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是原罪。
兩個半神使用神力快速飛到離皇宮很遠的地方,然後問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得到相同的答案。杜魯克還不死心,於是在多個地方選擇十歲以下的孩子,甚至還用上了精神魔法,得到的結果驚人的一致。
而且,兩個半神還被幾個孩子鄙視,讓這對夫妻哭笑不得。
“我不信我們先不去皇家莊園,先去市政廳看看信徒福利。”
杜魯克和芭芭拉來到市政廳,把信徒福利記在心裡,然後到各處察看,發現整個帝都欣欣向榮,人民安居樂業,免費吃住、免費醫療、免費教育等等一系列福利讓兩個在外闖蕩多年的半神吃驚不已。
杜魯克本來痛恨羅嵐,看到羅嵐的信仰地這麼好,越來越不高興。芭芭拉則不斷讚揚羅嵐,甚至說羅嵐做到了她夢想中的事情。
中位神甚至上位神、主神做到這樣很正常,但一個半神的信仰地完善到這種程度,這讓杜魯克無法理解,也無法容忍。
杜魯克暗想:“就算我全部掌握蔚藍大陸,也做不到這一點。我不相信一定是表面工程,除了帝都,其它地方一定很窮哼,這個羅嵐真有手段,竟然讓芭芭拉這麼讚揚,我一定要揭露他的醜惡面目這麼多年,芭芭拉還從來沒這麼讚揚過一個半神”
杜魯克乾脆不去皇家莊園,直接帶着芭芭拉去印象中荷曼帝國最窮的幾座小城,但是,他越來越失望,因爲幾百年前那些最窮的城鎮,此時雖然不如帝都繁榮,但人民同樣安居樂業,生活穩定,還能享受各種娛樂和教育,有些娛樂活動甚至是杜魯克都沒見過的。
在一些地方,芭芭拉發現了許多原本蔚藍大陸沒有、卻在其它位面有的魔藥植物,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走到一處公園,芭芭拉高興地說:“杜魯克你看,這裡的人真有趣,竟然有那麼多可玩的球,有用腳踢的,用手拍的,還有用拍子打的,你看,一些小孩竟然在在玩魔法玩具車比賽呢。我好喜歡這裡,這裡比那些中位神的信仰地都有生氣,等我們的女兒出生了,一定要在這裡成長唉,我小時候也能有這樣的環境就好了。”
杜魯克心中憤憤不平,但又不好直接說這裡不好,就說:“我將來一定能爲你和女兒創造更好的環境。”
“嗯。”芭芭拉隨口答應,目光卻盯着那幾個女孩,她們正在踢着用羽毛製作的小玩具,發出悅耳的笑聲,讓芭芭拉格外羨慕。
“我們再去其它國家看看”
芭芭拉轉頭看了丈夫一眼,馬上意識到丈夫的嫉妒心理在作怪,心中暗歎一聲,擠出一絲笑容說:“好,不可能所有國家都是這樣。”
杜魯克察言觀色的能力比芭芭拉厲害,他發覺妻子有些敷衍的意思,心中更加痛恨羅嵐,甚至有一種妻子的心被羅嵐奪走的恥辱感。
“我不信你羅嵐這麼富有,這可是數億人,至少要神國神才能養得起,連新晉神和意志神都做不到”
於是,杜魯克不停地去人類聯盟各地,東西南北全都去了,結果所有的地方大同小異,各種基礎建設無比完善,信徒的物質需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們看到的一起糾紛最能說明信徒對羅嵐的愛戴。
他們在路過一座公園的時候,一個孩子說了一句稍微不尊敬羅嵐的話;“我昨天向羅嵐神祈禱要那種過年才能吃到的糖果,羅嵐神沒給我,羅嵐神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結果周圍的人老老少少都批評孩子,嚇得孩子哇哇大哭,最後反而是一位比較虔誠的牧師安慰孩子,並說羅嵐神是寬容的,孩子的話不是什麼錯,周圍的人這才停止批評。
然後,那個牧師真的就遞給孩子一塊糖果,說這就是羅嵐神贈送的。孩子馬上高興起來,並主動向羅嵐神和大家認錯,保證以後不再說那種話。
芭芭拉忍不住說:“住在這裡的人一定很幸福。”
杜魯克臉都黑了,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不滿地說:“如果羅嵐真那麼慷慨,不會把荷曼大帝的血脈囚禁在一座莊園中皇家莊園,哼”
杜魯克已經沒臉去檢查其它地方,只好帶着芭芭拉傳送到皇家莊園。
兩個人走出皇家莊園,立刻看到一座繁華的小城,城市的環境優美,空氣清新,如同一座大花園。
杜魯克詢問傳送陣邊的護衛,說:“你好,請問皇家莊園怎麼走?”
護衛詫異地看了看兩個人,說:“這裡就是皇家莊園。”
“什麼?這裡不是一座城市嗎?”杜魯克問。
“誰說城市就不能叫皇家莊園了?”護衛反問。
杜魯克眼中的羞憤一閃即逝,他偷偷看了一眼妻子,發現妻子正在偷笑,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他明明知道妻子是善意的笑,但仍然覺得恥辱。
杜魯克強壓心中怒火,覺察這裡有許多和自己有血脈聯繫的人,於是問身邊的侍衛:“請問,我要去找荷曼大帝的嫡系後裔,怎麼走?”
護衛馬上變了臉,懶洋洋地說:“哪座房子最豪華,哪裡就是你要找的屠夫小心,別被他們殺了”
杜魯克和芭芭拉很快找到皇室人員的府邸。
荷曼大帝當年娶了許多女人,荷曼皇室現存的血脈有三百多人,現在這些人大都住在皇家莊園,被羅嵐當豬一樣養着,給他們的東西永遠不是最好的,但管夠。
這些人不能離開皇家莊園,越來越頹廢,每天就是花天酒地,嬉戲玩鬧。
少數皇室血脈因爲祖輩問題被之前的荷曼皇室打壓得特別狠,情困潦倒,等羅嵐繼任荷曼大帝,反而無比高興,現在這些人都是羅嵐的得力信徒,都被羅嵐委以重任。
管理皇家莊園的就是一些信仰羅嵐的皇室血脈成員。
杜魯克和芭芭拉走進府邸,恰好看到一羣皇室成員在亞當大帝的帶領下喝酒嬉戲,個個衣冠不整,同爲皇室成員的一些男女甚至在角落裡做事……
杜魯克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這就是他寄予厚望的自家親人,這就是他想拯救的人,這就是他先前在妻子面前誇獎的人。
和他們所見的羅嵐信徒比起來,這些皇室成員簡直就是一羣瘋子。
“好啊好啊我離開不到三百年,你們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真該死”整座府邸中神力涌動,所有人都被無形的神力抓到杜魯克身前。
芭芭拉鄙夷地看了一眼這些人,然後不屑地扭過頭。
杜魯克更氣,只見每個人身後都出現一條神力凝聚的鞭子,接着是一陣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這些人都被打的皮開肉綻,哭爹喊娘。
亞當大帝很快被打得清醒過來,只看了一眼,就激動地大喊:“先祖先祖杜魯克先祖,您終於回來了太好了,荷曼皇室有望恢復榮耀了嗚嗚嗚……”亞當大帝大聲哭了起來。
其它被抽打的人也意識到是先祖回來,馬上痛哭流涕高呼杜魯克的名字。
看到有人認出自己,杜魯克才消氣,放下所有人,看着亞當大帝問:“很好,荷曼皇室的血脈不都是蠢貨告訴我事情經過。”
於是,亞當大帝把羅嵐歸來後的事情說了一遍,但卻故意栽贓陷害,說發現羅嵐要顛覆皇室才提前屠殺信徒。最後,他還反覆表揚化名成狄斯特的欺詐魔神。
杜魯克故意看了一眼芭芭拉,然後大聲說:“原來是羅嵐想要先殺你們,你們先下手爲強。,看來我誤解你們了。”
芭芭拉卻主動幫羅嵐說話:“我不認爲羅嵐之前會傻到和荷曼皇室對抗,我們一路走來,許多國家的王室都存在,羅嵐的教會對領主也相當寬容,說羅嵐想毀滅荷曼皇室,比較荒謬。亞當,你敢保證說的都是真話嗎?”
“當然”亞當大帝硬着頭皮說。
“那我施展魔法拷問術呢?”
亞當大帝面色劇變,馬上可憐巴巴地看向杜魯克,其它荷曼皇室的成員都低下頭,一言不發。
杜魯克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氣得胸口發脹。
這一天,他在妻子面前丟盡了顏面,比之前幾百年加起來都多。
亞當大帝畢竟是一代帝王,馬上嘆了口氣,說:“先祖,你別看我們現在糜爛不堪,實際上,我們實在迷惑羅嵐,等先祖迴歸。”
“是啊,是啊……”其他人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杜魯克先祖,”亞當大帝說,“既然您回來了,那麼您就是荷曼大帝,您就是蔚藍大陸之王先祖,求求您,一定要恢復荷曼皇室的榮耀和輝煌我們,等很久了……”亞當大帝泣不成聲,其它人也紛紛跟着抹淚。
“你們放心荷曼帝國是荷曼皇室的,羅嵐怎麼吃的,我就讓他怎麼吐出來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我的後代,別哭哭啼啼的我回來了,你們還有什麼好哭的”杜魯克露出笑容。
“是是是……”
“杜魯克……”芭芭拉欲言又止。
杜魯克目光堅定,甚至沒有看芭芭拉,冰冷地說:“這是我們荷曼皇室的事情”
芭芭拉點點頭沒有說話,目光黯淡下來,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