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政霖說完之後,趙俊凱立刻反擊道:“吳書記,你有些斷章取義了,我從來沒有說什麼市公安局不能被批評,我剛纔只是就你之前的發言提出一些修正的意見。你認爲江城市的社會治安很差,對於這個觀點我不能苟同。
我們不能否認江城市公安局的工作中肯定存在着很多的漏洞,但是我們也不能否認,李天逸同志上任之後,江城市的社會治安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其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老百姓對此十分滿意。
作爲江城市的市長,市委副書記,我十分清楚我的定位,我從來沒有和您針鋒相對的意思,但是,作爲市長和市委副書記,我有表達我真實看法的權利,難道我對你的一些觀點提出了質疑,這就是和你針鋒相對嗎?難道我們江城市市委常委會上,容不得出現一點除了你聲音之外的雜音嗎?”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的趙俊凱,完全是一頭髮怒的雄獅,在言辭上氣勢上完全不遜色於吳政霖。
最關鍵的是,趙俊凱所說的話每一句話都在理上。
吳政霖的眉頭緊皺着,他沒有想到,今天的趙俊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李天逸都已經受傷住院了,他竟然還在維護着李天逸,難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深到了那種地步嗎?
吳政霖雖然對於趙俊凱的表現十分的憤怒和不滿,但吳政霖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名政客,他已經意識到在這些問題上繼續和趙俊凱糾纏下去的話,最終損害的是他的威望。
因此,吳政霖立刻轉移了話題說道:“既然趙俊凱同志對剛纔的話題持有異議,那麼這個話題我們就暫且擱置起來,留待以後商議。關於李天逸同志受傷的問題,我們江城市必須要有所表示,畢竟,李天逸同志是我們江城市的副市長,他受傷了,我們江城市必須要關心一下,這樣吧,就有趙俊凱同志代表我們江城市的市委班子,對李天逸同志前去慰問。
趙俊凱同志,你不會拒絕吧?”
趙俊凱淡淡的說道:“李天逸同志負傷了,我們江城市必須要有所表示,即便是吳書記不說,我也打算親自前去探望的。李天逸同志爲我們江城市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們不能背後打黑槍玩陰招,那樣會寒了同志們的心的。”
趙俊凱說完之後,吳政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所有的人都聽出來了,此時此刻的趙俊凱,對吳政霖已經不滿意到了極點,否則的話,以趙俊凱的素質,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指桑罵槐的話了。
其實想想也是,李天逸的的確確爲江城市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現在李天逸受傷了,於情於理,吳政霖都應該親自帶着一些市委領導前去探望,但是,他卻選擇了迴避,從這個細節上來說,吳政霖做的的確有些太小氣了,趙俊凱表示不滿也是很正常的。
散會之後,趙俊凱的目光看向了市紀委書記陳寶璋,說道:“陳書記,你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吧,李天逸同志不容易呀。”
趙俊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吳政霖已經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可以清楚的聽到趙俊凱的話,陳寶璋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吳政霖,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必須要去呀,李天逸同志下鄉調研一去就是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我相信,他已經破了我們江城市的歷史記錄了。對於這樣一位工作如此認真負責的好同志,如果我們要是讓他寒了心的話,那就是我們江城市的領導班子的問題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陳寶璋的聲音很大,很明顯是說給走在最前面的吳政霖聽的。
吳政霖冷笑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加快了腳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在他看來,道不同不相爲謀,李天逸到了江城市之後的所作所爲沒有一件事能夠讓他滿意的,因此他從來不掩飾自己對李天逸的厭惡和不滿。
在吳政霖看來,做人尤其是做官必須要選擇站隊,非此即彼,他喜歡作假,但卻不喜歡虛僞。所以,李天逸到了之後,他從來不會掩飾自己對李天逸的不爽。
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他認爲,在江城市他吳政霖的地位是非常穩固的,他已經牢牢掌控了整個江城市的大局,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
與此同時,就在江城市政壇波詭雲譎變化萬千的時候,胖子和墨鏡男兩人開着一輛電動三輪車,拉着一車包裝精美的水果,穿過層層封鎖,進入了東土縣縣城,並停在了東土縣第一人民醫院的外面。
兩人在外面整整觀察了兩個多小時之後,這才先後離開了水果攤兒,每個人的手中全都拿着兩盒十分精美的水果進入了第一人民醫院。
兩人的身上槍支已經沒有了,他們清楚,身上帶着槍在這種情況下是走不遠的,極其容易暴露自己,所以,現在兩個人的身上全都配備了一把十分鋒利的匕首。
兩人一路小心謹慎,進入了醫院內,並開始在住院樓裡逐層進行溜達,爲的就是找出李天逸所在的房間。
兩人是十分聰明的,他們一開始就來到了特護病房區,只找了兩層,便看到門口處有人站崗的房間。
看到這裡,兩人便基本上已經確定,李天逸就住在這個房間內。
隨後,兩人瞅準機會,溜進了一間無人的醫生的辦公室內,從裡面順出了兩套衣服,衣服上都帶着胸牌兒。從胸牌上的照片來看,正好一名醫生是胖醫生,一名醫生是瘦瘦的醫生。
兩人穿着白大褂開始在李天逸所在的樓層找了一個距離李天逸的病房還有六七間左右的房間走了進去。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圈以後,兩人又進入了隔壁的房間。
就這樣,兩人一步步的向着李天逸所在的房間靠近。
燕京市,鍾夫人原本正在公司內處理業務,卻突然收到了諸葛通給她發來的短信,告訴她李天逸已經遭到襲擊受傷住院了。
在短信裡,諸葛通並沒有提及自己的情況,但是鍾夫人卻並沒有跟諸葛通發火,因爲她非常清楚諸葛通這個人,只要是有機會,諸葛通是絕對不會任由李天逸受傷的,隨後,鍾夫人立刻給李天逸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李天逸把這邊的情況簡單的跟老媽說了一下,尤其是重點指出了,如果不是諸葛通替他擋了一槍的話,恐怕自己就要完蛋了。
聽到這裡,鍾夫人火冒三丈,對於李天逸這個兒子,鍾夫人心有愧疚,畢竟他在李天逸還小的時候,爲了給李天逸留下更大的成長空間,她不得不遠走高飛。
相認以後,鍾夫人對李天逸疼愛有加,生怕李天逸出現一點意外,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綁架自己的兒媳婦,威脅自己的兒子,並將自己的兒子打傷。
鍾夫人咬着牙說道:“天逸,你知道這事情是誰幹的嗎?”
李天逸搖搖頭,說道:“手中沒有證據,所以並不能確定是誰幹的,但是很有可能適合我最近一直進行的扶貧工作調研有關。”
聽到這裡,鍾夫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點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鍾夫人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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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之後,鍾夫人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劉飛的手機上,鍾夫人氣鼓鼓的說道:“老爺子,你外孫子李天逸被人用槍給打傷了,兇手逃跑,原因未知,你自己看着辦吧。”
掛斷電話之後,鍾夫人就立刻讓人訂上飛機票,直接趕往機場。
劉飛接到鍾夫人的電話之後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他原本正坐在沙發上和胖子劉臃在一起喝茶,手中端着一把平時最喜歡的紫砂壺把玩着,聽到鍾夫人的電話之後,劉飛氣得直接站起身來把手中的紫砂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雙虎目中射出兩道犀利的神光,緊緊握住拳頭說道:“好,好,好一個江城市,好一個綁架和槍擊,竟然把這些黑暗的手段全都用在了我劉飛的外孫子身上,真當我劉飛退休了這麼多年之後,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嗎?”
隨後,劉飛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柳擎宇的電話,怒聲說道:“柳擎宇,我外孫子李天逸在南通市在進行扶貧工作調研的時候被人用槍偷襲了,而且我外孫媳婦也被人給綁架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掛斷電話之後,劉飛依然怒氣衝衝,拍案而起,說道:“劉臃,走,跟我去一趟江城市,我要去看望我的外孫。”
劉臃聽劉飛這樣說,連忙站起身來說道:“老大,你千萬不要衝動,我知道你十分疼愛李天逸這個外孫,但是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如果怒氣衝衝地趕往江城市的話,會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猜想,會嚇壞很多人的,我看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而且如果你真的去了江城市的話,對李天逸的成長反而不利,現代最關鍵的是,必須要給李天逸一個平靜的成長空間,讓他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成長和發展,干預過多反而不是好事。”
劉臃說完之後,劉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下來,過了好半天之後,劉飛這才緩緩坐下,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我暫時就先不去了,但是,江城市那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必須要搞清楚。”
胖子劉臃連忙說道:“老大,你放心,這事情我立刻派人瞭解一下,有了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向你彙報。”
此時此刻,最頭疼的是柳擎宇,在接到老爺子劉飛的電話之後,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找來諸葛豐,讓他立刻安排人下去調查這個事情的詳細情況,柳擎宇太瞭解自己的老爺子了,這絕對是一個超級護犢子的主,而柳擎宇又何常不是呢?
從勤政殿裡走出來,柳擎宇望着齊魯省的方向,心中暗:道現在,恐怕那邊該起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