會破例讓你進入我的團隊。”
項冉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蘇素素，她是在招攬自己嗎？
蘇素素笑了笑，笑容未達眼底，“出去吧，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停留了一會兒，項冉依舊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震驚，她的手情不自禁握成拳，驀然，她出聲，語氣堅定而決絕，“素姐，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會像你證明，我適合銷售這個崗位！”
說着，朝着蘇素素微微彎腰表達敬意，項冉這才退出去。
項冉沒有看到，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蘇素素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項冉啊項冉，要怪就怪劉雪賞識你吧。
或許是因爲和蘇素素短暫的交談，激起了項冉心中奮鬥的決心。可是擺在它面前的，是一道鴻溝，一道很深的鴻溝。她缺少了對於銷售人員來說最關鍵的東西，人脈。
直到下午下班，項冉可以說是營銷部走得最晚的一個人。她收拾着客戶的資料，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自己的電腦屏幕。
右下角的位置彈出一個信息框顯示她收到的郵件部分內容，是一家公司招聘的信息。當初她找工作時設定了有合適工作自動推薦的選項，卻在進入PE公司之後忘記了關閉。
項冉突然心中一動。
雖然她現在只是一名電話營銷員，但是公司並沒有規定在她試用期的過程中不能使用除電話銷售以外的方式完成自己的任務。她何必完全拘泥於電話呢？
想到就做，項冉甚至忘了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迅速打開了瀏覽器登陸各大網站尋找有關這方面的東西。
網上每天都有人發佈不少的關於推銷的廣告，雖然也有人在上頭求購房，求租房，但是僧多粥少，想要從無數房屋公司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拉取業務，可以說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想清楚了這一點，先前的激動瞬間像是被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讓項冉清醒過來。嘴角勾起苦笑，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吧，如果網絡這條路真的能夠行得通，恐怕早就有人去做了，又哪裡還會等着她？
“還不下班，在想什麼？”一道清朗悅耳的聲音忽然在項冉身後傳來。
“工作。”項冉下意識回了一句，剛說完就反應過來，頓時一驚，一擡頭，就看見林昱言站在自己面前，臂彎處掛着黑色的西裝外套。
項冉驚得慌忙站了起來，差點磕到自己，即使這樣也被突然出現的林昱言嚇得不輕，“你，你怎麼在這？”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林昱言看着項冉如受驚小鹿般的模樣，頓時起了逗趣之心。
只是驚嚇歸驚嚇，項冉並不傻，看着對方儼然一副剛下班的模樣，她腦子迅速轉動起來，很快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林昱言也是PE公司的員工？！
她瞪大了眼睛，“你也在PE公司上班？”
林昱言沒有正面回答項冉的問題，笑而不語，這也讓項冉幾乎可能了自己的猜想，畢竟即使是下班時間，想要氣定神閒走近公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項冉赧然一笑，“怪不得你那天會說我們還會再見面，原來是同事。”
林昱言“嗯”了一聲，瞥了一眼項冉的電腦屏幕，上面正顯示這同城網頁的租房售房信息，頓時瞭然於心，“你想在網上發佈信息？”
項冉看了看自己的電腦，神色一黯，“我的試用期快到了，可是業務還沒有達標，所以想試試其他的途徑。”
“辦法總是人想的。”林昱言頓了一下，“一起下班吧。”
“額，好。”項冉點點頭，默默關閉了瀏覽器，又點擊了關機。
和林昱言並肩走着，項冉這才發現他很高，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個頭。她已經有一米六五了，可是林昱言少說上了一米八五。
項冉嘀咕了一句話，林昱言雖然沒有聽到她說什麼，卻莞爾一笑，“有空一起吃個飯？”
項冉愣了愣，一起吃飯？她似乎和他還沒有熟到可以一起吃飯的程度吧。項冉正想拒絕，林昱言卻先她一步說話：“我或許可以教你一些關於銷售方面的東西，畢竟我來公司的時間比你久。”
這麼一將，項冉頓時不說話了，輕輕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她如今迫切想要得到一些拉客戶的技巧，而林昱言的話對項冉來說無疑不是雪中送炭。
就這樣，項冉跟着林昱言來到了附近商城的一處西餐廳，環境優雅寧靜，氣氛極佳。這樣的店內裝飾，給人的感覺是很舒適的。聽着店裡放着輕柔的音樂，項冉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有什麼喜歡吃的，先點吧。”林昱言將餐單推到了項冉身前。
項冉原本還打算看看價格，低頭一看卻傻了眼，這上面寫得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語，在她看來倒像是一串的法文。
項冉囧了囧，將菜單推了回去，“林先生，還是你點吧，我看不懂……”
一聲輕笑從嘴角滑出，林昱言低頭翻了翻菜單，隨後用法語和服務員對話，全程項冉都是茫然地聽着那陌生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