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一件悲傷的看着我,孟婆拉着我,卻一句話也沒說。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有的時候,人傷心到了一個點,只想一個人。
“我親眼看到,閻王和南風月和阿如同歸於盡!我想要阻止,可是南風月卻用法術將我定住,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了!”
孟婆虛弱無力的看着我,嘴脣失了血色,她突然又笑了笑,說道:“南風月纔不會捨得離開你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這樣的孟婆讓我心疼,可是我卻沒有任何心情聽孟婆說這些,我想要去找顧長卿,就算顧長卿真的出了事情,我也會選擇永遠陪着他。
……
我來到天庭的時候,看見顧長卿正躺在牀上,他一動不動的,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
“他永遠不可能醒過來了,三魂六魄都被打散,現在我只能幫忙保存他的軀體!”
“師父,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上次你也說顧長卿不會回來了,可是他還是回來了,師父,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要救他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師父靜默不語,搖了搖頭。
我的心一下子對入谷底,“師父,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是太上老君,如果連你都沒有辦法,那還有誰有辦法?”
“師父,我求求你了!如果顧長卿沒了我也不想活下去!我和他認識這麼久,兩個人早就把彼此視爲最重要的人!我求求你,幫幫我!”
……
不管我怎麼哭,怎麼求着師父,師父都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顧長卿。
“不是我不幫忙,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他的身體能夠保存住已經很好了,南風月已經灰飛煙滅了!”
師父很是無奈地看着我說道,我癱坐在地上,顧長卿再也醒不來……
“阿如不是死了麼?爲什麼又復活了?師父,你不是說阿如死了麼?”
爲什麼又出現了?當初不是說阿如死了的麼?怪不得顧長卿這段時間不來找我,故意疏遠我!
師父眸子一暗,說道:“原本我們都以爲他死了,可是就在當天晚上,地府所有的惡靈暴亂逃出,我們就猜測阿如可能還活着,果然,他還活着,而且變得更加強大!”
“那次他只不過是製造了一個假死的影像而已,阿如完全沒有人性,殘害生靈,我和顧長卿就商量着怎麼對付他。”
“我們去找了西方的神,他們給我們指引了一個方法,就是利用不死之身的血,和萬年的修爲,才能真正將阿如殺了!”
“本來我是想要自己單獨去對付的,顧長卿知道了我的想法,比我快一步,所以,現在躺在這裡的是他而不是我!”
師父蹲下身子,將我扶起來又繼續說道:“你們大婚的那天,他來找我,和我說了很多,說的最多的就是你了!”
“他說他不知道該不該娶你,因爲娶了你,便是害了你。”
“他還說,如果真的有選擇,他情願放棄現在的所有,只要你一個人就可以,帶着你遠離這些事情,讓你平平安安,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
“以前我是很反對你和顧長卿在一起的,因爲他的身份註定不簡單,也註定要經歷許多,你在他身邊,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保護你,也無法護你周全!”
“師父!別說了,別說了好麼?”我再也無法控制的大聲哭了起來,坐在顧長卿身邊抱着他,緊緊的抱着他。
……
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都會陪在顧長卿身邊,給他輸送修爲,希望他有一天能夠醒來。
以前還是夏未眠的時候,經常在電視劇裡看到,那些男主角,女主角出了事情,後面都會有一個反轉的。
我也希望,有一天,我回來,看見顧長卿穿着他喜歡的大紅色長袍現在我面前說道:“晴兒,我回來了!”
能夠想象到,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會激動的好幾天都睡不着,認爲自己在做夢。
今天是顧長卿睡着的第一年,他還是沒有醒過來。
我伸手摸了摸顧長卿緊閉着的眉眼,手指指腹輕輕摩擦,劃到他挺直的鼻樑默默自語道:“長卿,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我和孩子都在等你回來。”
沒錯,一年前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準確來說是我師父發現的。
這個孩子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在我肚子裡呆了三四個月了,可是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段時間各種事情一直忙,就沒有去在意自己的生理期是否正常,忙得有些忘了時間。
師父說這個孩子有着特殊,因爲顧長卿本身就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體制,他有着半人半鬼半仙的身份,所以這個孩子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他在我肚子裡呆了一年了,卻遲遲沒有生下來,師父說可能還要一年他才能出來。
本來我是想着同顧長卿一起去的,但是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讓我看到了希望,他是顧長卿的孩子。
我笑了笑,爬上顧長卿的牀,在他的身側躺下,摟住他。
好像只有這樣,我才真的覺得顧長卿從來沒有離開過。
“長卿,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覺得吧,肚子裡一定是個女孩,因爲每次我傷心難受想你的時候,她總是動了下,似乎是在安慰我一般。”
“長卿,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我猜肚子裡的一定是個女孩,你一定會喜歡她的對不對?”
“長卿,你說女兒也是你前世的小情人,你會不會有了她就不愛我了?那樣我會吃醋的,我知道你肯定會笑話我連自己女兒的醋也吃!”
“長卿,你說一句話好麼?就說一句話,我想你了,想和你說說話……”說着說着,我有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肚子裡的小傢伙開始動起來。
我伸手摸了摸腹部,這小傢伙一定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不知道是像我多一些還是像顧長卿多一些。
如果是女孩,還是像顧長卿多一點比較好,顧長卿聰明,像他的話,以後沒人敢欺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