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明白,爲何這原始荒林會在固定的時間,爆發如此規模的獸潮?”
秦易畢竟是外來之人,有關原始荒林的事情,也只是從楚風瀚的口中,稍微瞭解一些。其中不免會有疏漏,更不乏一些令人費解之事。
就比如這獸潮,原始荒林之中,並無人跡。爆發獸潮,已是一件怪事。更別說,這獸潮爆發,還有特定的時間。
皎月狼,身爲這原始荒林土生土長的妖獸,對於這些事情,自然會比秦易等人更加了解。
見秦易發問,皎月狼猩紅的眸子中,露出一抹無奈之色。巨大的狼頭,也是迅速地低垂了下來。
“不瞞大人,我們這也是被逼無奈。”
皎月狼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把有關原始荒林的秘辛,告知給秦易:“實不相瞞,這原始荒林之中的秘密,就算是我們這些生活數百年的妖獸,也很難探查清楚。每半年時間,只要是在這原始荒林中的妖獸,都會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不由自主地往深處跑。”
“不由自主地往深處跑?”
聽聞此話,秦易也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你之前不是說,這深處,對於你們而言,是禁地嗎?爲何又會被神秘力量牽引,往裡面跑?”
皎月狼點了點頭,道:“一般情況下,確是如此。不過,到了那個時候,身體也是由不得我們。最關鍵的是,**控的時候,我們連自主意識都不會有。唯獨知道,我們前行的方向,正是這密林的深處。”
“毫無意識?”
這種事情,秦易還是聞所未聞。一般而言,妖獸爆發獸潮,一是受人指揮,二是抵禦外敵。
無論何種情況,獸潮中的妖獸,基本都是自發的。何以不受控制,更是沒有絲毫意識地統一行進?
“莫非,是深處的大妖,在控制這些妖獸?”
秦易腦海中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卻是很快就被自己否決:“若是能夠控制整個原始荒林妖獸的意識,只怕這深處的大妖,實力強悍到一個恐怖無比的地步。何以繼續龜縮在這原始荒林,而不去進攻人類城池?”
毫無疑問,妖獸與人類之間,幾乎天生就屬於敵對關係。若是這原始荒林之中的大妖,擁有如斯恐怖的實力,只怕早已開始進攻凌風城。
以凌風城城主的實力,只怕根本無法堅守。
“最關鍵的是,這些大妖,在這原始荒林,早已是頂端的存在。想要指揮這些妖獸,根本無需控制它們意識。”
秦易思緒飛轉,將這個可能性,徹底排除。旋即,他深邃眸子中,迷惑卻是越來越深。
忽然間,他眸中閃過一道清亮的光芒:“難道說,原始荒林中的獸潮,與那突然散逸出來的強大氣息有關?”
這個念頭一經閃過,就如同微風拂過的火苗一般,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或許,確實有這種可能。雖然不知,這二者之間究竟有何關聯。可眼下,這個解釋,卻是最合理的。”
念頭及此,秦易對這深處的秘密,顯得愈發感興趣了起來。
“大人,莫非,你想趁此機會,混入密林深處?”
皎月狼顯然看出了秦易的心思,當即勸說道:“這絕對不行。雖說是喪失了自主意識,可我們畢竟是妖獸。本能之中,會對外來的入侵者進行攻擊。而且,這密林之中,除了深處大妖,還有一些實力不下於我的妖獸!一旦被圍攻,將會很危險。”
秦易淡淡一笑,卻是看不出絲毫的慌亂。在他那漆黑如墨的星眸之中,有的只有無邊的靜默與篤定。猶如諸天星辰,亙古不變。
看着他的目光,就連魯鈺那原本忐忑的心,都是漸漸平靜下來。一行人中,竟是沒有一個臉上顯露出頹喪與怯懦。甚至還有一些淡淡的激動,似是對這獸潮充滿了期待一般。
“若是我們有辦法,混入妖獸隊伍之中呢?”
秦易嘴角抿出一抹自信的弧度,聲音沉穩,猶如鐘鳴,悠遠卻又寧靜。
忽然間,他的手中,多出了幾枚圓珠一般的物體。上方夾雜着淡淡的血色,散發出一股強悍卻又腥臭無比的氣息。
這幾枚,正是秦易等人幾日來收穫的妖獸內丹。而且,被秦易挑出來的,正是幾隻實力最強悍的妖獸的內丹。
秦易之所以選擇它們,正是因爲這幾枚妖獸內丹之中的妖氣最爲旺盛。
若是藉以這些妖獸內丹的妖氣掩蓋,倒是可以讓他們幾人,能夠成功斂去氣息。
到時,只需稍加僞裝,混在隊伍最後,秦易相信,還是能夠從這獸潮之中全身而退的。
只要跟隨獸潮,成功進入原始荒林的深處。箇中原因,自然是能夠一清二楚了。
……
夜幕漸漸降臨在原始荒林的上空,夜晚皎潔的月光,卻是猶如女神的裙襬,掃過原始荒林一般。天空之中,很快出現一團烏雲,將整個原始荒林全部籠罩,變得毫無光亮。
轟隆隆。
原始荒林的大地,開始不斷震顫。遠方傳來無數妖獸的腳步聲,卻是轟如雷鳴。就連秦易,也是忍不住內心一陣震顫。
“真是沒想到,一路走來,這原始荒林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妖獸。”
就算想想,也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他也總算明白了,爲何皎月狼會力勸他們躲避。
一旦被發現是外來入侵者,這些喪失意識的妖獸,將會成爲最恐怖的大軍,讓他們死無全屍。
嗚!
不遠處的皎月狼,開始變得不安了起來。碩大的腦袋,開始不住地搖晃。猩紅眸子中,木然的神色,也是忽隱忽現。
看它那極力掙扎的模樣,似是在極力抵抗着什麼一般。
早在天黑以前,皎月狼就自主提出,與秦易他們拉開一定距離。看得出來,它很清楚,自己一旦喪失理智,將會變得多麼恐怖。
而那被秦易幾人僅僅攥在手中的妖獸內丹,竟也是開始散發出一股灼熱的氣息。一道遠古神秘的氣息,竟是不由分說地企圖侵入他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