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發出慘叫的,是龍族的一位聖位強者。
此時,這位龍首的胸膛被一隻龍爪從後往前貫穿,一片血肉模糊。
在他身後,蒼羽滿臉邪笑,雙手完全化作龍爪,左手捏着這位龍首的肩膀,右手將其開膛破肚。
“二弟,你在幹什麼?”
水鏡臉上流露出驚怒之色,對着蒼羽喝道。
“幹什麼?呵呵。”
蒼羽嘴角翹起,右爪之上狂暴的能量激盪,瞬間將他身前的這位龍首化作了一蓬血霧。
那血霧似乎受到什麼莫名力量的牽引,朝着血壁飄去,很快便融入其中。
龍族第六龍首,隕!
蒼羽雙爪垂下,頭上生長出一對龍角,身上緩緩浮現片片細密的龍鱗。
他擡頭注視着水鏡,肆意笑道:“大哥,現在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了嗎?”
水鏡此時神色已經陰沉下去。
他感到了情況的不對勁。
御蒼穹凌空懸浮於一側,見到突如其來的變故,皺了皺眉,提高了警惕。
就在此時,蒼羽雙臂高舉,狂亂高呼:“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話音落下,滿天黑雲滾滾而來,天地間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陣陣陰風呼嘯,如同惡鬼在鳴泣哭嚎。
下一刻,數道黑氣繚繞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周圍,將衆人環繞包圍。
“鬼門。”
御蒼穹身上一下子凝重起來。
“桀桀,抵天之壁御蒼穹。”一個青銅鬼面的黑袍人看着御蒼穹,桀桀怪笑着道,“如果你隕落在這裡,想必聖靈庭的那些傢伙一定會很心疼吧。”
御蒼穹聲音轉冷:“你們可以試試。”
水鏡死死盯着蒼羽:“爲什麼?”
事到如今,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蒼羽已經加入了鬼門的陣營,甚至將他們的行動出賣給了鬼門。
蒼羽冷冷一笑:“大哥,我的做法纔是對的。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抵抗虛空遺族的大軍。我不過是順應大勢,爲我龍族在將來保留一絲血脈罷了。”
“天外邪魔的行事你還不清楚嗎?不管你和他們達成了怎樣的合作,你以爲他們到時候會履行諾言嗎?屆時如果這個世界被天外邪魔摧毀,我龍族還有安身之處嗎?”
水鏡聲色俱厲地質問道。
“那人族就可信了嗎?”
蒼羽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御蒼穹,隨即盯着水鏡道:“當年人族是怎麼做的?我龍族曾經是何等的風光、強大,然而人族卻陰謀發動了戰爭,將龍王陛下斬殺,更是將我族幾乎斬盡殺絕。”
水鏡一時無言以對。
御蒼穹盯着蒼羽,道:“人族與龍族之間的恩怨,由兩族自行解決。天外邪魔卻是整個蒼玄大陸所有生靈的共同敵人。你投靠他們,等於是讓龍族背叛了整個世界。屆時,蒼玄之大,卻再無龍族容身之所。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聽到御蒼穹尖銳的質問,蒼羽面色微變,隨即不屑道:“我說過,虛空遺族會征服這個世界。到時候我龍族自然會成爲屹立在蒼玄大陸頂端的種族。屆時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人族從這個世界抹去!”
御蒼穹頓時皺眉。
這位龍族第二龍首,已經完全背棄了蒼玄大陸,投靠到了天外邪魔的陣營。就是不知道到底爲何。
顯然,對人族的仇恨並不足以讓對方做出這個決定。
水鏡嘆息一聲,眼中帶着一絲複雜之色:“蒼羽,你真的已經考慮的好了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哈哈哈,回頭?”
蒼羽卻狂笑起來,搖頭道:“已經晚了。”
水鏡厲喝:“你想成爲龍族的罪人嗎?”
“你纔是龍族的罪人!”
蒼羽不甘示弱:“等着吧,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纔是那個能夠帶領龍族走向輝煌的人。”
“水鏡閣下,不必多說了,他們是有備而來。”
御蒼穹沉聲道:“準備動手吧。”
“桀桀桀,看來你們要說的遺言都已經說完了。”
方纔那個青銅鬼面的武者怪笑着,語氣陰狠道:“現在,就去死吧!”
話音落下,無數黑雲翻滾,凝聚出一張猙獰鬼頭,咆哮着張開大口,朝着幾人吞噬而去。
“今日,本座便將爾等蒼玄毒瘤斬殺於此!”
御蒼穹語氣冷冽,伸手自腰間拔出長劍,一劍斬下。元力激盪,玄光迸射,幾欲將這片天地都斬成兩半。
蒼羽身體化作無數殘影,萬千龍爪直襲水鏡。
面對蒼羽來勢洶洶的攻擊,水鏡輕嘆一聲,從容不迫地輕揮羽扇,絢麗光芒灑落,龍爪之影瞬間如同冰消雪融,隨風淡去。
“既然你執迷不悟,就讓我來親手將你打醒吧。”
水鏡一聲長嘆,羽扇輕搖,兩束光芒落下,將他與蒼玄籠罩其中,瞬間破開黑雲,激射向天穹深處。
這便是聖位大能的手段,聖者領域!
見到二人消失,那青銅鬼面武者怪笑一聲:“御蒼穹,不怕死的話就隨本座來吧。”
說完,黑雲一卷,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御蒼穹冷哼一聲,朝着衛子啓的方向喊了一句:“衛院長,這裡便交給你了。”
隨即一劍斬出,空間裂開,顯露出一片無邊黑暗的世界。鎧甲碰撞的鏗鏘聲中,他大步走了進去。
另一邊,衛子啓也遇到了難題。
蕾米莉亞以一個不合常理的速度飛到了血壁前,擡起雙手伸向血壁。
“蕾咪,住手!”
衛子啓面色一變,大喝着想要阻止。
然而蕾米莉亞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一雙白嫩的小手輕輕觸摸在了光滑的血壁上。
下一刻,血光大盛,無邊血氣噴涌而出,環繞與蕾米莉亞身周,不斷凝聚濃縮,化作一枚血繭將蕾米莉亞包裹其中。
一道道血色絲線將血繭與血壁連接在一起,不斷地往血繭中輸送着什麼。
衛子啓衝到血繭前,看着那一根根晶瑩的血色絲線,伸手往後攤開,一道金色漩渦中吐出一柄華美寶劍。
他握住劍柄,揮劍斬下。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寶劍毫無滯礙地劃過了血線,卻沒有對其造成任何損傷,彷彿根本沒有觸碰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