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之中。
黑衣道士盤腿而坐,眼睛似閉非閉,熒光月華灑在身上,隨着呼吸進入體內。
真水運轉周天,隨後歸於下丹田之中,壯大了些許。
漆黑陰冷的真水之力,在周身形成陰冷霧氣。
吸收一圈月華之力,不僅練氣刻度上漲了,就連煉體的刻度也上漲了些許。
除此之外,還有綠色乙木精氣從四面八方匯聚,儲存在瞳孔當中。
修行打坐一次,彷彿要將周圍整個環境的天地精氣全部吸收,一點不留。
這種萬物唯我的意境屬實霸道。
良久,陸謙才緩緩睜開雙目,吐出一口濁氣。
太陰採真水導引法(大成:1539/8000)
九天月華煉血法(551/15000)
太陰金瞳(入門:9/500)
乙木精雷(入門:6/500)
修煉了半個月,進度才提升一兩百刻度。
而且九天月華煉血法大部分刻度,還是李明幽的陰神貢獻的。
練血法的刻度增加,與練氣法大同小異,要麼靠吸納日精月華,要麼吸收其他的能量。
吸收陰神鬼魂也可以,不過這種方法顯然不太靠譜,哪有那麼多人鬼給自己吸收。
魚龍有掠奪萬物元氣爲己用的特性,提升刻度倒也不是那麼困難。
即便如此,必要的苦修還是免不了的。
“雖然黃金鑑能讓我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還是需要每日的勤奮苦修。”陸謙心中想道。
此寶並非讓自己走捷徑,提升的刻度,也是自己勤奮修煉得來,並非自己坐着啥事不幹就能提升。
練氣完畢,旁邊三個紙人各自幹着製藥的工序。
爐火旺盛,空氣灼熱。
紙人站在鐵鍋邊,不時用鏟子大力翻炒藥草。
一縷縷藥香撲鼻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另一個紙人則是坐在藥鼎前,將炮製好的藥材進一步提純精練。
最後一名紙人身邊漂浮着各種器皿,按照特定順序和工序添加藥物。
很快,一副新鮮的黃芪當歸益氣補血散。
煉藥與普通草藥配置不同。
大部分草藥需要熬煮煎制。
而此法煉製出來的藥劑,並不需要多餘的步驟,直接吞服即可。
陸謙打開油紙包,將散劑一口吞了下去。
苦澀味道在口中炸開,熱流順着喉嚨流遍四肢百骸,面色發紅,渾身暖洋洋的。
“藥材又不夠了。”喝下藥劑之後,陸謙面色紅潤。
接下來的目標很簡單。
一是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二是尋找突破養神之法。或是更高級觀想法,或提升血脈,達到‘血化周身’之境。
這時,一名少年走了進來。
謝寒比當日精神自信了不少。
“道長,我晉升到先天了。”謝寒激動不已,“整個鏢局不到十個先天,我還是最年輕的,不過我沒有說出來。”
“恭喜。”陸謙笑道。
凡人的練武和修士的練氣不是一回事。
練氣講究煉精化氣、練氣還神,是一種量變形成質變的轉化。
練武則不然,只是單純煉精,提純出所謂的內力。
最簡單的差別就是武者修爲越高,飯量越大,據說有的武者一頓能吃半頭牛。
而修士修爲越高,飯量越小,陸謙基本上十幾天吃一次飯。
“很好,一會幫我收集更多的藥材,越多越好。”陸謙想了想,補充道,“還有一點注意一下,看市面上有沒有什麼奇特的生物,弄點血肉回來。”
“是!”謝寒神色越發恭敬。
道長光是給他吃了一副藥,就讓他提升到先天之境。
先天境高手,面對數百精兵的圍攻,亦可輕鬆離去,或取得上將首級。
十六七歲晉升先天,已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了。
在道長面前,恐怕跟螻蟻一般弱小。
想到這裡,心中的自滿之心頓時消失不見。
謝寒一邊走,一邊思考着,忽然撞上一羣人。
“不長眼睛啊!”一名和謝寒幾分相似的男子罵道。
“大哥!”謝寒眼角餘光掃到旁邊的老人,連忙打招呼,“見過老祖宗。”
”面前是一個臉上長滿老人斑、鬚髮皆白的老頭。
老頭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到此人身體正在走下坡路了。
此人是威武鏢局創始人,謝寒的曾祖父謝玄。
謝玄原本不在意點點頭,目光掃過謝寒之時,頓時定住了目光,隨即意味深長道:“謝寒,最近武功練得如何?”
“回,老祖宗,馬馬虎虎。”謝寒回答道。
“哼!不老實。”謝玄忽然一掌朝着謝寒的肩膀打了下來。
掌風呼嘯,颳得人臉生疼。
謝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初入先天怎麼可能是經驗老道的老先天的對手。
再加上對方是自己的血親長輩,心中沒有防備之下,直接被對方打中。
砰!
謝寒的身軀直接撞在牆壁上,‘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目露神光、太陽高鼓。明明內力有成,卻隱藏實力,你是想日後修煉有成,報復大房不成?”
謝玄冷哼一聲,對着旁邊的人說道:“來人,把他關進房子裡,三月不得出門。”
謝玄作爲威武鏢局的創始人,雖然這些年漸漸不管事,但說的話還是極爲管用。
幾名嫡系兄弟幸災樂禍地看着,神情帶着一絲厭惡。
顯然,他們也看不起這位青樓女子生的弟弟。
“老祖宗,我冤枉啊。”謝寒捂着胸口說道,五臟六腑受了傷,有力也使不出。
只好眼睜睜看着僕人粗暴地將自己架走。
砰!
謝寒被丟進院子中,吃了大口泥土灰塵。
“他們從始至終都看不起我,我要得到更強的力量,讓他們後悔今日的決定。”
他躺在地上,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眼中不甘屈辱。
忽然,他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後院一偏房面前,跪了下來。
“謝寒求見道長。”
自己唯一的依靠就只有道長了,先天強者在他面前連螻蟻都不是。
他不敢貿然推開門,因爲道長曾說沒有必要之事不要打擾。
吱呀!
大門悄然打開。
一名黑衣道士走了出來,眼神清亮,彷彿能看透人心:“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