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佳琳連續擊落五支箭,但是她的手臂也已經被震的擡不起來,可見射箭的人武道修爲至少也與佳琳相當。
見無法抵擋剩下的箭,佳琳一聲清嘯,身子猛退,直接擋在雲清身前,居然硬是要以己身爲盾,給雲清擋下剩下的箭。
“你傻啊。”雲清連忙上前兩步,伸手把佳琳推向一旁,同時手中暗龍魔弓擡起,宛如閒庭信步一般隨即的連撥兩下。
前兩支箭立刻改變了方向,射在了雲清右手邊的地上。
而最後一支箭卻眼見就到了雲清眼前。
佳琳看着那支箭即將射穿雲清的腦袋,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不要……”
但是緊接着,她就見雲清身子微微一側,腦袋一偏就躲過了那支箭。
當雲清把頭會過來的時候,他牙齒正牢牢咬住那支箭。
不待佳琳有所反應,就見雲清隨手拔出射在地上的兩支箭,宛如迅雷般射出。
隨着這兩支箭的射出,遠處傳來兩聲慘叫。
兩個持弓的將軍仰天倒下。剛纔射箭襲擊的正是他們。
緊接着雲清取過咬住的箭:“力道還真大,差點把我牙給帶下來了。”
再度一箭射出,雲清這次出擊所瞄準的目標,遠處雲山軍的軍旗終於被他射落。
“雲山軍的士兵給我聽着,你們的頭頭已經死了。不信你們看看,你們的軍旗都倒了。”雲清深吸一口氣,發出一聲暴喝。
隨着雲清這句傳遍三軍的大喝,所有的雲山軍士兵都看向了軍旗所在。
那裡,果然已經沒有了軍旗,頓時所有士兵亂作一團。
“該死的。快把軍旗掛上,給我掛上。他孃的,傳令啊,不準退,老子還沒死呢。”左培生見狀大怒,連連喝罵。
但是他的命令卻並不能很好的傳遞。尤其是戰場前方和後面緊追大個子而來的那部分士兵,根本無法傳達。
而相反的,聯軍士兵看到敵方軍旗倒下,一個個精神大振,彷彿一羣餓狼般嗷嗷的殺向敵軍。
此消彼長之下,雲山軍那點人數的優勢蕩然無存。
“子爵大人,我們速退。”佳琳站起身來,連忙道。
“下次不準拿自己當肉盾。”雲清點了點頭,隨後道:“這是命令。”
“是,子爵大人。”佳琳答應着,不過雲清看她那樣子,估計這話是白說,真要是她覺得必要,她還會擋在自己身前。她是一名忠誠而稱職的盾衛,真正是以自己的生命來保護雲清的安危。
兩人且戰且退,好在現在雲山軍士兵已經沒有心思去阻截兩人了。
敗勢一成,就再也難以挽回了。
此時此刻,將無戰意,兵無鬥志,卻有如何能贏?
甚至於大個子都已經率領手下反過來追着那羣雲山軍步兵跑了……
營賬裡,月情柔對雲清的出擊讚歎不已:“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如果不是你及時把對方軍旗射落,恐怕我們還要陷入苦戰。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輸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公爵大人,子爵大人他這次出擊實在不智。這次沒出事是僥倖,萬一他出事,那麼就算贏了,我們也是敗了。”佳琳卻是非常不滿意,雲清這次的出擊實在太危險了。
月情柔卻是搖頭道:“佳琳,我知道你身爲盾衛,要爲他的安危負責。雖然爲將者不該讓自己身陷險地。但是這次他若不及時出擊,我們戰敗的可能性非常之高。有些時候,身爲將領,就算危險,也要去大局所需要的地方。”
佳琳無言以對,只是悶悶不樂的不說話了。
雲清衝着可兒使了個眼色,可兒立刻就明白了,隨後就以讓她幫忙準備慶祝宴會的食物爲由把佳琳拉了出去,順便想辦法安慰她。
“這次勝利,讓我們雙方士兵的情誼更進了一步。除了月仙衛之外,我們其他的士兵都已經能同帝國聯軍的士兵好好暢談了。”婉容笑了起來:“就連他們這兩個平日鬥雞一樣針鋒相對的傢伙都在一起喝酒了。”
婉容指着的自然是陳尋和韓振,他倆基本上沒有一天不吵架的。現在兩人正摟着膀子對着一罈酒狂喝,周圍一羣夜月王國和帝國的士兵在叫好歡呼。
原本兩國士兵並不是很融洽,涇渭分明,雙方也很少搭話。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改變了。這是一件好事。
對將來的戰鬥有着非常好的影響。
“洪叔,我聽說打掃戰場的時候你們抓了條大魚?把他帶上來瞧瞧。”雲清忽然想起一事。
“可不是?來人,把那小子給我帶上來。”一聽雲清提起這事,洪嘯哈哈大笑:“那個什麼許山居然被壓在幾個士兵身子地下暈過去了。不過這小子運氣可真差,一雙腿被兩匹馬給壓斷了。”
沒多大會,就見兩個士兵擡着一個擔架進帳:“公爵大人,子爵大人,就是他。”
“許山。許將軍,又見面了。”雲清嘿嘿笑道。
許山鐵青着臉,扭頭看向一邊,根本不搭理雲清。
“許將軍。你今天輸的可是心服?”雲清不理他,徑直道:“你們領軍要來劫掠我們領地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敗亡的可能。你有今日,乃是你咎由自取。”
“哼,老子不服。如果不是你耍那些小手段。我怎麼可能會輸?”許山怒喝道:“雲清,你這個懦夫,只會耍小手段的懦夫。”
雲清聞言不怒反笑:“許將軍,你領兵多年,該聽過一句話,叫做兵不厭詐。無論我耍什麼小手段,戰場之上,能贏就是目的。至於你說我懦夫,那還真是對不起,我可沒有臉面領這個稱號。反倒是許將軍你,帶着八萬大軍來的目的卻是劫掠平民百姓,劫掠帝國子民。這個懦夫之稱,還是你來領受的好。”
“你……雲清,你把我擡過來,就是爲了羞辱我麼?”許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月情柔在一旁十分愜意的喝茶,彷彿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在她眼前發生的。
“羞辱你?你有資格讓我羞辱麼?”雲清毫不猶豫的在許山心頭再度捅了一刀:“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被我們放在眼裡。我們所在意的,只不過是那個逃的飛快的左培生罷了。至於你,不過只是一個有着將軍頭銜的傻大個罷了。”
許山感覺自己真心委屈。老子怎麼就成傻大個了?再怎麼說老子帶兵也二十多年了,見過的陣仗不比你多的多?
只不過這話他實在沒臉說出來,誰讓現在自己是敗軍之將來着。
“許將軍,擡你來當然不是爲了羞辱你。”雲清笑了起來:“我是爲了放了你。”
“放了我?”許山頓時愣住,他沒想到雲清會放過自己。
“當然。以雲山公那老賊的脾氣,他勢必不會爲你們這些俘虜付贖金的。”雲清聳了聳肩:“但是這次抓了這兩萬多名俘虜,每天光吃喝的花費都很要命的。我哪有那麼多糧食養着你們?當然得把你們放了。”
“你說的當真?”許山聞言大是激動,本來還以爲自己會被殺,卻沒想到雲清居然會放過自己。
“當然。不過你向着武神起誓。”雲清接過婉容泡好的茶:“你要發誓帶好這批俘虜,約束好他們,別讓他們成了土匪。”
敗軍變流寇的事情很常見,尤其是沒有了將領帶領的敗軍,更是容易成爲土匪強盜。
許山頓時明白過來,深深的嘆了口氣:“好,我向武神起誓,我一定約束手下,不讓他們危及平民百姓。”
“那好。我這就放你們回去,給你們足夠的給養。來人,把許將軍擡下去,記得以禮相待。”雲清笑了起來。
要說養着這羣俘虜,他哪會養不起。畢竟他可是剛剛打敗了雲山軍,八萬雲山軍的糧草可是大都被聯軍得到,別說養兩萬俘虜,再多養兩萬也養得起。
“雲清,你真的要放了那些俘虜?”婉容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不從中勸降一部分士兵呢?就像當初勸降東海公士兵那樣。”
月情柔笑了起來:“我們已經沒有能力吸收這些俘虜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訓練了。貿然吸收他們,反而會降低我方的戰鬥力。所以雲清乾脆把他們給放了,這樣還能讓他們回去宣揚一下雲清的爲人。我想雲清名聲傳出去之後,會有更多的人來龍臨郡定居。”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好處不少啊。”雲清目瞪口呆:“說真的,我還真沒想這麼多。我是真的不想白養那麼多不可能換成贖金的俘虜罷了。”
“既然你不是想的那麼多,那你爲什麼不招降一部分?”婉容聽他這麼一說,還是很好奇的問道。
“我養不起啊。”雲清哭喪着臉道:“招降了最後不還得我的領地養活麼?可是我這還欠着你們的外債呢,哪有那麼多錢去養那麼多軍隊?”
婉容頓時愣住,她還真沒有想到這茬。現在的軍費是聯軍所有貴族共同承擔,但是一旦戰爭結束,聯軍解散。到時候雲清招降的那麼多士兵可全都是龍臨郡自己負責。雲清那還很貧窮的龍臨郡,還真養不起這麼多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