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控制住心中的火氣,秦易搖了搖頭,他也不是凱子,不可能任由這傢伙說了算。
“掌櫃的,你這生意經也未免太誇張了。一萬上品靈石的東西,到你手中就變六千了?”
那掌櫃的也不惱怒,淡淡笑道:“這地方就是這行情,你不愛給,我也不強要。其他地方問問去。”
秦易還真就不服了,去旁邊店鋪走了走,包括那個最大的雜貨店,行情還真就是這個行情。
住店一晚上一萬上品靈石,超凡上品兵器,只給六千靈石。
也就是說,一件超凡上品兵器,在這地方,連住一晚上都不夠,這的確是讓秦易有些鬱悶。
好在,他這儲物戒指裡,超凡兵器還真是不少。在煙羅域四處南征北戰,滅掉了一大批人,倒也撿到了不少裝備。
當下無奈,只好整理出一部分來。
還是回到之前那個掌櫃那裡,那個掌櫃的笑呵呵道:“客官,走了一圈,你也知道,還是我比較厚道吧?”
“呵呵,這地方有厚道人嗎?”秦易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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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也不生氣,笑道:“仁不經商,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規矩。客官,你這是要兌換呢?還是怎麼着?”
秦易將十件超凡兵器打成一包,往櫃檯上一放:“過過眼吧。”
這些超凡兵器裡頭,還有兩三件超凡極品的兵器。
那掌櫃的掃了一眼,笑道:“想不到,你還挺有錢啊。這十件東西,有兩件是極品的,價格能翻一翻。這麼着吧,我給你八萬超凡上品靈石。怎麼樣?”
秦易道:“夠不夠住店和路費?”
“去那五鼎勢力的船票,是五萬超凡上品靈石。住店四晚的話,要四萬。哪怕你不吃不喝,也差一萬啊。算了,誰讓你今天是大主顧呢?我就讓你點利。這八萬我收下了,住店和船票,我都給你包了。”
“船票跟閣下有什麼關係?”秦易一愣。
“嘿嘿,在我們這做生意的,不得相互聯繫着點啊。孤家寡人在這裡混,會死的很快。所以,船票你大可放心,包在我身上。”
秦易饒有深意地盯着這掌櫃的看了一陣,將這些兵器往掌櫃的面前一推。意思是成交。
那掌櫃的哈哈一笑:“好,爽快!年輕人難得有這麼爽快的人。爲表誠意,本掌櫃就額外奉送你一個消息。去往那個五鼎勢力的船,只是途經這裡,沿途已經帶了一些客人,沿途還很可能有其他客人上船。所以,你如果是有錢人,最好還是要裝作窮人。如果你是煙羅域的人,最好要裝作不是煙羅域的人。別問我爲什麼,不該說的,我不會再多說一句。”
就算他不解釋,秦易也還是能夠領悟的。
在客船上,誰也不認識誰,人心難測,裝有錢人只能是自取其禍。至於煙羅域,這個他更清楚,煙羅域是放逐之地,有原罪烙印。如果自稱是煙羅域人,恐怕天生就低人一等。
秦易默默點頭,算是接受了掌櫃的一番勸告。
“好了,裡邊請吧。店是簡陋了點,客房也算不上上房,不過在這種地方,有的將就已經算幸運了。不怕告訴你,這地方等一趟客船下來,哪次不得死上十個八個啊。”
秦易好奇道:“真有這麼多人離開煙羅域嗎?”
“呵呵,絕對比你想象中要多。只不過,沒到登船的時候,你未必看得到人家。”
“這卻是爲何?”秦易順勢問道。
那掌櫃的怪笑道:“這些問題,都不算什麼機密,本掌櫃今天心情好,就免費回答你一下。來這裡的修士,多半都是煙羅域的,有些事來自名門大宗,有些則是散修。來自大勢力的,他們多半是躲避着同夥。不告而別,會被視爲叛徒。很有可能被同門追殺到此。但是在這裡,主要住進店裡,就算煙羅域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進店殺人。”
“這麼橫?煙羅域大學宮的人也不行嗎?”
“大學宮?那也得看來的是誰。普通的阿貓阿狗,誰搭理他們?就算是大學宮的百川宮主親自來,也不是人人都會賣他面子的。”
“再說了,百川宮主也不會吃飽了那麼閒着,跑到這地方來。”
秦易默默點頭,心裡大致已經有譜。
這碼頭,就好像一個灰色地帶。屬於三不管。煙羅域管不到,大學宮也管不到,其他地方同樣管不到。
這種灰色地帶,往往就會滋生各種黑色勢力。
碼頭上這些店鋪,也未必都是黑色勢力,但顯然也不是純粹的生意人。畢竟,正常的生意是不可能這麼誇張的。
進了客房之後,秦易才知道,這地方的確是有些簡陋。除了一張冰冷冷的牀鋪之外,便是一條桌子,兩張椅子。
此外,便是連杯開水都不會供應。
不過,內行看門道。秦易稍微看了一下,便發現,這客房一萬靈石,還是有它特殊之處的。
每一間客房,都有禁制防禦,充分保證了私密空間。正常情況下,絕對不用擔心有人闖進來。
至少,有這禁制,半夜可以睡個好覺。
“客官,你也是識貨之人,這一萬靈石,可不是買服務,而是買命。你要是不信,這幾天不妨冷眼悄悄,夜半橫屍在外的人,絕對是有的。”
秦易不置可否,往牀上盤膝一坐,索性不再言語。
花了這麼多錢,他多少也是有些覺得冤枉。聽掌櫃這絮絮叨叨的,自然是沒興趣聽。
掌櫃的收了錢,心情倒是十分愉快,笑嘻嘻地下樓去了。
秦易將這客房的禁制開啓,同時又在牀周圍刻畫了幾個簡單的法陣。不管是蕭黯然前輩的傳承,還是那羲皇門的傳承,對於法陣的刻畫,都是非常注重的。秦易雖然還沒有系統性地學過,但也掌握了一些基礎的皮毛。
出門在外,秦易講究一個小心爲上。
很快,秦易便進入了冥想狀態,在腦子裡,不斷整理着煙羅域這些年的種種經歷,以及各種線索。
一切就好像夢幻一般,種種經歷,雖然只有幾年時間,卻比他前世二三十年都更加豐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