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僕婦幫忙,
青雲終於能將婦人交出去,然後他尷尬的起身朝事發房間走去了。
這一番變故,
說快不快,慢也不慢,
潘樓的冉掌櫃上來的時候,看到站着的幾位貴公子,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怎麼又是他們這幾位!
但是看着二樓過道上的情景,冉掌櫃還是趕忙讓樓裡的如敏哥兒這般的小二過來,維持一下秩序,
請走了想要湊過來的客人。
他則是走到徐載靖跟前有些帶着哭腔的說道:
“幾位公子,這.這又怎麼了?”
徐載靖和顧廷燁搖了搖頭道:“還未弄清楚!請掌櫃多多擔待。”
“不敢不敢!”
他就是個掌櫃,哪擔待的住!
“你這個”
柴錚錚放下了車簾,
“懶饞潑才!沒錢,拜個鳥的府!”
“他們這幾個拿了我家的錢,已有一年未給利錢,今日說給,我們就”
這句話似乎提醒到了門外走廊上,正在哀嚎的男子,
僕婦趕忙道:
“行錢,就是負責放貸的,我家給本金,他們自己定利息,利息一半歸我家,一半歸他們。”
那郭逵的眼中滿是疼惜。
郭逵看了看遠去的馬車,點了點頭,
“我家大娘子心善,他們說什麼難處我家也是應允了的,誰知道.”
“走!”
徐載靖回頭看了看他點了點頭。
看着榮顯一副不像好人,極其變態的樣子,
柴錚錚再次掀開車簾,正看到幾個人站在一家掛着‘四寶齋’牌匾的店鋪門口,
馬車旁的青雲二話不說也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喊道:
“沒說謊!我家公子今日就是來拜府的”
徐載靖:“所以?”
馬車緩緩離開,
很快,潘樓附近剛剛起牀的女樂們便被叫到了潘樓二樓。
看着依舊男扮女裝的榮顯,
那叫郭逵的青年咬牙讓自己不去打他,
而是走到徐載靖跟前,
不服輸的看了看青雲一眼後,拱手道:
說着就要往外衝去。
那青年牽着老馬,對着一旁的攤販道:“這位大哥,這是”
“二公子!二公子!”
“多謝五郎。”
隨後,
“.”
“呵!吐!”
那僕婦哭嚎着說了幾句後,
跟來的幾個衙役則是將平板車上的四個惡漢給拖了過來。
老僕道:
“說是那幾個行錢定的潘樓,大娘子說潘樓熱鬧地方,不會有事的!”
正出了巷子,就看到自家老僕正在安國公府大門口,神色焦急的說着:
腿腳發軟瑟瑟發抖的被扶着的婦人,衆人皆是面面相覷。
徐載靖不好意思的點頭道:“其實,這次還是榮家哥兒出力和付出多些。”
然後
幾聲金鐵碰撞的聲音後,
郭逵看了一眼拉車的徐家馬兒,嗯了一聲。
那昂藏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
“好好好!連我家都打聽清楚了!”
“可,這過了許久還未回來,我想着去潘樓來這兒也順道,便找來了!”
他恨恨的吐了口口水。
徐載靖:“到時,給你換匹馬。”
徐載靖修長的手掌捏住了這漢子的喉嚨,
“公子,我來吧。”
有被鬆了綁的僕婦剛要往外跑,迎面就碰到了已經進門的顧廷燁小廝稚闕。
“她是.咯咯咯咯!”
兩個被榮顯踹到一嘴血的漢子點頭不迭。
榮顯無所謂道:
那青年目光一凝,握着腰間朴刀的手攥的十分的緊,他咬着牙問道:
“你爲什麼穿着我嫂嫂的衣服?我嫂嫂呢?”
郭逵看了一眼青雲後,笑着點了點頭道:
“哪不知有沒有機會和他較量較量。”
顧廷燁問道:
“你們這是在?”
一旁的榮顯道:“你們家是錢民?”
阿蘭接手,雙手掐着,徐載靖和顧廷燁進了那房間。
那僕婦垂淚道:“這也沒辦法!家中公子如今投軍,說是要銀錢打點!”
聽着門內的話語,
他躬身起來的動作一卡,
隨後站直了腰身,
青年走到一旁掉光了葉子的樹幹旁
鞍韉齊全的年邁老馬拴在上面,
在雲木關切的眼神中,
她閉目倚在車廂的暖水箱上,
嘆了口氣。
徐載靖問道。
“賊鳥廝!公子!這小子和狄菁有的一拼!”
馬車應聲而停。
“北軍我家侯爺麾下,一個本事和你差不多大的腌臢潑才。”
想要上馬的他最終還是牽着馬兒朝巷子外走去。
稚闕趕忙道:“這位,你要是真想救人,就不該出去,萬一被人認出來!”
“走,咱們去前面看看。”
“想這潘樓也是熱鬧地方,沒想到他們用刀逼迫”
看着握着自己想要打人的手腕的高大青年,那門房厲聲說道:“放手!”
榮顯撇嘴:“蠢貨!”
“朝階看中了一塊極品端硯,正在想要不要撲一把呢!”
那青年皺眉道:“嫂嫂,她去哪裡收錢了?”
郭逵搖了搖頭道:
“你說的這號人,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這老小子聽不懂人話?”
安國公府的門房煩躁的說道:
“你們別提她!”
看着二樓地板上的惡漢,
聽着徐載靖的耳語,
房間裡一片凌亂,
兩包袱的銅錢銀子就這麼散在地上。
“我去你”
三個蘭更是有些無措,她們不過是小姑娘,哪經歷過這個。
這時,有僕婦的聲音從巷子口傳來。
很快車外變得噪雜了起來。
“我家大娘子!她!救人!”
這馬車拐了幾下,
來到了僻靜的巷子深處,
三個僕婦看着下手狠厲的榮顯,都看着眼前的少年,
身後跟進來的其他幾個貴少年也都是看着徐載靖,只能顫聲道:
“我們是享.我們家之前給這幾個放了些錢,他們都是我家的‘行(xing)錢’。”
徐載靖起身,和顧廷燁他們幾個走了出去。
“你等着,我最後幹你。”
徐載靖朝着潘樓管事招了招手。
他又飛了回去,雖然倒在地上,但是那青年立即站了起來,繼續提刀來戰。
拱手後轉身跟了上去。
“喂!你嫂嫂她沒”
喊着那青年的刀就劈了過來。
徐載靖站在三個僕婦身邊,看着她們驚慌的樣子沉聲道:
徐載靖和顧廷燁的聲音前後響起,
“是,是。”
那惡漢嚥了口血水,顫聲道:“十出.十一歸,三個月一成利錢。”
來到顧家、柴家、盛家、榮家四家所在的地方,
“你嫂嫂在我家馬車上。”
柴錚錚幾個從雅間出來,聽着外面的哀嚎,
再看着髮髻凌亂,
“家裡還要過活,總得有些生財之道。”
而那衣衫不整的女子,已經被幾家的僕婦扶到了徐載靖幾人出來的雅間中。
“伱想着人家的利錢,人家想的是你家的本錢,沒點勢力敢做這個,真是不知死活。”
徐載靖從後面的馬車鑽出來道:
“這位,可是郭家二郎”
看着有些掉毛且魯鈍的馬兒,
正被榮顯的隨從壓在身下,
還有三把利刃掉落在地上,榮顯則正一腳一腳的踹着人:
“賊鳥廝,你敢出聲,本公子就敢踢死你。”
看着那青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榮顯一哆嗦的喊道:
“靖哥兒!你快出來!靖哥兒!這小子太”
剛纔那漢子出來的房間裡,
不時男子的痛呼聲,還有榮顯喝罵的聲音不時傳來。
扎着女子髮髻,穿着女子衣服的榮顯從裡面鑽了出來,
青年身邊的老僕已經被榮顯氣得手腳發涼顫抖着指着榮顯:
有四個穿着綾羅的惡漢,
位置不同,
徐載靖和顧廷燁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似乎很是熟門熟路的榮顯則是蹲在一個惡漢面前,笑着道:
“喂,他家要多少利息?”
還是柴錚錚在自家女使耳邊說了什麼,
女使離開了,朝樓外走去。
來到街口的時候,就看到有不少女子從潘樓中朝外走來,還有衙役拖着四個衣衫不整的惡漢出來,扔到了平板馬車上。
徐載靖沒說話,青雲道:
很快,
另外兩個聲音:
“朝階兄!”
“沒錢走不通的。倒是這位小哥說的狄菁是哪個?”
柴錚錚看着躍躍欲試的徐載靖。
“爲了保護安國公家一個忤逆嫡母的庶子,在軍陣裡歿了。”
“嗨,幾個侯府的公子哥兒在招女樂呢。”
“是,這位公子說的是”
幾家貴女都上了馬車,
徐載靖拉住了想要離開的郭逵,
低聲道:“先想辦法救人吧。”
“爺爺,其實放印子錢,利錢最狠的就是寺廟。”
榮顯停下了話頭,譏諷一笑。
“你叫郭逵?是個漢子!”
正好看到柴家的女使捧着幾套衣服走了上來。
那僕婦一愣。
“二郎!五郎!幸會!”
房間深處,
一行人走了一會兒,
解開了些許誤會,
幾人一起朝着巷子外走去。
“聽你家僕婦說,你要投軍?不知走的哪家?”
榮顯驚訝道:
“啊?這是放印子錢?切!廟裡應該給他家留個位置。”
老僕趕忙喊道:“喂!田婆子,停下!咱們公子來了!”
榮顯一瞪眼,一巴掌扇了過去:“我塔碼知道!”
一旁的阿蘭道。
離開安國公大門,
那老僕道:
“哥兒,大娘子她說是去收錢,這都許久了,還沒回來,我這纔來找你。”
安國公府
偏巷
小側門
一個面若死灰的女子低着頭上了郭家的馬車,
“冉掌櫃!”
青雲喘着氣說道!
徐載靖眼睛一亮,這.
不遠處,
榮顯拍了拍胸膛,把提起來的心放了回去,看向這青年的眼神亮了起來。
榮顯搖頭:
待看清了這青年的身形眼神,那管事道:
“看你會說話,走吧。”
長柏:“咳。”
一個身材健碩的昂藏青年,對着搖頭走回國公府的背影躬身一禮,
待小側門關上,
聽着徐載靖的聲音,柴錚錚微微一笑。
房間裡,一開始說話的僕婦哭道:
“我不問你們姓甚名誰,哪家的,只問到底怎麼回事!”
‘似乎,這樣穿.也.挺好看的?’
三個僕婦點頭道:“是,是”
‘嘶,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說,那位是你嫂嫂?你兄長呢?”
那青年趕忙放手。
稚闕正在關窗戶,似乎剛纔有人想要跳窗逃跑,
那青年側頭看着身後跟進來的一輛馬車,
馬車後面拉着板車走來的衙役,還有榮家幾個健壯的僕役,他緩緩的抽出了朴刀。
那冉掌櫃點了點頭。
而阿蘭手裡的惡漢已經翻着白眼兒了,
不過徐載靖也沒讓鬆手。
說着話,青年身邊的老僕道:“公子,那是咱家的馬車!可僕婦的衣服怎麼換了?”
那青年看了一眼道:
榮顯回頭看了看房間中的幾個惡漢,嗤笑道:
“莫不是你們家被人摸透了門路來歷”
馬車上的榮顯點了點頭,然後順手從馬車中拿出了一面菱花鏡,
隨意的照着自己,忽的他發現:
一刻鐘後,
巷子口,
衙役趕着蒙着草蓆的平板牛車走了出來。
青雲則是嘴角不知爲何翹了起來,這小子,還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和瑞兄!”
周圍還有不少讀書人打扮的青年。
“家父富昌侯!家姐榮貴妃!跟我榮顯,保你個前程!”
那老衙役嘖了一口,低聲道:
“你們慘嘍。”
同來的還有幾個汴京的衙役,爲首一人年紀不小。
聽到此話,徐載靖疑惑的問道:“行錢?”
“這位管事!我家與安國公有舊的!”
那青年動作一滯。
那青年對着榮顯說完,便握着刀朝徐載靖小步跑去。
一行人安靜了下來,繼續走着。
榮顯:“???”
“知道你們家沒什麼遮奢人物,所以他們想佔了你們大.”
“這位管事,老人家找我,多有得罪!您寬宏大量!”
主僕二人說着,便一起朝潘樓街走去。
四寶齋
嗯.
如今,好像是她名下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