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兩人從皇宮回到宅院,而在此時,鬱逸之和楚昱風飄身落在院中。
“有什麼發現?”玉語幽笑嘻嘻看着兩人。
楚昱風臉色極爲難看黑沉,“害咱們在屋頂上坐了這麼久,就看她一人戰三男了,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這個女人真是厲害,少了一條手臂,還能那麼折騰!”
古月華臉一黑,爲什麼楚昱風每次都能見到烏琳的盛舉,只能說明這人心裡有需求了!
玉語幽撲哧笑出了聲,“所以你們就一直蹲在屋頂聽下面的動靜!”
“是他一人在聽,我去了一趟西蜀皇帝的寢宮,他命不久矣!”鬱逸之溫和笑着道。
楚昱風又是不滿又是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
“何以見得?”古月華淡淡道。
“歷代皇帝都有服食丹藥的習性,在他服食的丹藥裡添了許多特殊藥材,表面顯得生龍活虎,精神抖擻,實則內裡虧虛衰竭,時間越久,只會精神不振,意志消沉,直至瘋癲,且他縱慾無節制,藥效也發揮得更快。”鬱逸之輕聲道。
“這就是人心,爲了皇位不顧血脈親情,這比一刀殺了他還痛苦!”楚昱風沉聲道。
“這是西蜀皇室自己的事,與咱們這些外人實是沒什麼關係,此次來的目的,就是烏琳,聽二公主說起驃騎大將軍,你們可曾聽過?”玉語幽開口道。
“是他,他是烏琳的舅舅!”楚昱風聲音提了一分。
“你知道他。”玉語幽挑眉道。
“我纔不想知道他,是我北齊大將軍屢次提過他的名字,他爲人兇狠,不擇手段,嗜血如命,卻是對身邊的人極好,他身邊的副將曾經救他的命,他竟然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副將,極爲寵信,現在那副將在西南橫着走都行。”楚昱風不滿地道。
玉語幽輕輕笑了笑,眼中笑意狡黠,朝着暗處道:“派人打聽副將的所有特徵和習慣。”
烏琳雖受西蜀皇帝疼愛,可她爲人殘暴,囂張霸道,她曾在活人身上試蠱,並以此爲樂,百姓有苦難言,東窗事發,舉國震怒,她卻安然無事,這西蜀皇宮中一半的人不是真的歸順,而是怕了,相反烏蝶爲人謹慎自持,也施了不少的恩惠仁政於民,頗受百姓愛戴,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也是玉語幽願意助她的理由,還能讓兩國百姓互通互惠,打開邊關貿易,她也非常樂意走這一趟。
暗處的夜鷹應了一聲,霎時飛出了院子。
“幽兒是想從副將身上出手。”古月華笑問道。
“先看看再說吧,反正現在還有時間,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玉語幽輕笑道。
幾人點頭,古月華拉着玉語幽進了內室。
“要不要先沐浴?”古月華笑的愉悅。
玉語幽點頭,身子還沒動,就被古月華打橫抱了起來,她擡頭面色微慍。
“幽兒累了,爲夫伺候你沐浴。”古月華玉顏綻開,昏黃朦朧的內室忽然似璀璨的煙花散開,流光溢彩,灼灼其華,迷亂人眼。
玉語幽撇了撇嘴,這人是想勾引她嗎!不過想着這一路他都沒怎麼得逞,也就由着他了,屏風後,飄着新鮮花瓣的浴桶裡冒着濃濃水氣和淡淡花香,古月華將玉語幽放在軟榻上,如玉的大手輕輕解開她的腰間的絲帶,眼中薄薄雲霧匯聚,這十幾日讓他覺得好像過了幾十年,想到這個人兒的甜美和柔軟,心尖一顫,俯下身薄脣含住了兩片櫻花似的脣瓣,細細品嚐,輾轉吮吸,不放過一處美好甘甜。
玉語幽也被他濃濃情意感染包裹,一溫熱一溫涼的氣息相觸,也讓她身子一酥,柔嫩的手臂環上他的脖子,兩人都有些忘乎所以,這一方溫度攀升,濃濃蔓延。
這一吻久久後還在繼續,古月華大手不停,兩人衣衫盡解,一路親吻着進了浴桶,古月華抱緊玉語幽嬌軟的身子,不放過她每一處的幽香如玉肌膚。
浴桶裡兩個如玉風華的人兒,緊緊相擁纏綿,內室裡飄蕩着時有時無的輕吟和低吼。
一夜紅燭燃盡,浴桶裡的水涼了又涼,都被古月華用內力加熱,不時地傳來他的柔哄和低低愛語,直到窗外天己發白,玉語幽沉沉睡去,古月華依舊沉迷,食髓知味!
一夜恩愛,註定晚起,屋外暗沉一處,玉語幽才漸漸轉醒,她心中鬱悶,就知道不能讓他如願。
“還不想起來!”古月華清泉般好聽的聲音帶着濃濃喜悅。
玉語幽沒好氣地睜開了眼睛,“看看你這春風滿面的樣,再看看我,這差距太大了!”
“這是天生的,比不來的。”古月華扶着她坐起了身,給她披了一件外衫。
“二公主好邊可傳來什麼消息?”玉語幽開口問道。
“還沒有,不過,幽兒想查的事已經查到了。”古月華從牀邊的矮凳上拿過幾張紙遞給玉語幽。
玉語幽接過,低眸看了一遍,嘴上輕嗤了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一路貨色,半月山莊是不是有個擅長易容模仿之人!”
古月華點頭,“他不但擅長易容模仿成任何人,縮骨變聲亦不爲過!”
玉語幽嘴角一勾,“那更好,讓他做回西蜀副將,如何?”
“我已經傳信給他,兩日後便到。”古月華溫聲道。
玉語幽擡眼看了看古月華嘴角的笑意,這人怕是早想到這些了。
用了些晚膳,又過了一日。
兩日後,玉語幽收到烏琳傳信,言烏琳要在暢容園設宴,只請了她和三公主兩人,其中的陰謀顯而易見,可想烏琳早在暢容園佈置好了一切。
暢容園,歷代皇帝賞玩休憩之地,初冬的季節,滿園繁華盛景經過秋風修剪後的疏柳枯楊,倏然間變得粉妝玉琢,儀態可人。
大殿裡,只有幾名侍女,烏琳端坐在上位,鮮麗的公主朝服,得意高傲的姿態盡現,豔則豔矣,卻是個獨臂,就算再多的裝扮也掩飾不了她的狠毒。
“兩位皇妹,咱們之間許久不曾暢飲了,今日皇姐親自設宴款待,你們可不許辜負我的一番心意,外人都傳咱們心生嫌隙,各自爲政,以至於讓咱們姐妹都生分了,而且皇位向來有是能者居之,兩位皇妹說,是嗎!”烏琳擺足了長公主的姿態。
烏蝶眉眼一凝,果然是不安好心,想讓她們知難而退,俯首稱臣,這一番威逼利誘可謂是滴水不漏,“大皇姐說的是,只要心繫天下百姓,施以仁德治國,不輕易挑起兩國戰爭,這個皇位由誰來做都可以!”
三公主幽深的眸子轉了幾圈,開口道:“皇妹贊成二皇姐的意思。”
“兩位皇妹這話錯了,身爲一國之君擴展疆土是份內之事,若都是懦弱性子,遲早要被人拉下皇位,你們也得看清目前的局勢,方能保全自身。”烏琳挑眉,氣勢洶洶。
烏蝶眉眼凝住,沒再開口,只是朝着站在最後侍衛看了一眼。
“喝酒吧,這可是父皇親賜的佳釀,拒絕不得!”烏琳得意洋洋地道。
烏蝶端起酒杯,紅豔豔盪開的酒汁極是漂亮,可誰知這裡放了什麼,可是她不能拒絕,若是拒了御賜的酒,等於給烏琳一個借題發揮的機會,想着身後的三人,她神色決然,揚頭一飲而盡,三公主見此,心中雖是擔憂,也跟着一飲而盡。
烏琳滿意一笑,忽然她臉色一變,嘴角溢出鮮血,身子無力地撲在了方桌上,精緻的碗碟碎了一地,憤恨的目光望向烏蝶兩人,斷斷續續地道:“你們竟然也對我下毒,真是好毒的心思,父皇有意封我爲皇太女,你們心生不甘,就想下毒害死我,好謀奪皇位。”
烏蝶眼中一寒,她想過酒中有毒,想過烏琳對她欲除之而後快,卻沒想到她自編自演了一場好戲,以自己中毒來剷除她,接下來該就是......
烏蝶正想着,就聽烏琳無力低沉的聲音傳出,“來人,快去請兩位丞相和朝中大臣前來,此事誰是誰非,由他們來做主。”
殿裡烏琳身邊的侍女趕緊奔向殿外,往京中各府的大臣家奔去,這時就見暗處出現五名黑衣衛,將暢容園的四門關上,氣氛驀地劍拔弩張。
大殿緊閉,五名黑衣衛陰氣深深,殺氣騰騰,守住殿內各處方位,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怔愣的瞬間,就見烏蝶身後的一名侍衛,電光火石間飛向烏琳,一掌將她打暈,這一幕僅在頃刻之間,五名黑衣衛頓時出手攻向那名侍衛,眼中寒意乍現,宮中侍衛武功平平,像他出手這麼快的見所未見。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侍衛同時出手,殿中八道身影來回穿梭,殺意叢生,最先出手的那名侍衛正是古月華,他手中招式變幻莫測,帶着些憂心的眸子不時地望向身形嬌小的侍衛,正是玉語幽,很快,烏琳也加入其中,一時之間,整個暢容園震了幾震。
玉語幽趁着空檔朝着三公主大聲道:“去將暢容園的大門鎖上,不許任何人進來。”
三公主本來還處在烏琳的陰謀裡,乍聽到玉語幽的話,又見這殿中混亂激動的打鬥,來不及細想,快走走出殿門,將門鎖死。
打鬥持續了半個時辰,玉語幽眉眼一寒,她知道這些黑衣衛是烏琳的貼身隱衛,看到他們,讓她想起天啓那個小山谷裡,她被烏琳的黑衣衛打了一掌,害她受了內傷,後來那黑衣衛死在了古月華劍下,想來他也是這些黑衣衛中的一員,想到此刀心生惱意,小手捏住五根銀針齊發,快若閃電,頓時點住其中一人的穴道。
這時暢容園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大臣,奴才婢女們死命拍打着殿門。
大殿裡,不過稍頃,五名黑衣衛一死四傷。
“咱們現在該怎麼做?”烏蝶皺眉看向玉語幽。
玉語幽清靈的大眼睛眨了一下,心生戲謔,這個烏琳可是最愛男色!看着她昏迷爬在桌子上和四名被點住穴道的黑衣衛,嘴角一勾,笑道:“你們把口鼻掩上。”話落她自己掏出帕子也捂上了口鼻,白皙的手指捏着一顆藥丸輾碎,濃濃香氣飄散開來,瞬間讓人心生一蕩,身子不由得熱了幾分,她出手解了黑衣衛的穴道,又掏出千羽針對着烏琳的後勁紮了一針,立刻道:“咱們走。”眨眼間,幾人離開了大殿。
這時烏琳皺着眉頭醒來,她只覺得身子酥軟無力,一股極爲熟悉的心癢難耐讓她沒了理智,她正難受,身邊傳來男子的陽剛氣息,她嬌媚一吟,伸手去扯男子衣衫,而那四名黑衣衛雖然武功高強,卻也難敵這強勁的藥性發作。
四人如狼似虎地撕碎了烏琳的衣衫,爭先恐後地撲了上去,不出片刻,殿中就傳來高亢的難耐的大叫聲,嘶吼聲和扭打聲,畢竟只有一個母的。
而躲在暗處的玉語幽等人正在算着時間,想着藥力發作,此刻己是場面火熱,她低笑出聲,“現在可以開門了。”
殿外的衆人叫了半天門,此刻都失了耐性,正想撞開大門,不知誰用力推了一下,竟然開了,連忙奔到正殿,卻見正殿的門也從裡面鎖死了,準備好的木樁終於派上了用場,十多名有力的侍衛狠狠撞着,半晌後大門嘭地一聲碎裂。
等到風平浪靜,一切歸於寧靜,裡面蝕骨的嬌喘聲此起彼伏地傳入衆人的耳中,一陣高過一陣,幾位年長的哪裡聽不出這裡面在做什麼,便留在了殿外,而一些個好奇心重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就聽有人大喊了聲,“是大公主......”
濃濃香氣雖然過了許久,可殿中還是飄着淡淡的清香,緊接着進入殿中的衆人只覺得從腳心傳來一股熱度,心也眼着不由自主激動了起來,看着那地上醉生夢死的一女四男,趕緊奔出了大殿,回府找自己女人解決去了。
此事多人目睹,加以宣揚,便是人盡皆知,多位在臣上表,大公主行爲不檢,辱沒皇室尊嚴,卻不知這些奏摺都被烏琳截了下來,全部燒燬,更是以鐵血手腕殺了些人,再無人敢議論此事。
一處隱蔽的大院,身穿藏青色長袍的族主面色淡淡,眉眼卻透着凌厲,背手而立。
遲英站在他身後,恭敬道:“族主,蓮盤所示,聖女己從天啓來了西蜀,咱們一路轉折,今日纔到,屬下是否立刻就去尋找聖女的下落?”
“去吧,切不可輕舉妄動。”族主低沉地道。
“屬下遵命。”遲英恭身退了下去。
大公主府,殿中的空氣有些冷凝。
“此次真是得不償失,不但失了聲譽,還失了人心,這對咱們的大計不利啊!”驃騎大將軍元凱皺眉道,滿臉的不怒自威。
“我何嘗不知,不是母妃讓我演這出苦肉計,怎麼會變成這樣,怪只怪烏蝶那個賤人身邊多了三句厲害的侍衛,不然她此刻早己淪爲階下囚。”烏琳一臉厲色,滿眼的陰狠。
“所幸皇上還在控制之中,那些大臣敢反抗直接殺了就是,咱們要準備動手了!”元凱陰深地道。“一切有勞舅舅了,按計劃行事。”烏琳眉頭一揚。
幾日後的酒樓裡,玉語幽等人正在用膳。
“幽兒,喝點湯,幾口就好。”古月華柔聲輕哄着,自從那日起進了西蜀,這個人兒就不好好用膳,吃得極少,又容易睏倦,他真的已經愁壞了。想盡辦法也不能讓她多吃幾口。
玉語幽搖頭,“已經飽了,再吃我就該吐了。”
“語幽,你比之前瘦了許多,就看在古世子一口沒吃,全爲你夾菜餵飯的份上,再多吃點吧。”莫子青眉頭輕皺。
玉語幽不吭聲,如水的眸子轉向古月華,“你快吃,別管我了!”話落將她面前滿滿的菜盤子放在古月華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古月華無奈,大大的鳳眸輕眨了下,也沒開口。
幾人用好了午膳,走出房間,樓梯口迎面走來兩人,走在最前的是一位面相冷俊的中年男子,幽深的眸子直直望向玉語幽,彷彿定住了一般,時間也彷彿凝定在這一刻。
忽然這一方天地寒氣襲來,如冰天雪地,玉語幽感覺到身邊古月華的冷意,人家就是盯着她看了一會,他就放冷氣,笑道:“好冷。”
凍結的空氣驀地轉暖,古月華將玉語幽抱的更加緊了些。
那站在臺階之上的男子凌厲的目光轉向古月華,兩人同樣冰寒似深潭的眸子如利劍相撞,發出萬丈幽暗之光,如同十重地獄,衆人只感覺到濃濃煞氣直撲而來。
玉語幽這才擡眸看向那名男子,如水的眼瞳一縮,不由得心頭一緊,這人的氣勢強大而逼人,對上他一眼望不到底的深瞳,彷彿無盡的漩渦,要將人吞蝕,這樣的人,他只這麼站着,就讓人渾身發冷,心生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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