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時候,方家姨夫便來黃家拜過年,
所以,當衆人看到在外面迎客的壽山伯夫婦時,方家姨夫拱手道:“伯爺,夫人,這些是我家的外甥和侄兒、侄孫們。”
“見過壽山伯和夫人,伯爺和夫人新春吉祥!”
以載端爲首,衆人拱手喊道。
畢竟徐、孫兩家人多數在軍中待過,祝賀的聲音還算整齊
壽山伯看着這麼一大幫人,面上也有些驚訝,他們家中的座位可能.不太夠,但壽山伯依然笑着伸手道:“多謝大郎和諸位吉言,請裡面坐!”
一旁的壽山伯夫人袁大娘子滿面笑容的點着頭,同樣做着請的手勢:“快進屋吧!”
徐家孫家一幫子人呼啦啦的進到了廳堂中,
沒讓黃家人操心,徐孫兩家衆人便按照長幼齒序在黃家廳堂中坐了下來。
排下來沒座位的則自己站在了各自長輩身後。
“這,實在是招待不週,招待不週啊!”壽山伯看着廳堂中的情景,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同載端和方家姨夫說道。
載端看方家姨夫一眼,看姨夫沒有答話的意思,便笑道:“伯爺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也是我等表兄弟們趁着今日一起在姨夫家聚聚!”
“平常任是誰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一起來拜年!”
壽山伯笑道:“哈哈哈!世子說的是!”
雖然一旁的壽山伯夫人是原忠勤伯袁秉開的親姐姐,徐家二大娘子盛華蘭差點做了袁家的二大娘子。
但她看着衆人也笑着點頭,面上絲毫不見有別的神色。
黃青越回汴京之前的日子裡,
壽山伯夫人平常在汴京中的宴會上也見過華蘭幾次,與要好的大娘子們聊天也時常聽到關於華蘭的消息。
見面的時候,壽山伯感覺華蘭姿容靚麗氣質雍容華貴。
聊天的時候,聽到的都是對這位徐家二大娘子的誇獎。
這麼好的姑娘沒能成爲自己的侄媳婦,而且還高嫁到了侯府,壽山伯夫人心裡是有些不自在的。
但,
自從黃青越回汴京,
有寧遠侯夫人打聽自家兒子的風聲傳出來,
後來又在朱家喜宴上差點出事,
還是徐載靖出手控制住了勇武出衆的黃青越,沒讓他在衆人面前出醜,算是保住了黃家的名聲。
壽山伯夫人心中的不自在便煙消雲散了。
廳堂中,
不時的有黃家僕從搬長條凳到廳堂中,請徐孫兩家的子弟落座。
除了一開始是載端和壽山伯說話,
後面聊天的時候,都是黃青越在與載端聊天。
說的也多是軍中之事,
作爲張家大郎內定的心腹愛將,有些事情黃青越是有資格和載端說上幾句話的。
載端聽完黃青越的話後問道:“越哥兒,這麼說來年後你便不去西邊,而是直接去國公爺麾下了?”
黃青越點了點頭:“聽大郎說是去真定府附近訓練兵馬。”
載端頷首笑道:“真定府?那真是巧了,我那姐夫便是真定府易家的!到時越哥兒如若在真定府遇到什麼難事,自可以去易家找人。”
黃青越笑着拱手:“那小弟便記下了。”
聽到衆人聊天居然能聊出這麼大的助力,壽山伯夫婦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真定府易家壽山伯夫婦二人聽說過,乃是世代武將。
有徐載端這句話,自家兒子便能拿着帖子以載端親朋的身份去易家拜訪一番。
銀錢禮物黃家出,
有這麼個由頭便能結識易家,
只要有了易家這般地頭蛇的助力,自家兒子去練兵總會助力多一些。
載端笑着喝了口茶湯後,面上滿是讚賞神色的點了點頭,道:“越哥兒,年後父親麾下的騎軍會擴一擴。你這般的人物早早被張家大郎定下,我自是不想了!”
“不知越哥兒可有熟識厲害的騎軍給我推薦一二啊?”
聽到這話,黃青越想了想道:“小弟聽說西軍曹老將軍會撥給徐侯一些騎軍,世兄怎麼還.”
載端擺手:“自是兩邊都要的!騎軍新建,這升遷的機會可是多多的!”
“世兄,這,不是挖小公爺(張家大郎)的牆角麼”
“這你別管,事情自有我去和小公爺說。”
想着方纔剛吃了載端這麼大個人人情,黃青越眼睛一轉,想了一會兒後遲疑的說了幾個人名。
說完後,看着依舊看他的載端,黃青越遲疑道道:“還有一位兄弟也是汴京人,姓廖,名樹葉按照軍功本能升個隊將,但他將一半的軍功折成了銀錢,說是給自己妹妹當嫁妝。”
“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個騎軍老手!到時世兄去小公爺哪兒要人,可切莫說是從我這裡得來的消息”
載端點頭:“好!這幾人我記住了!越哥兒放心,我向來是守口如瓶!”
隨後,衆人又說了幾句,載端便率衆起身從黃家離去。
朝大門口的黃青越拱手道別,
衆人走遠了之後,
載章回頭看了眼依舊站在門口的黃青越,同載端道:“大哥,這黃家哥兒有張家庇護,還有顧家看中,未來不可限量啊!”
載端點了點頭:這也是他與黃家哥兒結交的原因之一。
想着這些,載端回頭看了一下自家小弟,他徐大郎與人家結交要賣個人情,自家小弟則要出手勒人。
這樣,徐家和黃家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交,便都算很不錯了。
以後家中親朋投軍,便又多了個去處。
黃青越待載端等人消失在拐角處後纔回了黃家,
廳堂中,
壽山伯夫人面帶愁色:“越兒,你把那幾個人說出去,要是讓小公爺知道了.”
黃青越眼中滿是安慰的同壽山伯夫人道:“母親放心,徐大郎和小公爺曾經都在徐侯麾下領過騎軍,一起衝過敵陣,是過命的交情!”
“就是我不說,徐大郎自己去小公爺哪兒要人,小公爺爲了麾下袍澤的前程也會給人的。”
壽山伯夫人聽完後點頭:“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