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跌坐在座椅上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嘴裡無意識的呢喃着:“不會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會的……”
那女人說到:“你還是回去吧,時間快到了。”
“不,我要在這裡等她,說不定等一下她就想通了又要見我呢?我不能走。”
“不好意思,我們這個是有時間限制的,你不能待在這裡。”
他的最後一絲期望也被無情的澆滅了,北堂御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他開始不斷的想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讓肖唯不願意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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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在怪他那天沒有保護好她?
那這麼多天他拼命努力的工作又是爲什麼,又還有什麼意義?
“先生,你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女人又催促了一遍,“時間到了,請不要爲難我們。”
北堂御雙眼無神的盯着那個女人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問到:“她還好麼?有沒有什麼變化?”
那女人和肖唯又不認識,之前也沒見過肖唯是什麼樣子,怎麼知道她有沒有變化。
她有些冷漠的說到:“都到這兒來了人能好到哪裡去?誰願意沒事來這種地方?”
說的也是。北堂御點了點頭,精神卻更加的萎靡了。
來的時候他的心情高興的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而肖唯的拒絕見面卻是一盆兜頭潑下來的冷水,所有的熱情都被澆滅,只剩下他自己還不甘心的嗤嗤冒着煙。
北堂御閉了閉眼,這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卻又那麼的真實,他腳下無力,幾乎是飄着一樣跟着看守所的人員出了大門。
可是剛一出來他就後悔了,他抓着那個工作人員的手急切的說我就在外面等着我就在外面等,如果小唯她想見我你一定要喊我,拜託了。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然後大力的將他推出了門外。
北堂御靠在車上,望着那扇灰色的大門發着呆。
此時此刻他特別的想要抽菸,可是翻遍全身上下的口袋卻連一根菸都找不到,他恍然想起自己平時就很少抽菸,而在知道肖唯懷孕之後更是把那不算重的煙癮給戒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是多麼的需要一支菸,需要用那苦澀的尼古丁來麻醉漸漸痛楚的神經。
他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門口,看着投射在門上的光線一點點的暗下去,看着門前的落葉一片一片的被秋風吹起。
他甚至把視線範圍內的樹數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還是沒有等到那扇門打開,沒有等到肖唯說要見他。
天色暗的比平時要快上許多,風也越來越大,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他站在風中,冷冽的寒風將他特意爲肖唯穿上的白襯衫吹皺,那個他想看見的姑娘卻被鎖在那層層鐵門之後,可他寧願關進去的是自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悔恨交加。
他的腦子漸漸的被風凍的麻木,可是思緒卻越來越清晰,他在不斷的想着肖唯不肯見自己的理由,想來想去卻依舊毫無頭緒。
這和他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沒有和肖唯相擁而泣也沒有和肖唯默默對視,他甚至連她是胖了還是瘦了都不知道。
最讓人害怕的不是希望,而是在看到希望當你伸手去觸摸的時候希望又變成了幻影,那纔是無邊的絕望。