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幽這時候腸子都悔青了。
這跟他心裡譜寫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應該我們一羣人一擁而上圍毆你們纔對,怎麼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冷若青的天魔妙舞什麼時候強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連自己都差點迷失進去。
他現在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子。不說別的,光看雲清能完好無損的從那魔獸之王的嘴裡出來就可以知道他們絕對還有可怕的底牌。
可笑怎麼還是被貪慾矇蔽了雙眼。
看着雲清一步步接近,歐陽幽額頭冷汗涔涔。
雲清身上散發的魔氣太過恐怖了,雖然比之冷若青這純正的天魔門傳人來說,他散發出來的魔氣並不精純,相反倒像是魔獸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般帶着一股殘暴兇瞞之氣,但是這魔氣的量卻是太過可怕了,比冷若青的魔氣量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這還不算,雲清領悟了殺戮劍意,又多次歷經戰場的殺戮,凝聚的殺氣混合在魔氣之中,更是使得這魔氣讓人老遠就覺得心驚膽顫,尚未動手歐陽幽就有些膽寒。
畢竟雲清吸收了魔獸之王的魔氣方纔不久,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精煉,所以其中仍有魔獸的一些氣息。
雲清每一步都彷彿踏在了歐陽幽的胸口,每一步都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就連他的心跳都彷彿跟着雲清腳步在走了。
“一羣廢物。”歐陽幽連退數步,根本沒有絲毫與雲清對陣的勇氣,而此時,一聲冷笑從旁邊傳出。
“是你?”雲清臉色微變,抖手射出一道劍氣,直接射向旁邊的虛空。
空間扭曲幾下,一個人出現在那裡。
“不愧是武神珠的傳人,竟然能夠發現我。”來者正是魔門聖子方運凌。
“歐陽幽,你現在知道了吧?我們聖魔宗纔是真正的魔門領袖。他們天魔門只會欺壓你們,搶奪你們遇到的機緣而已。”
雲清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話說的好聽,恐怕他們遇到你死的更慘。既然你選擇現身,想來也要橫插一手。既然如此,那就放馬過來吧,讓我瞧瞧你這魔門聖子到底有什麼能耐。”
聽了雲清這話,方運凌就好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莫非你以爲你得到武神珠就是他的真命主,就是天魔令的宿敵了麼?等我殺了你,把武神珠搶到手,我也是武神珠的傳人。在我眼裡,你根本就沒有囂張的資本。”
“是麼?說的好像你就是天魔令傳人一樣。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雲清冷哼一聲,直接手執罪惡魔劍衝了上去。
長笑聲中,方運凌瞬間拔地而起,一道散發着恐怖魔氣的影子從他體內射出,直衝雲清而來。
與此同時,方運凌在空中如一顆墜落的隕石般射向雲清,手中一刀一劍同時擊出,雲清就感覺剎那間彷彿天地都化作了黑暗一般,雙目竟然不能視物。
“哼。”雲清索性閉上了眼睛,感覺着風的流動,立時就找出了方運凌攻來的方向。
“竟然有兩人?”雲清微驚,但卻毫不驚慌,天魔分身瞬間衝出,直接撲向正前方衝過來的那人,而云清則迎向了來自於空中的攻擊。
隨着一連串的金鐵交擊之聲,雲清從方運凌散發的魔氣中脫身而出,睜開了雙眼:“天魔分身?”
方運凌臉上也露出一絲訝異之色,他看着雲清身前的天魔分身,哈哈大笑起來:“你竟然也凝聚出了天魔分身。真是笑話,武神珠的傳人竟然真把魔門功法修煉到這種程度,真是太好笑了。”
“你該笑你自己纔對吧?自稱什麼魔門聖子,結果天魔分身連我這個半路學起魔門絕學的人都不如,你怎麼不找塊豆腐撞死?你還有臉要統領魔門?”雲清則是指着被方運凌的天魔分身譏諷道。
剛纔方運凌的天魔分身與雲清的天魔分身一番交手,結果被打的胸口凹陷,雙臂寸斷,悽慘無比,現在站在那裡正不斷的凝聚魔氣修復傷勢。
“嘿……天魔分身不過小道而已,分身再怎麼強大,也終究只是空談。我聽說你還凝聚了水火分身?哼,我看你一輩子都別想突破到武魂境了。若你是強在分身,那麼我就是強在本體。”說着,方運凌再度衝向雲清:“把你的水火分身放出來吧,我對方你們聯手綽綽有餘。”
雲清隨之衝上前去:“是麼?那也得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敢如此放話,雲清知道這方運凌必然有所依仗,爲防萬一,他還是選擇了與之正面交鋒而沒有放出分身圍攻。
一則正如方運凌所說,分身再強大,若本體不能突破那麼壽命一到終究是一場空。何況修煉分身會使得本體的修煉速度減緩,畢竟分身的凝聚也是需要本體提供魂力。就像是天下武者誰都知道靈獸是一大助力,但是除了一些有着特殊天賦的民族或者一些特殊功法的宗門外,有再好的條件,也最多隻與一隻靈獸簽訂契約。就是這個道理,太多了的話,就算是天才的修煉速度也會被拖累。
而第二,雲清不願將火之分身這個底牌放出,天知道在這天魔窟裡還會遇到什麼,留着一張底牌當然是最穩妥的做法。
第三則是雲清也防備着方運凌有什麼辦法對付分身。畢竟雲清的分身還只是最初級的分身,一些特殊的功法可以直接殺死分身,無視分身的實力。而魔門稀奇古怪的功法太多,眼前的方運凌有信誓旦旦的要雲清放出分身,實在可疑。
“你不用分身?哼,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方運凌臉上神色猙獰,狂笑着迎向雲清的攻擊。
天魔分身此時忽然攻向了一旁的歐陽幽,顯然雲清不打算讓他有機會去給李詩兒等人造成麻煩。
“屠天血陣。”見方運凌衝到了身前,雲清立時張開屠天血陣,同時罪惡魔劍上的黑色閃電瞬間暴漲,如一張巨網般將雲清籠罩在其中。
“劍皇訣,一劍橫空。”雲清一劍斬出,配合着劍上交織的黑色閃電,將方運凌所有能夠躲閃的方位盡數封死。
“哼。”方運凌眼中殺機一閃而逝:“雲清,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雲清斬出的那一劍的速度竟然瞬間變得緩慢開來。
“什麼?”雲清臉色一變,這情況出乎了他的意料,無論他怎樣運轉魂力,竟然都無法改變這一切。
“哈哈哈……”與雲清相反,方運凌的一刀一劍的速度驟然間變快,瞬間就向着雲清的頸部斬落。
速度太快,快到雲清根本反應不及,快到雲清眼睛都跟不上,快到雲清武者的本能都沒有能夠反應,甚至快到了暗黑魔龍的靈魂傳音都沒能傳達到。
這一劍瞬間就斬在了雲清的頸部,方運凌誓要將雲清一擊必殺,使盡了全力。
他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似乎看到了雲清的頭顱被斬落的景象。
雲清心裡涌現出一股絕望之意,他不甘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與對方在伯仲之間,忽然之間速度怎麼變了?這就是他的底牌?這就是他不怕自己分身的原因?
眼睜睜的感受着劍氣和刀氣刺激的脖子生疼,雲清是真的絕望了。
驟然間,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雲清的身上傳了出來,方運凌渾身劇震,他這必殺的一劍瞬間就被震開。
雲清脖子上帶着的一塊玉牌爆碎的同時,他的身前,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的虛影忽然出現。
這小女孩一出現,一股讓整個山峰上所有人都感到壓抑的氣息就隨之出現。
旁邊那想要渾水摸魚趁機偷兩個果子逃走的百眼魔梟都在瞬間被從它的幻術中給壓的現了真身。
“這是……”雲清摸着頸部,臨走前俞家老祖宗給自己的那塊玉牌已經破了。
這玉牌竟然封印了她的一道虛影以及部分力量,在雲清遭遇必死危機的時候可以救他一命。
那小女孩正是俞家老祖宗的模樣,她一出現,小手一指,恐怖的力量就壓向了方運凌。
噗哧一聲,方運凌如死狗一樣被壓迫的趴在了地上,七竅出血。
“你以爲你吃定我了麼?”他驟然間一聲暴喝,他身上同樣爆發出一股絕強的力量,一個黑袍老者的虛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這傢伙難怪這麼囂張,竟然有這種東西。”雲清心裡一陣大罵,俞家老祖宗給自己的時候可沒說那玉牌到底幹嘛用的,因此他這一路,哪怕是在暗黑魔龍的提醒之下進入魔獸之王嘴裡的時候都是抱着死的覺悟。
可是這傢伙可好,先有那種強大的結界珠,再有高階宗師製作的保命護符。這傢伙仗着這些東西囂張的都沒邊了。
“老子的爺爺要是活着,這種東西我非得纏着他給我做個十個八個,會有你在我面前囂張的份?”雲清氣惱的牙根疼,尤其是之前自己莫名其妙速度變慢,而方運凌速度變快,更是讓他想想就鬱悶。
這還怎麼打?雲清根本就搞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